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乌尔他们才没有看到一个人,因为人们要么已经过河,要么就逃离了城市。
在撤离之前,卡狄伦还执行了总统府制定的坚壁清野计划,因为大家都知道欧克是懂得使用工业的,为了防止敌人进一步壮大,总统府计划将所有迁不走的工业设施摧毁。
这个行动在撤离过程就开始执行,首先燃起大火是卡狄伦最大的钢铁厂,守军动用数吨炸药毁灭了工厂里所有的高炉和大型机械,将人类最应以为傲的科技结晶付之一炬。
此过程中,引发的大火甚至连工厂附近的居民区也卷了进去,但对于一座事实上已经被放弃的城市,这已经无关痛痒。
由于时间紧迫,官方只能选择毁掉那些重要的大型工厂,至于很多民用设施和小型工厂,只能选择性的留给欧克,至于城市内的财物,也是优先带走那些价值更高的文物,书籍等。
富人们可以乘坐轮船运走全家老小和个人财产,穷人就只能拥挤在冰冷的河床或者火车上,许多人因此和家人走散,更多的人则变得一贫如洗,哭声从撤离第一天开始就没有停歇过。
其中最为悲惨的是那些从沦陷区逃出的难民,他们滞留在卡狄伦就是为了等待军队收复故土的一天,结果却反而还要继续颠沛流离。
很多人不明白,明明几天前还形势一片大好,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官方给出的答复是:前线将领指挥失当,敌人太过于狡猾无耻。
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回答也并没有错,因为欧克小子们也觉得老大们很狡猾无耻,军阀之间也认为彼此狡猾又无耻。
比如纳兹和巴尔只斤,就站在城外瞪着对方。
“要脸?俺这条腿先迈过去的!”
“俺还先伸手的呢!”
他们俩站在一条破碎马路的斑马线外,相互朝对方脸上喷着口水,虽然说约定好谁先进城谁拿大头,可标准是什么却没有指定好。
纳兹最先到市中心广场,巴尔只斤则第一个抵达车站,他们各自带了一万多号小子,在城市大教堂外形成了对峙,因为这个建筑是最显眼的,而且由于古克有把王庭设在教堂里的爱好,所以军阀们普遍形成了一个共识——谁占了这种奇怪的尖顶房子,谁就是最大的。
“你打算说话不算话?”
巴尔只斤磨了磨牙齿,手按在了武器的握柄上,语言上的交涉从来不是欧克的第一选择,尤其是在涉及到个体利益的时候。
“你才是吧。”
纳兹也分毫不让的拔出了自己的老大手枪。
随着两个老大的动作,小子们也齐刷刷的抽出了武器,开始朝对面低吼或者吠叫,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当没有共同敌人的时候,欧克们对彼此可就没那么有耐心了。
“你可欠着俺不少,纳兹。”
巴尔只斤向前迈出一步,纳兹面对面站着,护甲抵着护甲。
类似的事情在阿卡姆里经常发生,即使是在老朋友之间也一样,对欧克来说摆架子是一种艺术,在要债和耍赖的时候都会用到,这是一种很郑重的仪式。
“那只大跳跳?得了吧,俺都快忘了,你想要,俺很大度,俺送你十只!”
“俺提醒一句,你们之间是厮斗是霸主严令禁止的。”
剑拔弩张之际,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冰冷且沙哑,虽然是个易怒的存在。
不用去看,两个军阀就知道谁在说话。
古克在阿卡姆留下了一队近卫,它们既负责战斗,也负责监视,它们的头领更是有着巨大的权力,如果必要的话,它会行使自己的手上的权力,不管是用什么方式。
老咕咔,一个很能打的神经小子,纳兹和巴尔只斤都不太想招惹它。
“俺有个建议。”
眼睛里冒着浅绿色灵光的近卫摇摆着肩膀从小子中挤出了一条路,他的肩甲非常有意思的雕刻了两个挺胸抬头的屁精,屁精的手上各抓着一条灰褐色的皮革,上面写满了各种令人费解的文字和符号,据说那都是老咕咔在梦中见到的东西。
纳兹和巴尔只斤各退了一步,但眼睛还是盯着对方。
“对半分。”
“哈!俺以为你想要说啥。”
“俺先来的!凭什么!”
很显然,两个军阀对这个裁决并不买账,老咕咔挖了挖鼻孔,然后随意将那一大坨泥状物弹到附近某个小子脸色,闷声闷气的说道:
“俺听说,龅牙很生气,你们俩把他一个甩在后面,要是他来了,你们可就不一定能对半分了。”
他这么一说,两个军阀才想起来,案板上分肉的可不止他们,还有一个负责转运重武器的龅牙在后面。
当初他俩诓骗龅牙说在前面等他,结果现在自己先下了手,想想都知道那家伙有多暴躁。
“差点忘了他……”
纳兹摸了摸脑壳,看了一眼巴尔只斤,恰好对方也是一样,两人四目相对,立刻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答案。
“行吧。”
巴尔只斤抽出武器,在他和纳兹之间的地面上划出了一条线,说道:
“你那边!我这边!这个屋子留给老大,老咕咔你们自个守着。”
近卫头目哼了两声,算是同意。
随后两个军阀各自回头,开始收拾起自己中意的财物。
首先是工厂,其次是仓库,然后是各自他们觉得有价值的目标,凡是被军阀看中的,都会挂上一面军团的战旗,这是一种标识,也是一种警告,任何胆敢去染指的小子,都得考虑自己能否承受一个军阀的怒火。
至于其他不是很关键的东西,两个军阀也不是那种真的利令智昏的蠢才,该给小子们的辛苦费还是要给的。
在军团主力进驻后没多久,后续冲垮人类防线的大部队也蜂拥而至,当第一道浓烟升起后,更多灰烬开始升空,欧克小子在掠夺的过程中总是习惯性的放火。
“圣父保佑我们……”
河对岸的克雷格上将,登高远望,看着笼罩在地平线上的浓烟,忽然间痛哭不止。
他不仅仅是为这个有着百年历史的城市而哭泣,更是为了那些倒在国土上的士兵而哭泣,为了那些奋不顾身的勇士而哭泣……
不只是他,整个新加州共和国在这一天都在哭泣。
随着卡狄伦的陷落,新加州失去了一整个埃塞克斯州,它曾经是这个年轻国家的希望所在,是这个多民族国家开拓精神的象征。
但是如今,这个希望和精神被毁灭了,战争的寒冬开始笼罩在所有人心头,至于时间究竟有多长,谁也不敢估计……
新加州共和国的这一场惨败,震动了整个人类世界,连一直把精力投入在与托拉斯议会斗争中的公民圣殿,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关注力,投向那片对于他们来说颇为陌生的土地。
他们向一直游离在圣殿体系外的共和国派出了观察团队和使者,欧克这个恶性肿瘤已经成长到了所有人都难以接受的地步。wWW.ΧìǔΜЬ.CǒΜ
在世界的棋盘上,古克再次粗暴的投下了自己的棋子,展现了他吞噬世界的野心。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解决一个麻烦。
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来啦来啦,主角来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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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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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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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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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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