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坦努斯,雅诺奇维斯和鲁本共同将防线维持下来,并守住了主峰和圆形防御圈,然而小圆顶山的大部分已经被炮火啃噬得面目全非,整个山体都被削平了几米。
如果不是早已修筑好大量防炮洞和地下掩体,也许早已坚持不住,但雅诺奇维斯也把指挥所搬到了地下。
第二波攻势险些突破最后的防御,将他们反推到山下,但公民圣殿猎杀小队的凶猛反击火力最终力挽狂澜。
雅诺奇维斯明白,第三波攻势必将成为关键。
他已经能够看到,一群风暴小子朝双方为之苦战良久的山顶俯冲而去,另一群则向南边迂回,绕开正面防御展开攻击,他们的意图必定是对炮兵阵地发动突袭。
雅诺奇维斯决心奋战到底,但他明白防线最终必将崩溃,这可以预见并无法避免。
这仅仅与数量相关,是个非常现实的实战可能。
但他还依附着一丝希望,还依附着从自己师部传来的消息——别让那成为又一个谎言或者诡计。
如果那不是谎言的话,就让他们快一点吧,让他们步伐迅捷,让他们在一切都太晚之前抵达这里。
雅诺奇维斯除了指挥,就是在祈祷。
他知道那波攻势即将到来。
欧克再次向阵地涌来,吼声变得如此响亮,以至于雅诺奇维斯觉得那声音的震动与无数野兽共同的喘息足以将浓雾驱散。
W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GH!!!!
敌人用火箭弹,迫击炮和中型火炮向小圆顶山展开更加猛烈的轰击。
炮弹在早已松软的泥土上打出一个个大洞,或是落入战壕里,让士兵四散躲避。
有报告说听到了履带在浓雾中的鸣响,这意味着一部分的炮击来自敌军坦克或是自行火炮。
但雅诺奇维斯什么都没听到:他一直身处于激烈战局之中,听觉早已被战场的轰鸣所钝化。
WAAAAAAAAAAAAAAAAGH!!!
那些风暴小子又一次尖啸着落地,他们的火箭背包喷吐出嘶吼的蓝焰。
山下欧克的冲锋将被摧毁的工事踩在脚下,一部分地堡轰然爆炸,在飞扬的尘土与碎石中崩塌。
防御者们准备迎接冲击。
“那些援军都死了吗!?”
鲁本咒骂了一句,他金红色的头发上沾满了血迹。
一辆猩红巨兽般的脏车坦克从壕沟之外的浓雾中现身,将炮口转向西部防线,大量黑旗甲牙喇簇拥着那辆坦克的庞大身躯。
超重型坦克用攻城武器进行瞄准,那门火炮铮铮作响着定位,它的侧面挡板与护甲上涂着丑陋的欧克笑脸以及大片看起来像是扭曲文字的东西。
“该死……”
不服输的鲁本明白,战斗的天平终于沉重地倾斜向了欧克。
但近身战斗已经展开,没时间担心那辆坦克了。
他忙着击退两个风暴小子,其中一个刺伤了他的大腿,另一个则挥舞着战斧冲来。
相对狭窄的空间限制了战斧的挥动幅度,但那个绿皮依旧杀死了两名士兵和一个军官。
一名狼獾巫师在战巫身后掩护他,用一面饱经风霜的金属盾格挡开那柄战斧,盾面上的装饰已经被彻底湮灭,只留下无数的划痕,缺口和裸露金属。
鲁本立刻冲上去,剑杖与另一个欧克的铁锤冲撞在一起,而狼獾巫师用长剑在那手持战斧的敌人脸上扫过。
两个敌人被暂时逼退,但鲁本丝毫没有放松。
他时刻留意着那辆坦克。
“啊!”
忽然,一声低吼,那名狼獾中了一招。
战斧绕过他的战斗盾,砍在肩甲上,虽然它没能完全咬穿盔甲并撕裂下方的血肉,但损伤依旧很严重,影响到了整条臂膀的活动。
那名狼獾巫师试着进行补救,但他失去了平衡。
随着敌人抽回战斧,他不由自主地向侧方摔倒。
因此他没能躲开挥向胸膛的第二次攻击。
“唔……”
转瞬之间,伤口鲜血淋漓,那凶猛的力道将他击倒在地,仿佛整个斧刃都埋进了他的胸口。
鲁本无法抽身去保护倒下的战友,他被另一个家伙缠住了,那个手战斧的风暴小子准备走上前来解决对手。
“滚开!!”
第十五猎杀小队的队长格瑞瓦斯及时出现,用闪烁着电弧的铁拳从侧面猛击那个欧克的脑袋,将头盔像装口粮的锡箔盒子般砸扁。
随后他把倒地的狼獾拽起来,花了点时间将战斧从狼獾沉重盔甲上拔出来,但他的伤势已经无法继续战斗了。
鲁本注意到了这一切,但他更专注于杀死他的对手。
暴怒指引着他的剑刃,在分出两个幻影欺骗了对手的动作后,他用长剑洞穿了那个风暴小子的头盔,并将右半边斩落。
那个绿皮倒地而亡,他的头部恰似一个解剖示例。
“哈……哈……”
鲁本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像高烧般沸腾。
自从战斗开始,他已经有八处受伤,包括右侧大腿肌肉被割伤,还有一处前臂骨裂,以及小指骨折。
其他都是摔伤和震荡瘀伤。
但更严重的是,精神上的消耗,他今天所使用的巫术,比过去三年的总和还要多。
他的新陈代谢极大提升,试着弥补战斗所需,试着压制或延缓痛苦,试着维持巅峰状态的身体性能,试着加速愈合与修复。
但能量巨量消耗已经让他的体温上升了几度,快速燃烧体内的脂肪储备,还有那些刚刚服下的药物。
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需要额外的镇痛剂来维持优秀的作战状态。xǐυmь.℃òm
他又看了一眼那辆坦克,有点惊讶。
它为什么没开炮?为什么——
突然,那坦克启动了强大的引擎,喷出一团黑色尾气,开始迅速倒车。
鲁本能听到履带的鸣响,那庞大的身躯整个颤动起来,主炮塔开始向左侧回转,火炮逐渐抬升。
聚集在周围的大群甲牙喇匆忙四散,以免被坦克急迫的位移碾死。
它在干什么?它在转向吗?它在转向吗?
鲁本注意到那厚重的雾气中有什么东西,从西北方来的。
轰~~!
那辆坦克激发了它的死死炮,炮口传出剧烈的冲击,震起周围的大片尘土。
下一秒,炮弹钻进浓雾里,留下一道缓缓消散的螺旋轨迹。
但鲁本没有听到它击中任何东西。
随后,他听到了反击的声音。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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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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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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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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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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