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芬却仇恨的狠剜了一眼田如月。
其他几个小姑娘畏惧的看了一眼田如月,赶紧把周翠芬拽走。
田如月见胖丫跑近心中暗暗叫苦:“胖丫,你找她们玩不用管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谁知胖丫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满脸兴奋的道:“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先跟我走。”
田如月甩开她的手没甩掉,除非用大力,怕自己动作太大引起她的怀疑,于是假装追问:“去哪?”
胖丫一脸激动:“跟你定亲的陈平死了!”松手之后却忍不住拿手肘戳她调侃:“你是不是专门克姓陈的?”
田如月:“……”
胖丫见她木着脸赶紧道歉:“我说着玩的你可别生气,我跟你说啊,我叔他们发现陈家村的人抬着尸体要进来闹事就把他们堵在了村口,谁知道他们陈家村的人太横没堵住,他们现在抬着尸体去了周寡妇家!”
“哦,嗯?!周寡妇家?”田如月一脸诧异,不应该是田家吗?
胖丫见她眼神奇怪,拽着她一边快走一边道:“我也奇怪呢,要找也是找你们田家,怎么会闹到周寡妇家?咱们现在去看个热闹。”
田如月也想不通为什么,干脆冒险跟胖丫一块去了周寡妇家。
刚到那,远远看见石头村以里正为首的村民们跟披麻戴孝的陈家村人正在対恃,中间地面的担子上还摆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在烈日的照射下,还未接近就能闻到一股股恶臭。
周寡妇家的大门却紧闭着,不知道是人不在家还是吓得躲进了屋内不敢开门。
恶臭难忍,看热闹的周翠芬等人一脸嫌弃的用帕子捂住口鼻。
胖丫强势的拽着田如月站到了周翠芬等人的身后。
田如月站定之后目光在尸体的担子上划过,白布盖着看不见尸体,鼻尖却充斥着一阵阵恶臭。
黑仔抗议的直接蹬了她两下,跳到地上跑了。
田如月没去追,任它离开,静静的站在原地也拿出帕子捂住了口鼻,一是挡恶臭,二是遮住脸,怕陈家村的人认出她。
里正也是刚到,一脸严肃的看着对面陈家村的人质问:“陈平死了你们不下葬,抬到我们村来闹是何意?”
一头上戴朵白花,面容沧桑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哭着朝他叙述委屈:“我儿因你们石头村的人枉死,尸体腐烂发臭才被人发现,我带他来讨个公道难道不行?”
此话一出,周翠芬等人的眼神立马就往田如月的身上瞟。
里正闻言皱眉:“陈大娘,请您说话说清楚,什么叫被我们石头村的人害的枉死?真是如此你该报官,自有大人决断。”
陈平真因田家退婚而死就该去田家闹事,怎么会闹到周寡妇家门前?他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大娘嚎啕大哭起来:“仵作断定我儿是失足落水而亡,我不信!”转身冲向大门拍的砰砰作响:“周寡妇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我儿来找你却为何跌落河水中?是不是你推的!”
通女干?!石头村的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唯独田如月皱起了眉头。
无赖陈平偷偷潜入茅草屋想要侮辱她之前找过周寡妇?
里正突然怒了,义正言辞的呵斥陈大娘:“请您慎言!周寡妇为她丈夫守寡已有十载,品行端正,善良勤快,岂会做下与他人苟且之事?更何况陈平是您的儿子,您怎么能在他死后还污蔑他的名声让他死不安生?”
陈大娘一边哭,一边拿着帕子擦眼泪,却暗中向自己的几个儿子使了个眼色。
陈大走了出来看着里正横眉冷对:“你也说了她已守寡十年,而我弟却年幼还未娶妻,她、勾引了我弟!
当夜我弟离开时亲口跟老娘说要来你们村找陈寡妇,可却一去不回!
我们还以为他赌瘾犯了又去京城的赌坊便不以为意,谁知今早却有人在河边发现他的尸体!”说到这里走到担架旁一把掀开了尸体的白布,露出泡的面目全非已高度腐烂的尸体。
众人惊呼,胆小者根本不敢往尸体上看。
胆大者看一眼却吐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瓦解了紧张的气氛。
周翠芬几个小姑娘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尸体,当场吓哭跑走了,眨眼间原地只剩下胖丫跟田如月。
田如月的目光快速的掠过尸体,听见旁边胖丫的呕吐声,极力压制心底的翻滚,等平息下来担心自己太扎眼,拽着还在呕吐的胖丫躲到村民的最后面。
陈大看见石头村里的人呕吐个不停,愤怒的红了眼:“尸体腐烂已面目全非,仅凭他的衣裳我娘才认出他是我弟!他平时是有些不学无术,可也罪不至死!今天你们必须亲手交出陈寡妇给我弟一个交代,以慰他在天之灵!”
“这、这……。”里正有些拿捏不准,毕竟对方振振有词,说得有理有据,可周寡妇一家却闭门不出,这该如何收场?
田如月伸手扯了扯胖丫,小声的道:“他们这是要讹银子。”
胖丫凑近她的耳边小声议论:“何止啊,若是周嫂子真的跟陈平有来往,怕是会被她夫家的人拉去沉塘!”
田如月:!!!!
胖丫见她神色僵硬,继续的小声嘀咕:“这个陈平真不是个东西,勾三搭四竟然还敢向你提亲,幸亏你克死了他,克得好!”Χiυmъ.cοΜ
田如月:“……”哪里是克的,分明是她亲自动的手……。
耳边传来吱嘎一声开门的声音,下意识扭头看了过去。
只见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出来的并不是望眼欲穿的周寡妇,而是一位老态龙钟瘦弱干柴的老妇人,此人正是周寡妇的婆母方婆。
陈大娘一看门终于开了,刚要嚎上几嗓子,猛然对视上方婆举起的菜刀,吓得又硬吞了回去连连后退:“你你要干什么?你们害死了我儿,光天化日之下还敢行凶杀害我不成?”
明明孱弱可欺的方婆,却气势彪悍的高举起菜刀指向陈大娘:“捉贼见赃,捉奸拿双!我的媳妇对我儿子忠贞不二!听你在这放哪门子的屁竟然敢把脏水泼到她的头上!
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还她清白,老娘先剁了你,让你去向你的死鬼儿子问个明白,老娘再自杀去阎王殿告你们母子儿子仗势欺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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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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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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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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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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