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嫁人以来又乖顺又懂事,还知道孝顺他们了,一直以为是嫁人以后变了,变好了,却没想到……
说翻脸就翻脸!
“你这丫头怎么还犟上了!”林老爷子拉不下脸,斥责着林燕娘。
却也转口道,“你堂姐无理,回头你大伯自然会训斥她,今天过节,你爹娘已经没来了,你还这么一闹,像什么样儿?”
“别忘了你已嫁人,怎么还跟在家做闺女时一样急躁?你这样不是让云三为难吗。”
林老爷子说着便看了云靖宁一眼,有些尴尬。
这女婿和孙女婿可是头回见面,女婿要去关内,孙女婿本来就是关内人,多好的机会互相帮衬一下啊。
林燕娘只道老爷子是为林玉娇着想,想要借云家生意上的人脉。
她不知道,老爷子是想让这两边互利,不是云家而是云三。
老爷子自己也比较过,女婿城府太深善于虚应,反而是关内来的孙女婿,更实在一些。
只可惜孙女婿在关内没有混出样子,若能得到周家便利,说不定就有个好起步了,这样对燕娘也好。
老爷子当着客人面儿喝斥林燕娘,也是一时急了。
林燕娘转身,撇着嘴看着他。
“爷爷觉得我闹?咋不说我闹回头让我爹训斥我,今天过节,让堂姐让着我些?”
“我们是爷爷叫过来吃饭的呢,堂姐当门骂我们抬着一张嘴过来,结果爷爷怪我闹,是觉得我应该受这委屈?”
“算了燕娘……今儿过节,别坏了长辈们的兴致,我们先回吧。”
这时云靖宁伸手拉了林燕娘一下,神色淡淡地开口。
刚才他就一直被那周家的姑父盯着打量,一点儿也不回避地打量着他。
估计心里也在审视着他的价值,甚至都没有第一时间露出笑脸打招呼。
这种商人估利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云三,燕娘那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别惯着她了。”这时,林富贵站起身,看着他们。
“金花脾气也臭,但我总不能挑在今天打她一顿吧?今天都先忍忍,先过节如何?”
“你们也看到了,今天你们姑姑、姑父难得过来的,他们过两天就要搬去关内了,年内不会回镇上,以后想要见上一面也难呢。”
林富贵心里也憋着气,一脸无奈地劝着,看了看云靖宁,又看向林燕娘。
林燕娘却是呵呵一笑,回看着林富贵。
“大伯,你是老实人,可不是说别人也都是老实人,今天你开了口,那我就想问问,我们家是不是就抬着一张嘴来吃你们家的饭了。”m.χIùmЬ.CǒM
“你这丫头!”林富贵喝斥,“胡说什么!平日里你们根本不愿意来我家吃饭,我这大伯又不瞎,当然知道原由。”
“你爷爷也知道,这不就让杏花去喊你们了吗,你们能来,我们心里高兴,你是个聪明丫头,怎么就在你堂姐那儿绕不过弯儿呢。”
“如果那话是你堂哥说的,你生气应该的,你堂姐一个要嫁出去的人,你听她乱说什么!”
“几年不见,燕娘这丫头嘴皮子到是更利索了,过来不知给姑姑请安不说,开口就阴阳怪气挑唆人吵架,这毛病可真真不好!”
这时,林玉娇轻提裙摆款步走进屋里,神色淡然地开口,目光便盯着林燕娘。
“呵呵,几年不见,姑姑连表面慈爱都懒得假装给我这侄女看了,我也不敢多说”林燕娘也是微微一笑,毫不示弱地回看着她。
“只是姑姑说这句‘开口就阴阳怪气挑唆人吵架’的话,恐怕要原样送回了。”
“若是姑姑贵人事忙记不住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我也可以帮姑姑在爷爷和大伯还有姑父面前,回想一下。”
“首先,在姑姑计较侄女未给你请安之前,想请问姑姑,可有给我爹娘请安?没有!”
“我爹娘家穷,也不敢计较什么,原本也想过来瞧瞧你这多年未见的妹子,只是身体抱恙,怕你们生意人计较晦气,不便过来。”
“作为晚辈,爷爷召唤,我们就赶紧过来了,可有对你们谁不敬的意思?”
“且不说堂姐说了什么混帐话,我想问姑姑,你口口声声不计较我未给你请安,却又口口声声在不停地说我未给你请安,是什么意思?”
“做为长辈,责怪就是责怪,没人会怪你,何必端着笑脸挤兑人?一边说不怪一边一直在怪,你是觉得我们农家闺女没念过书,脑子傻的么?”
林燕娘见林玉娇处处紧逼毫不在乎父兄为她为周家的好意,原本还想看在大伯和爷爷挽留的份上,就借一步下台阶了。
只不过显然这位姑姑,还想像以前那样拿着架子等着她主动送上她夫君云家的人脉,不求回报?
真是呵呵了!
以往低调不凑近这位姑姑,是懒得理会,反正她又不攀周家,何必为不相干的人坏了自己心情?
显然这位姑姑却不这样想,觉得自己面子大?回来林家就得被所有人捧着哄着?
什么玩意儿!
“爷爷,大伯,姑父,今天我的忍耐已经超出的脾气了,我不想闹得你们连过节都不高兴,还是走吧,别留了。”
林燕娘见林玉娇涨红了脸,脸上端着的和气笑容正在一点一点龟裂,不由撇唇轻呵了一声,转眼再看向其他人。
原本这句话也是对爷爷和大伯说的,只是这位精明的姑父始终没有开过口,她也不想在面子上做得太过,让爷爷和大伯想不来台。
因而最后这句,顺便带上了姑父,算是不跟他正面撕破脸。
只希望商人的精明,让他不要趟这趟浑水。
“留什么留!不懂规矩的东西!果然二哥没教过你家教是什么!”林玉娇见这侄女一点脸面也不给她留,这时已恼羞成怒地喝斥起来。
她在周家做当家夫人十几年了,生的儿子都是嫡子,在周家亲戚当中也是高高抬着头不屑一顾的。
她几曾受过这样的冤枉气?还是在自己娘家受的,不是在周家那边受的,真是岂有此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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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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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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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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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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