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大军在广袤的荒漠相会,在一个饱受摧残的堡垒的边缘。
一方是由散漫且装备简陋的小子组成松散的阵线,面对则是一支凶狠且好斗的军团——高夫。
双方各自的统帅站在大军阵前全副武装,一个身高近四米的独眼老大身上沾满了血渍和新的伤口,黄黑色的铠甲被塑造成狂野的样貌,在胸前和背后各有一张欧克式的笑脸,这样的脸同样也出现在他身后林立的战旗上。
而他对面的头领,则身穿如风暴般灰铁色的铠甲,一杆旗帜在他背后飘扬,上面是高夫军团的标记。
“克索。”
高夫军团的老大率先开口了,但他的目光却锁定在另外一个欧克身上,就在对方老大的右手边。
“凯隆老大。”
脑袋上扎着一条黄色皮革带的欧克摇了摇头,攥紧手上的武器回应道:
“俺已经不是军团的一员了。”
名为凯隆的老大顿时微笑,展现出他利齿寒光的扭曲笑容。
“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你还是的话,俺就不需要出现在这里。”
彼时,凯隆对面那位把脸涂成金黄色的欧克终于开口,他的左眼在之前一直狂乱的抽搐着。
“是他派你来的吗?”
凯隆没有回答,他的沉默让那位黄脸的老大露出笑容,但那是丑恶的展现,看不见任何欢愉在其中。
“他没有,是吧?霸主和格拉克一同征战在外,他们对此漠不关心,你会来是因为你自认你有这个权力。”
在说话的过程中,他一直抚摸着劈入脚下大地的战斧的斧柄,这是一柄真正的巨斧,即便是以欧克的标准看来都大得过分,甚至能与格拉克的撕裂者一较高低。
而凯隆则带着一柄巨大的链锯剑,当这个武器的马达启动时,足以切开最坚固的装甲。
热风吹拂著他的史古格发型,冰霜般的双眼却从来没离开过对方腰上带有血渍的头颅,里面有很多熟面孔……
“有很多消息传到俺耳边,古尔苏特,你觉得为什么俺会来?”
“你这趋炎附势的屁精没资格评断俺。”
名为古尔苏特的欧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臂,仿佛在驱赶一只苍蝇。
“你没有权力指挥俺。”
凯隆再度微笑,但眼中依旧不带一丝笑意。
“但俺还是来了。”
“来做什么?来发动一场会让你毁灭的战争吗?”
古尔苏特用他负伤的手抹了抹脸,彷佛这样就可以抹去痛苦似的。
“离开吧,在事情演变到让你后悔之前赶快离开。”
风势开始变强了,许多小子即便隔著头盔也能感受到如同低语般的风声,双方阵地的战旗开始飘扬。
十多秒后,凯隆再度开口,殷红的双眼却动也不动。
“你的一切行动必须中止,古尔苏特,你已经违背了霸主留下了规矩,你甚至攻击了军团的征兵据点,你都做了什么?”
“碍眼,清理了它。”
古尔苏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对方的警告,并且十分的坦白。
“俺们认识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你在毁灭的路上走得太远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遣散你的小子,跟我去见老大,看他如何对你发落。”
即使双眼抽蓄,古尔苏特的眼神中还是展现出明显的惊讶。
“你以为俺会乖乖任你威胁跟你走?”
“俺认为机会很大,没错。”
古尔苏特大笑起来,笑声甚至压过了风声。
“如果你死了呢?”
狂风吹拂著凯隆装甲上的皮革,让它像丝带一样飘扬。
“你真的觉得自己能够和格拉克老大对抗?和霸主对抗?”
古尔苏特哼了一声,完全显示出他对于那位传说中的苍白霸主的不屑。
“你被自己的疯言疯语搞糊涂了,俺过去就劝让剧痛小子把脑袋打开看看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是你总是拒绝。”
他听著,却毫不在意,显得顽固且孤立。
“你什么也不懂!俺能听到搞毛的声音,它们告诉俺该怎么做!俺才是搞毛的选择!”
“你真的疯了,哥们。”
凯隆的声调变的冰冷,对方的决定显然已经已经做出,这让他的声音冷若寒霜。
古尔苏特哈哈大笑,声音显得张狂而又疯癫。
“搞毛告诉俺!俺们之所以战斗的理由就是为了土地,为了资源,为了有朝一日让它们真正的降临在大地上!但是古克不是这样的老大,他要消灭那些真正倾听搞毛声音的欧克,他要一切都臣服在他脚下,他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奴役,只是盖上了“统治”这块遮羞布罢了。”
“叛徒!”
凯隆骤然屏息,他意识到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对方的出格行为也许并不是一时的冲动,也许在数年前就已经开始谋划……
但古尔苏特依旧傲然挺立,带著冷笑。
“俺怎么会是个叛徒?凯隆,过去俺跟你一样都在战斗,跟你一样忠诚,都是霸主的马前卒……但是现在搞毛选择了我,你是否应该献出自己的忠诚?”
“霸主是最强的,你不可能代替他!”
凯隆咬牙说道:
“你被脑子里的疯言疯语整糊涂了,现在你又说霸主在奴役俺们?难道你的疯狂已经让你连跳跳都不如了吗?”
古尔苏特的笑容消退了,他的面孔狰狞,双眼直瞪著凯隆,因痛苦而扭曲的容貌上出现了被击败的表情。
“什么叫最强?没有打过为什么你知道他是最强?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和疯了一样,认为一个连见也没见过,只是在小子们的传闻里出现过的家伙,是最强!?到底是你们疯了,还是俺疯了!?”
“古尔苏特!”
“安静!你已经吼出你的威胁了,现在该是听听俺的,就这一次。”
“说。”
凯隆喘息着从牙缝间挤出一个字子,彷佛许可是由他给的。
“俺们打从土里一出来,就知道该听拳头最大的话,俺也是,可是打啊打啊,打了很久很久,终于俺以为自己可以是一个头了,但是突然有一天,一大群家伙跑过来告诉俺,还有一个最厉害最厉害的,他有多厉害呢?……哈!厉害到任何小子都不允许进行挑战,连想都不能想!这一切就天生该是他的!俺也是!”
古尔苏特喘了一口气,一手提起地上的战斧。
“俺时常在想,如果没了他会怎麼样?或许俺会是个真正的老大,一个能带着小子踏平全世界的老大!哈!但是这……不!允!许!所以俺决定了,俺要砍掉那个混蛋的脑袋。”
两个军团都怔住了,成千上万的战士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背叛的军团的克索往前踏了一步,他的关节响声在一片沉默中清晰可闻。
下一秒,凯隆毫不犹豫,拔出他的剑挥向古尔苏特,然后被对方的战斧格档住,曾经死党之间的吐息充满了憎恨。
“你已经完了,古尔苏特!”m.χIùmЬ.CǒM
“那就当俺完了吧,但你知道的,你没有在胜过俺的可能。”
战争的火药桶就此引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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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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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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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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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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