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儒者指着小塘一角的几丛水草说道。
公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才发现那哪是什么水草,分明就是一堆龙须凫茈!
“这龙须凫茈原是你们大荒独有,如今被东土商人带去东土,被农家大量种植。
但不知是否土壤原因,这原本灵种的龙须凫茈到了东土后,就褪化成凡物。味道虽然不如大荒的清甜,但却很受寻常百姓喜爱。琇書網
第二种桂花糕的配方就是龙须凫茈和蜜桂花。
首先取龙须凫茈去皮磨浆,用细布滤去浆水中的杂物,将得到的纯净粉浆晒干,这就是制作桂花糕的主要材料龙须凫茈粉。另外桂花也要制过,首先要取干净的桂花晒干磨粉,然后以蜜和之,放入罐中密封储藏,待七七四十九天后取出,就是蜜桂花了。
此物有诸般妙处,可化痰止咳、可行气止痛、可散血止痢,也可祛除口中异味。
制好这龙须凫茈粉和蜜桂花,只需以一罐龙须凫茈粉加一罐多点的清水合成浆粉,然后将蜜桂花以差不多五罐的热水化开,趁热冲入龙须凫茈浆粉之中。
冲入之时,记得要不停搅动,让两者融合。最后倒入盆中,置于大锅上,用大火隔水蒸一刻多钟后取出,凉后即可食用。”
公良一边听苍老儒者说桂花糕的制作方法,一边脑子飞动,感觉桂花糕的制作方法也不是很难,非常简单。
那龙须凫茈磨浆取粉的方法其实就和他以前做山薯粉没两样,而蜜桂花更是没什么难度。
这种桂花糕的制作倒让他想起了,以前家中制作粉果的方法,两者差不了多少。
其实桂花糕也不只这种方法,还有很多,比如磨粉掺在炒熟的面粉中压模蒸熟就成,还可以用包的。不一定要依照他的方法去做,自己还可以多研究几种,反正也吃不死人。
“小友,你听清楚了吗?”苍老儒者看到公良心神恍惚,开口问道。
“听懂了,听懂了。”公良连忙回道。
“真的听懂了。”苍老儒者再问道。。
“自然是听懂了,这有何难?”
虽然苍老儒者对公良是否记得住自己的话抱以怀疑,但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转而问道:“方才见小友在门外徘徊,可有何事?”
“小子确有一事相求,不知夫子能否教我东土文字。但无须学习东土典籍,只要教我认字发音,尽快学会东土语言和东土文字就行。”其实公良早就有意学习东土文字,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趁着空闲时间,刚好可以学一下,免得以后去东土不会那边的语言,也不识字,可就成了睁眼瞎。
苍老儒者想了想,应道:“这...倒是可以。”
事实上,有很多荒人在要去东土历练的时候,会临时学习一下东土文字。
有些从东土来的儒生看到机会,趁机开了一个教荒人临时学习东土文字的书屋,就像短期培训班般,一个个挣得盆满钵满。
“那就多谢夫子了。”公良恭敬谢过。
两人又聊了几句,公良就告辞离去,随着那名叫莫离的老翁去挖茶苗。
挖完茶苗,来到金桂树摘桂花的时候,他发现树下也有一些小桂花树,就贪心不足的向苍老儒者厚颜求了几棵,可谓是人至贱则无敌。
也就是人家夫子心性好,不与计较,要不然他早就被人赶出门去了。
回到家中,圆滚滚就嚷嚷着要吃桂花糕,直接被公良给踢到一边。
这憨货,也不知道丢脸,在人家家就乱嚷嚷。公良一把抓住它的大肥脸揉捏起来,教训道:“以后要是敢在人家里给我乱吼乱叫,小心我收拾你,你刚才丢不丢脸啊!”
圆滚滚平时被公良虐待惯了,对于被他抓脸,一点感觉也没有,反而嗷嗷叫道:“公良,我要吃桂花糕。”
这馋嘴的家伙,真是让人无语了。
只得解释道:“现在还没法做,得过几天才行。先给你几张饼。等过几天做好了,再给你吃。”
没桂花糕吃,有月饼圆滚滚也不嫌弃,就拿着月饼坐在那边哼哧哼哧的咬了起来。公良趁时间,把茶苗和金桂种在空间里,然后去找来几根木炭,取炭心削成铅笔芯的圆长形状,夹在一根小指粗细的刚竹当中做笔。要不然书学的毛笔太软,他太久没用,一时难以适应,只能先用这个代替,等以后再慢慢练毛笔字了。
翌日,公良就带着新作的炭笔和一叠兽皮来到青阳书屋。
“咦,这是何物?”苍老儒者看到他带来炭笔,怪异道。
“这是炭心所制之物,我称它为炭笔。小子委实是写不来那软趴趴的毛笔,就先用炭笔代替,等以后再慢慢学那毛笔字吧!”公良解释道。
“这也是个办法。”苍老儒者摸了摸胡子,道:“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书屋之中还有其它学童,为了不打扰他们,苍老儒者特地把公良的位置安放在书屋角落里。
但书屋中的小孩却没苍老儒者那般心性,看到公良和米谷等家伙并不感到惊奇。
一个个小家伙都对公良这么大的人还来书屋读书,好奇不已。尤其是看到长着翅膀、九彩尾巴的米谷和憨态可掬的圆滚滚,更是喜欢得不得了。一时,这些小家伙的心神全放在米谷和圆滚滚身上,都无心读书了。
苍老儒者一见如此,连忙让公良搬到后面庭院去,免得打扰了这些学童读书。
“问曰:‘《大学》者,昔儒以为大人之学矣。敢问大人之学何以在于明明德乎?’”
临水小榭之上,苍老儒者拿着一本新书,指着书中文字,一个一个的教公良读。一边读,还一边在旁边写下对应荒文,好让他认。
如此教学方式,对他人或许不错,但公良却有自己的想法。
于是,他就对苍老儒者建议道:“夫子,不知可否请你用音韵依次教我识字,比如啊阿吖嗷熬凹、哦噢偶欧呕等,依着音韵顺序教。这样,我就能将您教的字,按照音韵排列与荒文对照,也不用乱学一通后,到头来什么也记不住。”
“按韵,你也懂韵?”苍老儒者讶异道。
“以前看过这方面的书籍。”公良随意的解释了下。
其实他哪懂什么韵,他就是想让夫子按照前世新华字典上aoe、iuu的字母排列顺序教他认字,然后他将学到的东土文按照这些字母的顺序写在兽皮上,和荒文互相对照。
以后可以整理成一本荒文和东土文对照的字典,也省得以后记不住东土语言、看不懂东土文字都不知道找谁去问。
苍老儒者听到公良的话后,说道:“若是按韵教的话,那就简单了。可惜你不识我东土文字,要不然就可以看看我东土大儒编就的荒韵。那是我东土大儒为了前来不懂荒文的学子编纂的典籍,里面正是你想要的东西,不过你可以拿去借鉴一下。”
说完,他就去屋里拿出几本约有二十厘米厚的典籍。
公良翻开一看,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东土文字,他一个也看不懂。
这些东土文字,看起来很像先秦古篆,但又似是而非,似乎更加飘逸了些。
瞧了几眼,他发现上面有荒文,旁边是一个个比较细小的东土文字,应该是用来解说或者对照的东西,后面还有部首搜查,看起来十分规范。可惜他完全不懂上面的文字,但正如夫子所说,这荒韵可以拿来借鉴,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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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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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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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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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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