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但他们拥有的可不只巫术,而是更加高超,更加玄奥的东西,来自远古。”
“我想象不出来。”琇書網
卢维把身体向后靠。
“在你们把他们击溃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卓尔克没有回答。
“怎么了?”
“我看到了真相……,”
卓尔克语气低沉。
“……最深重的背叛,就像一场祭祀,祝福并充满血腥与希望的庞大仪式。”
“我还是不明白。”
“真的吗?真的吗,卢维?如果它有作用呢?会不会存在着一种完全不同的力量手段,它超越了现行的逻辑体系,违背并遮蔽了一切由人类所制订并由帝国所接纳的法则?超出我们理解之外的东西。”
“你说得就好像真的相信一样。”
卢维笑了起来。
“想想我说的……”
卓尔克轻声说,他环顾大厅,他的战士正与卢维的部下开怀畅饮。
“想象一下…如果我向你发动攻击,那不正是最深重的背叛吗?我是说这里,在这个房间里,在两个居然能成为朋友的人之间。”
“那确实将是最恶毒的行为。”
卢维点头同意。
“之后就是发生了这样恶毒的行为。”
卢维凝重地点点头,直起了腰。
“是谁?谁背叛了?”
卓尔克微笑起来。
“我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什么?”
“我被要求加入一条新的道路。”
“然后呢?”
“我需要证明自己确实投身于那个新的目标。”
卢维盯着他。
在一秒之内,一秒,就在那一秒之内,他终于意识到卓尔克究竟在试图告诉他什么。
为了不背叛一条超乎想象的纽带,卓尔克被要求去背叛另一条。
酒杯从卢维手中落下,他的手完全出于直觉地移向配枪,只有令人麻木的纯粹震惊才让他变得迟缓。
卓尔克的手枪已经握在他手里,那是一个造型怪异的武器,就像一条布满棘刺的弯曲舌头。
酒杯还没有落到桌面上。
卓尔克开火了,淡青色的光芒在近身距离上击中了卢维的躯干,它如同一颗太阳般炽热,瞬间气化了衣服,皮肤,肋骨和脊柱。湮灭了肌肉,心脏,以及附属器官。它将血液变成尘埃。
那一枪的巨大冲击把卢维击倒,使他砸碎了桌子,让桌面反弹起来,碰到正在下落的酒杯,将杯子打飞出去,在空中洒出一道弧形的美酒。
卢维的部下惊讶地转过身,无法理解那些巨响和震动,无法理解刚才的枪声以及他们的团长轰然倒下的场景。
卓尔克的人则掏出了武器,他们没有因为枪声而分神,他们的目光一直保持在他们的交谈对象,那些困惑地转过头的人身上。
卢维翻倒在地板上,四肢抽搐着,破碎的桌子散落在他身旁。
那个酒杯掉在他头颅旁边,弹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目光呆滞。
那发光芒在他身上烧穿了一个巨大的洞,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空心的,透过他抽动的身躯能看到地面的钢板,那个宽阔伤口的四周变得软烂,被高热所蜡化了。
卓尔克站起身,椅子翻倒在他身后,他垂下手枪,瞄准卢维的脸,再次开火。
在他周围,整个房间被骤然而起的枪声所震动,数十支枪几乎同时开火,身着军装躯体被击倒,血雾在空气中弥漫。
那个酒杯在弹起来三次之后终于落在地面上,又滚动了一圈,最后躺在卢维溶解的头颅旁边。
17月10日6时33分14秒
警报响起,来自锃亮的黄铜喇叭。
银角湾帝国码头上的轮值军官倍感困惑,但还是迅速作出了反应,是某条迷失在暴雨中的渔船吗?这是个级别很高的警报。
他按下桌面上的电铃,来自灯塔的卫兵浑身湿漉漉的跑到他的值班室。
“是罪恶女王号!”
“这不可能!罪恶女王号已经在10个小时前就离港了!”
就算这是真的,也一定是个意外。
然而轮值军官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他明白任何的答案,更正和解释都是次要问题,那些都不着急,将此事通知舰长都并非首要任务。
他很清楚程序,他按照自己所受的训练作出了应对。
他下令激活了所有防护措施,让港口进入了战备状态。他开始调动港口的守备部队,并封锁各船闸和。
更多的警报响起的四秒之内,轮值军官就已经开始下令在所有出入口部署兵力,他的应对措施是教科书式的,在警报响起的三分钟之内,全面封锁就能够强制建立。
但他们已经没有三分钟了。
一位舰长觉察到了战备状态被激活,从椅子上站起身,前往轮值军官身边检视情况。
“怎么回事?”
他这般问道。
然后,他的话被另一阵警报所淹没。
又一个,又一个……警铃,警钟和警笛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喧响。
接近警报。
偏离航线警报。
碰撞警告。
有什么东西正朝他们冲过来,有什么东西正准备一头扎进港口泊位上密密麻麻同时井井有条的战舰阵型里,有什么东西在未受允许和授权的情况下闯进主航道。
轮值军官在一瞬间忘记了手头的事情。
他看着窗外,舰长也是,灯塔上的卫兵也是。
接下来的一切在刹那间发生,远非语言所能形容。
只见罪恶女王号洞穿了浪涛,一头扎进停泊在港口中的一排排货船,渔船和运兵船,以及那些精细排列的巡洋舰和战列舰,还有诸多小型辅助舰船之中。
它就像射进人群中的一枚穿甲弹。
它以毫厘之差错过了重型巡洋舰萨里姆号,赫比特努玛号,鲁夫迪胡玛号和哈米德号。
它错开了战列舰阿齐兹号的船首,并从运兵船麦吉德号的右舷掠过。
它的舰首擦到了轻巡洋舰勒布雷斯劳号的船体,让其右舷的两副炮灰飞烟灭。
它从战列舰奥坎号与马哈姆德号的中间穿过。
当它经过新式战列舰君王号的船体,将这艘著名战舰挤到一旁的时候,附近的货运船,驳船,摆渡船以及维修船等小型舰船瞬间分解,爆出炽烈的蓝色火花。
罪恶女王号如巨浪般席卷而来,让其他舰船翻滚着相互撞击,将它们推到大型舰船的船体上或是拥挤的船坞里。
随后,罪恶女王号到达了主船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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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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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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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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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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