十二岁的时候母亲徐玉婷承受不住家庭的压力,跟别的男人跑了,于是刘国栋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那时他的爷爷奶奶弃佛教转信兴起的天神宗,天天烧香拜神求发财。”
十七岁的那年,刘国栋考上大北第一大学,兴奋的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家,却是远远就闻到了家中传出的极其浓重的汽油味。
这得有多少桶汽油堆起来才有这么浓厚的味道?
他们家可是连每餐用多少猪油都要精打细算的,哪里来的汽油?还那么浓厚!
站在墙外的刘国栋,想着这个问题的一路飞奔进入这坐老旧的四点金,这就是他的家。
刚才家里的时候恰好看见了浑身被汽油浸透的爷爷、奶奶站在院子里,脚边则是随手扔着好几个残留着汽油的铁盆。
奶奶正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天神宗所谓的宗旨,手里拿着木材火把,而爷爷同样是在念着天神宗的宗旨,手里端着转满汽油的铁盆,在看到刘国栋出现的时候,铁盆朝着他泼了过去。
刘国栋下意识就想躲,但也只躲过一半,还有一半洒了他半身,主要是裤子和鞋子全是汽油,上半身还好。
他不明白,爷爷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他问道。
“爷爷你干啥子??”ωωω.χΙυΜЬ.Cǒm
爷爷似乎是没有想到刘国栋会躲过去,于是怒骂一声:“龟孙子你躲啥!!!!”
奶奶见状则是不停的忏悔道:“天神宗恕罪,天神宗恕罪……”
“他奶奶,甭管这龟孙了,我们自己上天堂去吧。”
“好,上天堂!”
刘国栋的奶奶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是用火把点燃刘国栋的爷爷,然后点燃自己,同时两人大喊了一声。
“天神宗不朽!!!”
接着便是两道惨叫声……
后来,心里一团遭的刘国栋找了水龙头接水,想要将爷爷奶奶身上的火焰扑灭,然而,数十年前的农村水龙头能有多快?当他接好一铁盆的水之后,爷爷奶奶已经面目全非的躺在院子中了,再没了呼吸……
从那时起刘国栋对天神宗恨之入骨。
那年,刘国栋的舅舅舅妈头一次来他们家,并不是给来刘国栋的爷爷奶奶上香,而是来分财产的。
借着刘国栋还未成年的名头,将刘国栋家仅剩一坐房子,还有六亩田地给签到了自己名下。
没人知道他考上了大北大学,也没有人在意。
虽然刘国栋想要去读大学,但是他没钱,连车钱都没有,更别说上学的钱……
十八岁了,舅舅舅妈担心刘国栋将财产要回,借着他不成熟,至少要出去打拼历练几年的的名头给了他二十块钱,将他赶到了一坐名为魔都的城市,光是车钱就花了他十七块。
剩下三块钱,刘国栋吃了三天白馒头,饿了四天,终于找到在工地找到工作……
十九岁过年那天,他回到家里,发现舅舅舅妈将他的房子还有田地卖给了别人,无家可归的刘国栋回到工地,过了他第一个离家的年头。
二十七岁,在街头流荡的刘国栋莫名被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总看上加入建筑公司。
二十九岁,刘国栋被提升为部门经理。
三十岁,刘国栋被提升为总经理助理。
三十二岁,刘国栋被提升为总经理。
这几年刘国栋一直认为是自己遇到了贵人,是苦尽甘来了,因为那时他不仅被提升为总经理,还和一个年轻女子签了婚约,但是事情很快急转直下!
半年后,公司被曝偷税漏税三个亿。
那个人亲自站了出来,指责这三个亿是刘国栋偷的。
拿不出钱的刘国栋锒铛入狱,蹲了七年。
那时他明白了一件事,天上永远都不会掉下来馅饼,只会掉毒药。
出狱那年刘国栋三十九岁,那个签了婚约的女子出现了,带着一个帅气的金发男人,当着刘国栋的面,撕了婚约,坐上路虎走了,刘国栋的生活跌到了冰点。
打算从头再来的刘国栋回到工地,改了个名头开始干活。
不到一年时间就当上了包工头,就在他认为生活又有了起色的时候,工地上忽然掉下来的铁条将他的右腿给洞穿了,腿骨直接粉碎。
公司赔了钱,他在医院住了四个月。
那是他第一次在医院过年,那时他四十岁。
即便后来刘国栋的腿治好了,但是他却成为了瘸子,再没有工地敢要他。
后来刘国栋找个一个环卫工的工作,干了两年。
四十二岁那年,一个雷雨天,推着的环卫垃圾桶的刘国栋,右腿忽然发病,拉着车的他忽然摔倒在地,环卫垃圾桶也被摔倒的刘国栋,顺着惯性推了出去,意外的撞到一辆宝马A7。
于是刘国栋被人打得半身不遂,还赔了所有家产。
刘国栋最终还是离开了魔都,一路流荡,流荡到了一坐名靠山村的村子,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这村子真的靠着一座山,那座山被叫做塔兹贝罗山。
在那里刘国栋遇到了一个和自己同样有悲惨遭遇的江寡妇,两人抱团取暖组成了一对。
两人在这个村子过了好几年,即便这几年来两人一直被人指指点点,但相比以往,只是指指点点对两人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只是两人一直在好奇村子的一个传统,那就是每年都有青年男人拉着牛车或者是用着各种方法让自家老人上山,而自家老人每次几乎都是哭着喊着不要上山。
两夫妇知道是村子的传统,所以遇到这种事情都是避而不见。
不过他们却觉得很怪异的一点是,青年推着老人上山之后,只有青年一个人下来,而那个老人却再也见不到了。
夫妇两越发觉得不对劲,便是商量好某个夜晚逃离村子,还没有走出村门就被村里人发现了,被几个壮汉拖回村子,当时村长就告诫两人若是还想着离开村子的话,那么就要将两人推上山。
而被推上山的下场,也是不言而喻。
那时,两人知道了村子的另外一个传统,那就是外地来的人,不能离开村子。
同时他们也知道,所有的外地人,不管昼夜都有村里人紧盯着,说是外来的人一旦离开村子,山神就要发怒,塔兹贝罗山就要塌下来!
于是夫妇两人放弃了挣扎,选择在村子里安逸的活下去。
直到刘国栋到六十岁的时候,两人打算用十几年攒下来的钱安详的渡过晚年,便是各自辞掉工作,只在家门前的几亩地种种菜。
就在刘国栋辞掉电工,江寡妇辞掉纺织厂的工作不到半个月。
村子谣传两人不能工作了。
于是村长便是聚集村民,叫了几个壮汉将他们推上山,不管两人是挣扎,还是说自己还能回去工作的话,都是无用功。
最终两人被推上山,推下了一个山洞。
活活在里边饿死。
刘国栋不甘心,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待他,让他过上这样悲惨的一生,为什么老天连安享晚年的机会都不给他!
带着浓浓的不甘而死去的刘国栋身上飘出一缕淡淡的青烟,若是洞穴里有光的话,就能够看到布满尸骨的洞穴·内上面,刘国栋的尸体,正飘荡出一个青色的影子。
那是被正道成为摄青鬼的存在。
于是刘国栋开始吞噬魂魄,为了报复天神宗,为了报复他的舅舅舅妈,为了报复那个提拔他的人,为了报复那个弃他而去的女人,为了报复那个开着宝马A7的男人,为了报复这个村子……
只是刘国栋不知道,他恨了一生的天神宗后来被正道灭了,名字也被正道改为天魔宗,而天魔宗,是阴鬼宗的前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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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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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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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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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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