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旅行体验师>第二百九十七章 俄罗斯之红场
  到莫斯科当然要去红场,

  红场与莫斯科的关系,如同天l安l门之与帝都,

  去帝都旅游能不去天l安l门吗,显然不能。

  于是,红场是一定要去的。

  从地铁站到红场,路过了一个有旋转木马与烧烤摊的小园子,周围一圈还有各种小店,主要装饰物是南瓜。

  路人甲路人乙们,都在抱着南瓜,笑咪咪的各种照相。

  “是快要过万圣节了吗?”沙蓓蓓好奇的看着他们,“可是万圣节不是十月三十一日吗?”

  “说不定是感恩节。”顾淼的朋友圈里有一位身在加拿大的朋友,欢庆感恩节假期。

  加拿大的感恩节是十月的第二个星期一。

  “加拿大人也过感恩节?他们感谁的恩?印第安人不是在美国吗?”沙蓓蓓想不明白。

  顾淼回答:“加拿大感的恩不是印第安人,而是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阳光照射着大地……”

  “那么,俄罗斯人呢?”沙蓓蓓还是不明白。

  顾淼也不是很明白,后来经朋友圈里一位俄语系的朋友指点,说那俄罗斯人过的叫“丰收节”,的确也是感谢上天赐予丰收。

  并没有宗教意思,也跟印第安人没关系。

  绕过木屋,远远的就看见了朱可夫骑在马上的雕像。

  红场门口有一个小小的教堂,门口还有一个被圆形铜片镶嵌的地面,在圆形铜片旁还有四个刻着动物与鸟类的铜片,同样镶在地上。

  时不时有人站在上面,许个愿,再向身后扔硬币,扔出的硬币很快会被人捡走。

  传说中,这叫做“许愿的人得到心灵的安慰,穷人得到钱财”,皆大欢喜的操作。

  进入红场,路过一个名为历史博物馆的建筑物,再往前走,左手边有一条很长很长的商场——俄罗斯古姆国立百货商店,开业于1893年12月2日。

  在古姆百货对面,就是克里姆林宫了。

  “难怪2015年红场阅兵的时候说地面很难走,不是平的,真的好难走啊。”沙蓓蓓低头看着地面上的赭红色砖块。

  砖块与砖块之间,都有大大小小的缝隙,最宽的地方可以侧着放下一只脚。

  当时阅兵时持国旗的人说:前面是骑兵,马粪落在地上,他一脚踩在马粪里,然后就扭到脚了,还要十分端庄的走过去,只能靠着两边护旗手夹着他,把他拎起来向前走。

  看新闻的时候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踩进马粪有点滑,就会扭到脚这么大动静,

  亲临现场感受到了。

  反正,天l安l门前的地砖,或是太和殿前的地砖,都没有这么大的缝。

  要是明清两代的地砖搞成这样,铺地砖的应该都已经死了,连着负责宫室建筑的大小官员全部GG。

  最显眼的不是克里姆林宫,也不是古姆百货商场,而是正对着红场入口的圣瓦西里升天教堂。

  虽然也是典型的东正教洋葱头风格,不过的确没有圣彼得堡的喀山滴血教堂大,大概只有一半那么大,也不够花哨。

  一共有九个洋葱头状的教堂顶。这九个教堂顶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后来分别加上去的。

  瓦西里升天教堂于1553-1554年为纪念伊凡四世战胜喀山汗国而建,后来1555年—公元1561年奉命改建为9个石制教堂。

  16世纪时,教堂地下室曾经被用作国库。

  传说有两个贵族知道后,决定于1595年抢劫这里的财宝。他们密谋在城市周围放火,以调开警卫。但不幸的是他们的阴谋失败了,两人最终被处死。

  “放火的效果不如跟警卫勾搭搞个里应外合的好。”沙蓓蓓对放火的操作很看不上。

  顾淼:“说不定警卫很忠心于皇帝。”

  “那就把忠心的警卫换了,哎,都贵族了,怎么眼界还这么窄,思想还这么短浅?”沙蓓蓓在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顾淼拍拍她的肩膀:“年轻人,你的想法很危险,不要总想弄个大新闻。”

  “好想知道里面都有什么珠宝。”

  “那就去钻石厅看看呗。”顾淼笑着说。

  克里姆林宫与中l南l海不一样,买票了是可以进去的。

  如果是跟团,克里姆林宫要另外付350人民币。

  实际价格是:克里姆林宫500卢布,军械库700卢布,钻石馆500卢布,全加在一起,也就1700卢布,算下来人民币177元。

  跟团连自费项目都要跟着赚一笔。

  也就是图他一个方便了。

  不得不说,如果一点英文不懂,的确是买不了票的。

  首先,想进克里姆林宫的票,不在克里姆林宫最显眼的门那里卖,那里放着列宁的遗体,

  本质上,就相当于天l安l门的毛l主l席纪念堂。

  要从亚历山大花园进去,路过无名烈士墓,那里常年燃着长明火,还有一句著名的碑文:

  “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壮举永垂不朽”

  再向前,就是售票处的小屋。

  那么,语言不通的劣势就在这里展现了。

  这里有十一个窗口,其中一些窗口卖克里姆林宫的票,

  排队最长的窗口卖军械库的票,

  离军械库有一段距离的窗口,卖钻石馆的票。

  需要收集三张票,才能达成看完克里姆林宫的任务。

  其中克里姆林宫是随时都可以进的,

  军械库有一个指定的时间进,比如票上会写着10:00

  钻石馆上则是一个特别讲究的时间区间,比如:10:00-11:00,必须在这个时间内进入。

  也有人来迟了,想要马上进入,那是没有希望的,会被安排到下一个时间段,或是下下个时间段,与西班牙的古埃尔公园有异曲同工之妙。

  军械库与钻石馆位于同一栋楼里,

  安检巨慢无比,令人难以理解的慢,明明就是东西过安检机,人过安检门,不明白为什么检查三十多个人,需要半小时时间。

  进门之后,还不让看,必须脱掉外套,寄存,才能进入。

  门口有免费的讲解器可以领,把护照压在那里就可以了。

  既然钻石馆是有时间限制的,那么当然是先进钻石馆。

  钻石馆门口还有一道安检,进入两道大门之后,就是玻璃罩中的各种精美宝石了。

  先前有人大力推荐钻石馆,进门之后,沙蓓蓓与顾淼都由衷的感觉:“没有伊朗的珍宝馆大,也没有伊朗的馆藏丰富。”

  “只有一柜子的钻石原石,不够多啊。”沙蓓蓓嘴上说着,身体很诚实的趴在栏杆上,露出谜之笑容。

  顾淼想起进门之前,她还很不屑的说:“钻石,不就是碳吗,也不值钱,是人为炒作上来的。”

  那样的淡定,

  那样的从容,

  那样的冷静,

  那样的对钻石不屑一顾,

  进门之后,也嫌弃钻石太少,

  一边嫌弃一边根本不想离开。

  其中有一个叶卡捷琳娜二世加冕时候戴的大王冠,旁旁还有各种精美的配饰。

  沙蓓蓓与七八个种族各不相同的女人们站在扶手旁,各自拿着讲解器,

  大概是几个人开始播放的时间差不多同步,

  顾淼在后面,很清楚的看着她们几乎同时捂着心口,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口中倒吸一口凉气:“哇哦!”

  啧,女人。

  钻石馆里的陈列沙皇的钻石皇冠、钻石权杖、著名的波斯沙赫钻,还有各种钻石军功勋章,

  与伊朗珍宝馆里那些各种家常使用的器具比,显得硬核了很多。

  展厅正中还有挖出来的各种狗头金、狗头铂金,据说根据俄罗斯的法案,如果挖到金子了,就必须上交国家。

  “不交会怎样?”沙蓓蓓问道。

  “大清洗时代,毛子是把人直接往熔炉里扔的,了解一下。”

  沙蓓蓓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倒吸了一口凉气。

  钻石馆楼上就是军械库,

  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想到各种枪械、大炮、飞机之类的,

  事实上,它放的武器是骑兵时代的东西,而且数量并不多,

  主要陈列品还是以各种器具为主,比如盘子、碟子、洗手的壶、烛台以及等等……

  最奢华的东西,是各种圣经。

  书的封面上都镶着大颗大颗的各色宝石,

  形式如同所有西方魔幻相关的动画片或是电影电视里,由巫师、女巫们捧着吟唱的魔法书。

  还有著名的法贝热彩蛋,

  那个总也完不了的死神小学生的第一个番外篇《世纪末的魔术师》里,基德偷的罗曼诺夫王朝的皇室秘宝-回忆彩蛋,原型就是这些法贝热彩蛋。

  沙俄时代一共做了五十多个,现在留存在克里姆林宫的只有十个,其他的散落的满世界都是。

  法贝热本人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甲方大佬,

  每次产品不成功,卡尔•法贝热总是大发雷霆,把负责的工匠叫过来没完没了地训斥。

  有一回,他正骂着,被骂的员工掏出一张设计草图给他瞧:“这是您自己设计的。”

  卡尔•法贝热立即显出窘迫的神情,自嘲说:“没人批评我,我只能自己代劳了。”

  顾淼知道这个故事之后,对法贝热还是很有好感的,起码他承认自己的错,而没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理解错了。”

  军械库里的精美陈列,让沙蓓蓓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要收回俄罗斯没好东西的话。”她在圣彼得堡时,被俄罗斯博物馆里那些如同幼儿自制水平的各种人偶、器具深深的刺激了,

  完全不能理解那些歪鼻子斜眼的奇怪东西为什么有资格进博物馆。

  二楼则陈列着宝座、拖拖拽拽的宫廷大袍服,

  以及花哨非常的马车,马车的轮子就有一米五左右高。

  顾淼转头看着沙蓓蓓若有所思的盯着大车轮,

  他先说:“这种车轮在中世纪的路上跑,一定很不舒服的,会非常硌,舒服的轮胎体验,来自于橡胶的发明。”

  沙蓓蓓点点头,还是在若有所思的看着车轮。

  顾淼顺着她视线的方向望去,了然:“别看了,嫪毐也转不动这么大的。”

  “唉?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从你的视线角度和表情就可以分析出来,别人都看车厢上的花纹,就你盯着车轮中轴看。”

  看看时间差不多,两人决定先去预订好的白兔餐厅吃饭。

  Whiterabbit是莫斯科知名的网红餐厅,以及极具逼格的装潢而闻名网络。

  传说中不是很好找,

  的确也是不太好找,需要先从一楼到五楼,再从五楼转专用电梯到十六楼。

  出电梯门就感受到满满的逼格,

  穿着黑西装戴领结的侍应负责问好,

  向里走几步,更衣间的侍应负责接衣服、发号牌,

  再向里走几步,是接待台,确认是否有空位与是否有预订,

  进入内部,一系列的仿古风格的家具与内部装潢。

  还有前人描述过的高大的玻璃穹顶,周围的高楼不多,颇有一种俯视大地的感觉。

  菜单有中文的,翻译的也还算到位,没有出现令人难以理解的字眼,可见不是用谷歌机翻的。

  在俄罗斯看中文翻译,有时候需要有领悟“拈花一笑”的灵气。

  比如:

  弔卡,看英文才知道,意思是自动升降梯。

  弔:释义:同“吊”。

  所以,从字意上来解释,

  缆绳把轿厢吊起来,

  每到一层,再停下卡住,再开门。

  多么完美的解释。

  还有星巴克有一种名为“柴茶拿铁”的东西,

  在“柴茶拿铁”下面是“抹茶拿铁”,

  沙蓓蓓的英语系高材生朋友,无法通过俄文旁的英文单词来理解这个饮料到底是什么东西。

  顾淼的俄文系朋友认为那是一种红茶,

  俄文系朋友的讲师认为那是浓茶的意思,但是结合下面的“抹茶拿铁”,这种翻译显示是没有说服力的,

  浓茶,也得分不同品种才对。

  最终,由俄语系外教——正宗的俄罗斯人出马,说这是一种加了那很多不同香料的茶,但是无法判定是什么香料,

  唯一能弄明白它到底是什么的方法,就是买一杯,喝一口。

  好不容易抓住了外教,顾淼顺便又把之前的疑惑,那个标名为“手榴弹”的矿石拿去问了一下,

  俄语系讲师认为那个单词的意思是“陨石”,

  俄语系教授则告知:在普通字典里,那个单词是“手榴弹”的意思,

  在高级字典里,那个单词是“石榴树”的意思,

  在地质类专业字典里,那个单词是“石榴石”的意思,

  沙蓓蓓又看见了一张贴条,上面用中文写着:“亲爱的顾客,我们必须给你一个银行本票”。

  英文翻译是“wemustgiveyouthecashreceipt”

  分明就是收完钱之后,打出来的一张收银小票,哪里就银行本票这么高大上了,

  再说,本票是凭票即付,是收钱的意思。

  就算是百度机翻,翻译出来的也是“我们必须把现金收据给你。”

  完全不能理解,翻译过程中发生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在嘲笑了一番俄罗斯的奇葩中文翻译之后,也很快点好了食物,

  白兔餐厅的食物算比较贵的,

  好在端上来的东西,也确实还行,比起在别处吃的西餐们要强许多,

  除了肉眼牛排的摆盘过于简单粗暴,一个大盘子里真的就只有一大块牛排之外,

  无论是从味道还是从肉质口感,在俄罗斯的世界里,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最后上来了一份水果,

  长得很葡萄,大小也像葡萄,

  在成串的葡萄状物体最上面,是两颗比串在一起的小葡萄们要大一倍的紫色物体,它们没有被串在一起,

  服务生将水果放下的时候,特别强调了好几句:“Don’tpush!”

  “OK。”沙蓓蓓说着,就捏起了一颗特别大的紫色圆球,

  在服务员未落的“Don’t’tpush”话音里,紫球被捏爆,飞溅出紫色的液体,落了一餐桌。

  只剩下沙蓓蓓一脸懵逼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以及被紫水浸透的白色桌布。

  “这也太脆弱了吧。”沙蓓蓓默默的擦掉手上的紫色汁液,感到人生十分的不幸福。

  顾淼把另一颗也让给了沙蓓蓓。

  这一次,沙蓓蓓小心翼翼的用勺子把紫球球装起来,放进嘴里。

  外壳有些脆,像一层巧克力皮,里面就是浓缩的水果汁液。

  说是葡萄,又不完全像葡萄。

  不知道是什么水果。

  顾淼看着沙蓓蓓,实在是忍不住嘴角向上勾,

  沙蓓蓓恼羞成怒:“笑神马!有神马好笑哒!哼”

  “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到,你在坦克基地的时候,手雷没有拉开引线就扔了出去,在这里还没有扔进嘴里,葡萄就已经爆开。哈哈哈哈哈……”

  “哼,最讨厌这种分子料理了!”沙蓓蓓把餐巾盖在被汁液喷得一片狼藉的桌面上,假装岁月静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至于其他菜,要说多鲜嫩,吃了以后能有《中华小当家》那种冒着金光飞上天,《食戟》里动不动就爆衣的操作,那是不存在的。

  在中国菜面前,能打的不多,而俄罗斯菜,从来都不在其中。

  白兔餐厅也只是横向与俄罗斯菜比较要强一些。

  哪怕是在点评网上,很多人说吃了感觉可以升仙的牛舌沙拉,也只是牛舌切得更薄,处理的嫩一些,本质上与很多地方的卤牛舌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走了世界这么多个地方,顾淼最大的心得就是:

  温度比较暖和且经济一直发达的地方,好吃的最多,因为食材多,而且人心思也活络,愿意为吃吃喝喝花心思。

  曾经有一位住在北边的朋友,对顾淼请他吃的松鼠鳜鱼十分的不屑,说:“我宁愿吃炸鱼,太麻烦。”

  哪怕松鼠鳜鱼根本也不是他做的,也不知道这个“宁愿”是哪里来的。

  他的确就对大块肉,大锅菜感情颇深。

  那一瞬间,顾淼想到刘姥姥对茄鲞的态度,还有薛姨妈对贾宝玉挨打后要吃的小莲叶小莲蓬汤的态度。

  俄罗斯虽然有钱人不少,但是气候寒冷,能吃的东西也就那么多,只要有高热量的食物能保证活下来就不错了,在精致方面,还是差了点意思。

  现在有很多地方喜欢吹食材有多么的新鲜,多么的原味,恨不能以白水煮一煮就端上来。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欣赏这种吃法,如同蒙l古羊肉,没有膻味,就不必用重料加进去,然而,涮惯了锅子的人民群众表示:“没有膻味还叫羊肉吗?”

  从白兔餐厅出来,沙蓓蓓又感受到了一次有逼格的服务,

  更衣间的老爷子,不是把外套递给沙蓓蓓,而是展开,为沙蓓蓓穿上。

  沙蓓蓓有些不好意思,穿上之后,对顾淼说:“这么精致的服务,就给我穿上这么一件抓绒外套,要是穿的是貂皮大衣,那才符合这个操作的格调。”

  顾淼:“那有了貂皮大衣,脖子上也不能空荡荡的吧,起码得挂着刚才在钻石馆里看见那些首饰吧,头上也不能空着,也得戴上钻石王冠吧。也不能在马路上走,普通的车也不行,起码加长林肯,回到家里,也不能是公寓楼,起码是一千平米起的大平层。”

  “不要大平层,家里人不多,害怕。”沙蓓蓓表示反对。

  顾淼摇头:“怎么会人不多呢?起码得有三十个侍女吧,再来三十个侍从,侍女要有侍女长,侍从要有侍从长,还要有管家管理侍女长与侍从长……”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纣王的象牙筷子也是很有道理的,你什么时候去帝都的一环里买上这么一套大平层。”

  “一环里……嗯,钱不是问题,把那几千间都买下来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什么时候卖啊。要不,你帮忙给今l上打个电话?”顾淼开玩笑说。

  吃完之后,再次来到克里姆林宫。

  与军械库完全不同的入口,早上汹涌的人潮已经不见了,很快就排到。

  克里姆林宫红墙有十九座塔楼,其中最壮观最著名的是带有自鸣钟的斯巴斯克钟楼,高71米,一刻钟自鸣一次,这儿是克里姆林宫的正门,在红场可以看见。

  1935年在最大的五座城门塔楼和箭楼,顶上安装了红宝石五角星,内置五千瓦照明灯,红光闪闪。

  进入克里姆林宫要走库塔菲娅塔楼,门口站着的两个哨兵,姿势很端庄,眼神很浪,总是会往一旁经过的游客身上望去,不似天l安l门的哨兵,好像假人。

  进门后,首先看见的是国会大厦,大厦上立着双头鹰的标志。

  “这个鹰我好像在别的国家也看到过。”沙蓓蓓说。

  顾淼点点头:

  “双头鹰源于古老的赫梯王国,也就是你最爱的伊兹密王子的故国,重现于拜占庭帝国,公元395年,罗马被分为东西罗马,

  东罗马帝国的老巢就是君士坦丁堡,也就是现在土耳其的伊兹坦布尔,

  拜占庭帝国原来只沿用罗马帝国的单头鹰标志,后来在科穆宁王朝伊萨克一世统治时期改用双头鹰。其意义在于彰显帝国是东西两个方向的王者,要统治欧洲和亚洲的领土。

  1453年,拜占庭给奥斯曼土耳其干掉了,拜占庭帝国的索菲亚公主与莫斯科公国的大公伊凡三世联姻,也将拜占庭的双头鹰标志带到了俄罗斯,之后,伊凡三世就把双头鹰给放在了俄罗斯的国徽里。

  除了俄罗斯在用双头鹰之外,身处巴尔干火药桶的大家,也都很喜欢双头鹰,

  比如塞尔维亚,黑山还有白眼狼阿尔巴尼亚。”

  “白眼狼阿尔巴尼亚?”沙蓓蓓只知道阿尔巴尼亚号称欧洲大陆上的一个社l会l主l义明灯,却不知道它有什么黑历史。

  “重返联合国的时候,它跟非洲黑兄弟一起出了力,还帮中国跟苏联撕了一撕。然后就开始不停的要要要,要到了东西又不好好用,全堆在仓库里直到报废,然后尼克松访华,阿尔巴尼亚不开心,最后就撕逼结束。

  那会儿阿尔巴尼亚遇到了大规模的假集资事件,跟现在的P2P爆雷差不多意思吧,反正就是手上放出去的钱无法兑付,于是就闹得国内一团乱,跟中国关系越发不好了。”

  对此,沙蓓蓓倒是想的开:“国与国之间本来就没有永远的友情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就当是花钱买席位。”

  沙蓓蓓又想起一件事:“为什么像英国的国王叫king,沙皇却叫Czar,而不叫Emperor?国王和皇帝感觉差好多。”

  熟读各种八卦的顾淼解释道:

  “往前也都没有Emperor这个名字,该叫法老的叫法老,该叫单于的叫单于,还可以叫一叫大汗。

  后来在罗马时期,才开始叫奥古斯都或者恺撒,沙皇的Czar就是恺撒的意思。

  中国的第一个皇帝是秦始皇,欧洲的第一个皇帝是屋大维,

  在屋大维之后,所有的皇帝都是屋大维的继承人。

  咱们在罗马不是有看到井盖上刻着SPQR吗,那个意思是‘元老院与罗马人民’,

  再后来,罗马分裂,变成东西罗马,都觉得自己可厉害了,正宗嫡系!

  法兰克国王一直叫king,直到公元800年,法兰克国王才被教皇封为奥古斯都,罗马人皇帝。

  没好几天,又分裂,到公元11世纪,搞出了神圣罗马,于是又开始称帝,

  神圣罗马也就随便称称,根本压不住下面那些浪里个浪的lord们,

  皇帝这个称呼又落到了哈布斯堡家族,那个家族特别有出息,到处联姻,号称欧洲祖母,

  然后,伊凡三世不是娶了来自拜占庭的索菲亚公主么,于是,就顺手也说莫斯科是第三罗马,那必须就顺便当皇帝了。

  后面还出现了各种皇帝,什么印度皇帝,法兰西皇帝之类的。

  本质上来说,敢自称皇帝的,都是罗马一脉相传的人。”

  顾淼说完,沙蓓蓓还在沉思,顾淼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下流的东西,沙蓓蓓忽然开口:“我忽然想到一个笑话!!你一定要听我说!”

  顾淼特别捧场:“说说说!”

  沙蓓蓓说:“我先前看了一条微博,还是一个拿到博士的人发的,他说:那日走在凡尔赛宫,它的大气和奢华展现在我的面前,我不禁想:路易十六把世间一切的繁华呈现给玛丽皇后,可皇后向往的却是牧羊女的乡间生活,小河农舍,荷塘菜地,釆菊东蓠,悠然南山。女人的心思是多么深不可测啊!即便是国王,也难知女人心。”

  “……呵呵呵……我忽然想到了南l京的梧桐,都是常凯申为了拍美龄的马屁而种的。”顾淼干笑两声,那个故事开始的时候,系统还没有因为赌球而死亡,还在兢兢业业的安排任务给他。

  他又顿了顿:“博士?什么博士?哪能有这样的博士?”

  “北l京电影学院表演学院电影学博士。”

  “啧啧……”顾淼摇头,“且不说凡尔赛是路易十四修的,单是号称奢华洛可可艺术的女神玛丽若是复活,都不敢说自己向往着乡间生活吧。”

  他困惑的问:“等等,现在演员的微博不都是经纪人打理的吗,应该有公关团队审稿的吧,怎么还能有《来自星星的你》里千颂伊那种崩人设的事情发生?”

  “嗯……嗯?你怎么会看《来自星星的你》?和谁看的?”沙蓓蓓的重点瞬间偏离。

  “我自己看的!”顾淼昂首挺胸,义正辞严,心不虚手不抖,一点都不慌!

  沙蓓蓓冷笑一声:“你?一个男的?自己一个人?看韩剧?哈!”

  “真的!我是为了看一眼卡拉马沙漠是怎么在剧里被提到的,顺便看了一下第一集!”

  “我跟你说哦,你以前谈过几个,就算是男的,我也不反对,反正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不过你一定不能骗我哦,要骗就要骗一辈子!要是让我发现真相,你就死定了!”

  顾淼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有几个游戏公司的人能有空谈恋爱的?”

  “哦。”沙蓓蓓还是十分狐疑。

  在克里姆林宫里,所有的游客都要走在指定的地方,地面上是不可以随便走的。

  离国会楼不远的一个奶黄色相杂着白色的扇形小楼,据说,那就是普l金的办公室,左侧小门是他上班的地方,右侧门是他下班的地方,

  在2015年,他与今上一起并肩出来的,是正中间的一个门。

  右侧门,也是传说中的《列宁与卫兵》故事发生地,那个坚持要列宁掏证件的小兵,是否与华盛顿的樱桃树一样,只是一个传说,就不得而知了。

  每一个旅行团路过的时候,导游都会指着一个半圆形的窗扇说:“看,那就是普l金办公的地方。”

  沙蓓蓓摸着下巴,顾淼也摇摇头。

  两个人都不相信这么明晃晃的地方里面真的会有一国首脑呆在里面。

  连游客都知道他在哪里上班了,恐怖份子不做点什么,也太愧对恐怖份子这个称呼了。

  沙蓓蓓笑笑:“我有个同学去国安了,说挂着国安牌子的办公地点,全都是假的。”

  “那必须的。”顾淼深以为然。

  再向前,是一个放在高台上的钟,据说202吨,还没出厂,就遇上了1737年的大火,被救火的人民群众顺手浇了一瓢冷水,炸裂,崩了一块。

  传说中,在炸裂之后,俄国反而遇到了各种好事,

  这口钟也莫名的成了破财消灾的象征,被各路祈福群众摸得亮闪闪。

  要不是这钟没有什么箱、龛,不然普l大帝靠收世界各国人民群众扔来的硬币,就能发家致富。

  过了大钟,又来了一门巨炮——沙皇炮,末代沙皇时代造的。

  看起来长、粗、挺……然而,它的别称是“处l男炮”,因为自建成之日起,一炮也没有发过。

  “1586年造的,白长了八十吨重,”顾淼同情看着着那尊大炮,“据说只能射二十米。我是觉得,要是被它的炮弹打中,也不一定是被炸死,应该是被砸死的。”

  克里姆林宫大门口的其他炮都对着一个方向,传说中那是拿破仑攻入克里姆林宫的方向。

  拿破仑比希特勒还是要出息一点的,起码他进了克里姆林宫,然后,莫斯科人民就搞了焦土政策,一把大火,把莫斯科烧了不少。

  “某光头是不是因为听说了这个故事,所以才搞出了长l沙的文夕大火?”

  “难说,但是他应该没想到手下这么多智障,操作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沙蓓蓓:“拿破仑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跑俄国来过冬呢,结果兵败,后人希特勒也没跟上步子。”

  顾淼摇头:“其实拿破仑的失败,也不全怪天气,他九月份进的莫斯科,比咱们还要早一点,现在这里还有16度,再怎么也不会比咱们还要冷的。

  除了他赶上反法联盟、还有莫斯科焦土政策之外,还有一个说法,他的大军路过了不讲卫生的波兰,被那里的虱子跳蚤给传染了斑疹伤寒,部队战斗力下跌。

  以及,还有一个你一定很有兴趣的原因。”

  沙蓓蓓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艾伊梅~~她有双,温柔的眼睛……”

  顾淼的歌兴大发,被沙蓓蓓的魔爪掐断:“限你在两百字之内说完。”

  “艾伊梅的堂妹是约瑟芬,嫁给了拿破仑,

  艾伊梅被海盗劫了送给总督,再转送给了土耳其苏丹,土耳其发生了皇子夺嫡,艾伊梅儿子胜出,艾伊梅做了太后,当时拿破仑正好借口无子抛弃约瑟芬,娶了奥地利公主,艾伊梅很不开心,

  拿破仑听说俄国跟土耳其在打仗,于是放心攻打俄国,没想到,土耳其飞快与俄国和解,倒入反法同盟,本来应该被拖着的俄国兵突然出现,拿破仑懵逼,一路输到底,10月19日滚出莫斯科。”

  沙蓓蓓显然对这种后宫干政还成功的事情很有兴趣,顾淼投其所好的又说了一个与拿破仑有关的著名真·玛丽苏——黛丝丽·欧仁妮的故事。

  特别是听说这位女士与著名的LV和娇兰品牌建立都有关系,沙蓓蓓的兴致就更浓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克里姆林宫的三大教堂所在的广场上。

  “正对面的是圣母升天大教堂,左手的是天使报喜教堂,背后的是天使长教堂。”顾淼比划了一下,“天使报喜教堂隔壁的这个楼,叫安德烈耶夫大厅。

  看着眼熟不?普l大帝登基的时候,在这个台阶上发表的就职演说。”

  “在此,我还有一个八卦要说!”顾淼隆重宣布。

  沙蓓蓓又激动的睁大了眼睛。

  “1814年,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军队进入了巴黎。拿破仑一世诅咒道:‘今后俄国领导人隔一代就要出一个秃子!’

  亚历山大一世不秃,尼古拉一世秃,亚历山大二世不秃,亚历山大三世秃,尼古拉二世不秃,列宁秃,斯大林不秃,赫鲁晓夫秃,勃列日涅夫不秃,安德罗波夫秃,契尔年科不秃,戈尔巴乔夫秃,叶利钦不秃,普京秃,梅德韦杰夫不秃,普京秃,梅德韦杰夫不秃,普京秃……”

  沙蓓蓓感慨了一下:“哎,所以,我根本就不相信现在所有市面上的生发产品。以帝王之尊,尚不能挽救发量,何况凡人。”

  圣母升天教堂与报喜教堂里旅游团去的最多,每一拨导游讲的都不一样。

  在奢华的报喜教堂里,地面是玛瑙的,

  在大厅尽头,有一个关着的小门,据说里面是彼得一世忏悔的地方,每次他觉得自己犯了错,都要去跪一会儿,那里已经给跪出坑来了。

  “传说中的:我错了,下次还敢?”沙蓓蓓鄙视的看着那个小门,脑补了里面的坑已经有少林寺习武场的砖上坑那么深了。

  佛塔的档次是按级数来的,东正教的教堂也是,五层圣人图代表着最高等级的教堂。

  据说区分东正教的教堂和天主教的教堂,是看墙。

  天主教的教堂到处都是花哨的浮雕,东正教的教堂都是平面画。

  旅游团不爱去的天使长教堂是为了祭祀军队的守护人天使长天使米迦勒而建造的,里面放了各位沙皇及其家人的棺材。

  除了末代沙皇,

  列l宁本来是想按正常流程进行审判的,后来发现保皇势力太强大,于是先下手为强。

  在2000年,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家族被东正教会追封为殉教圣徒,2008年,俄罗斯最高法院为尼古拉二世平反,说他是“XXX暴政”受害者。

  “末代沙皇的四个公主好漂亮,死了真可惜。沙皇也好帅。”沙蓓蓓从颜值出发,对公主们表达了同情。

  顾淼告诉她:“虽然他是个比崇祯还不如的末代皇帝,但是,别忘了,八国联军里有俄国,当时俄国的老大就是他。

  在中国东北打日俄战争的那会儿,俄国的老大还是他。”

  “真丑!”沙蓓蓓果断的不做颜狗。

  逛完三个教堂,天已经快黑了,本想沿着来时路回去的,沙蓓蓓被换岗的士兵吸引,误入歧图,不小心看见了一个硕大的BVLGARI标志,宝格丽珠宝展!

  曾经在帝都国博办过,没想到,到了克林姆林宫,又遇上了。

  在钻石馆没有看够的沙蓓蓓,眼睛又直了。

  整个人都粘在了各大玻璃展柜上,抠都抠不下来。

  在同一个展示着祖母绿与钻石的大串项链的玻璃柜前面,沙蓓蓓和另一个妹子都贴在上面,眼睛里也跟着发出绿光。

  那个妹子小声叨叨:“真美啊!”

  妹子身后同样也跟着一个男人,用无奈的声音说:“卖了我都买不起,这辈子我都买不起。”

  沙蓓蓓听见了,轻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顾淼,顾淼扬扬眉:“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毕竟有人被罚九亿,眉毛也不动的就拿出罚款来了。”

  “我就喜欢你这么自信。”沙蓓蓓嘻嘻一笑。

  从宝格丽展厅出来,在草丛里出现了一间纪念品商店。

  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纪念品商店?

  想想中l南l海l紫l光l阁不仅可以让人参观,还有一个纪念品商店,是不是特别的违和?

  里面的东西,很玄幻,有布做的鸡,1100卢布,造型蠢萌的如同俄罗斯博物馆里的那些娃娃。

  还有模仿复活节彩蛋的项链坠,只有小指节的一半大,也是可以打开的,外表看起来也挺精致。

  精致的意思是那么一小个要2000卢布。

  店员看见有妹子进来,很懂的拿出了好几排不同的项链坠,沙蓓蓓看着它们个个都好,根本就无法取舍。

  顾淼让她随便挑随便选:“我们要抓紧花钱。”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还有几万卢布,带回国换回成人民币就不划算了,你买几个,带回去送给关系好的同事朋友。”

  店员愉快的看着沙蓓蓓把拿出来的货买走了一半。

  第二天是下午六点四十五的飞机。

  两人决定十二点就退房前往机场。

  在俄罗斯的十天,他们已经体会到俄罗斯人见鬼的办事效率了。

  有许多前辈提示说,机场只允许提前三小时checkin,但是,地勤能活生生的把从三小时开始准点办理的人,给拖成踩着lastcall上飞机。

  从市中心到机场用了三十分钟。

  沙蓓蓓帮同事带了一个包,需要办理退税。

  退税需要先拿登机牌。

  但是登机牌如果要在柜台办的话,就还要再等。

  谢列蔑契娃机场的退税处也是一个传奇般的存在,

  传说中,常年不见人,

  传说中,人会跑到别处聊天,看着排队等退税的人跳脚,

  传说中,退税处根本就不是一个窗口,而是一个破桌子。

  沙蓓蓓很担心,顾淼拍拍她的肩膀:“怕什么,之前不也有人说莫斯科地铁很复杂会迷路吗,我们迷路过吗?没有!”

  差一点点,得意的顾淼就要遭遇丢脸flag,退税处的箭头很大,按着箭头,却走到了办登机牌的地方。

  最后,在办登机牌的大厅与外面的大厅的安检机后面,转个弯的夹缝里,发现了传说中的退税处。

  现在有三个人在办,

  沙蓓蓓继续很愁,因为没有登机牌。

  顾淼想了想,在航空公司官网发现了在线值机的地方,先弄了一个电子登机牌,问退税处工作人员行不行。

  答案是:可以。

  接着出示买了什么东西,再由退税处盖章,把单据扔进一个筒里,就齐活了。

  此时还有两个小姑娘也来退税,她们同样遭遇了没有登机牌的问题,并且有些懒,不想搞电子登机牌。

  沙蓓蓓恐吓道:“这架飞机的拥挤率是96%,同一时刻还有两架飞回国的,三架飞机,随便也能有六七百人,其中再来一半要退税,以毛子的办事效率,退完税,差不多就该登机了,边检和安检你还没进呢。”

  两妹子一听旅行团,瞬间变了脸色,马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办理电子登机牌。

  15:20,原本安静的只有四个中国人的大厅,忽然好像变成了菜市场,

  旅游团,到了。琇書蛧

  退税处那里乱成一锅粥,在那个根本就没有排队可能的地方,三面都是可以趴人上去的,退税处工作人员接哪一张单子,完全看她心情,毫无规律。

  16:00,办理登机牌的柜台开始工作,还有人等待着登机牌去办退税。

  由于站在第一个,顾淼和沙蓓蓓从开始排队到直到登机口,耗时一共20分钟。

  不得不说,毛子的海关和安检真就是慢,如果是在国内大城市的话,五分钟完全可以搞定。

  这还是在前面没有人排队的情况下,手慢、眼慢、一个动作要纠结半天。

  早早进了登机楼的后果是,沙蓓蓓沉醉在免税店,不可自拔。

  谢列蔑契娃机场的免税店里,有一些国内还没有上架的东西,也有比国内日上便宜很多的东西,当然也有物价相似的东西。

  对比来对比去,研究来研究去。

  本来她只想买几样常用的,

  毛子店员笑眯眯的指着一个大牌子:五百欧元以下使用人民币银联卡结算,打九三折,五百欧元到一千欧元,打八八折……

  沙蓓蓓顿时精神为之一振,继续买!

  除了拎着购物篮跟在大小姐身后之外,顾淼还有什么办法?

  他也很绝望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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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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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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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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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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