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
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
沈南枝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动。
她的理智,她的思绪,一瞬间空白,除了他,再也顾忌不到别的。
很快,两人的心跳声同步。
两颗心,宛若找到契合的同盟,要紧紧依偎,永生相伴,不知不觉,沈南枝被他带领着,沉溺在玫瑰花瓣中。
薄司南随手一扬,被子掀开,满床的玫瑰花像下了花雨似的,一大片高高飞扬,又一瓣瓣轻飘飘的落下。
一片片,落在他背上,落在她发间。
沈南枝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花瓣雨,双眼盯着那缓缓飘落的花瓣,脸色欣喜:“好漂亮。”
“不及你美。”
薄司南说着,指腹轻蹭下她的唇角,把落在她耳边的一片玫瑰花瓣捡起来扔在一旁。
她欢快的情绪,立马被他带领着,进入另一个境界。
他的薄唇再次贴近她的,眼里的情绪半点不掩饰,哑着声,缱绻道:“么么,给我看看最美的你。”
“……”
预料到会发生什么,沈南枝不由身体一绷。
下秒……
他就重重地压过来,手指,同她紧紧相扣。
气氛,被点燃。
衿贵冷漠的男人一改平时一本正经的模样,眉目间,全是色气。
外面,是漫无边际的夜。
房间里,是两人极进的距离。
暧、昧,放大了感受。
沈南枝感觉到血液流动的速度在变慢,感觉到他的力道在一点点加重,感觉到他的浅瞳染了欲,开始变得深邃……让她不由地想到大二冬天看到的那双眼,阴鸷,残暴,摧毁……
“啊!”
她浑身紧绷,就在他要攻陷她的最后一步时,猛地推开他:“别碰我!”
薄司南跌在一旁,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但接触到她害怕的眼神时,全都变成担心,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想安慰她:“么么?”
“……”
她像只惊弓的鸟儿,猛的错开他,往后退。
盯着他的眼神,是防备,是害怕,是惶恐。
薄司南试图触碰安慰她的手僵住,坐起身来,担心地问:“么么,你不想我碰你吗?”
“……”
她不吭声,盯着他,不安的情绪加重。
薄司南蹙蹙眉,眼中的欲,全都散去,拎着被子的一角盖在她身上,想抱抱她安慰安慰她,又怕惊到她,只能僵在那儿,手足无措地说道:“别怕,我不碰你,别担心。”
“……”
她不安的情绪,像藤蔓,缠绕着他。
薄司南有些自责。
她还小,还在上学,他之前也想着慢慢来,等她再长大一点,再同她在一起。
可是,自从在微博上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后,在各种天时地利人的催促下,他忍不住一步一步进攻。再加上今日的她比往日亲昵许多,也亲口承认关心他喜欢他,他一时激动,便忍不住……
他撸了把头发,错开视线,说道:“是我冲动了,不该这么快就……”
“……”
“那,我先出去。”
“……”
“我就在隔壁,你有什么事,打个电话,我就回来,嗯?”
“……”
她依旧沉默着。
薄司南拎着衣服披上,边下床边扣衬衫扣子,突然,他的手被一直软软的小手抓住。
薄司南扣扣子的动作顿住,回头——
沈南枝抬眼看着他,咬着唇,眼角发红,对视了好一会热,她很轻地说了句:“别走。”m.χIùmЬ.CǒM
薄司南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好,那我留下来陪你。”只是,他不敢再随便靠近她,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
诡异的安静,弥漫整个室内。
沈南枝突然掉下一滴泪,打破僵持的局面。
薄司南像被摁下开关,瞬间从僵硬的机器人状态切换到凌乱,他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着泪:“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好,么么,别哭。”
一瞬间,沈南枝所有的情绪再也藏不住,哇地哭了。
薄司南的手来不及擦掉那一颗颗让他心碎的泪珠,慌乱间,低下头,一颗颗舔掉她的眼泪:“别哭了,我心疼。”
“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这样……”
他耐心的,一字一字说着。
像哄小孩子似的。
沈南枝就紧紧地抱住他,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灼热的泪,似滴在他心尖上,烫的他心里锥疼:“夫妻之间,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做这些,以后,我再忍不住,你直接打我一顿,好不好?”
“不是……不是这样……”
沈南枝哽咽地说着。
薄司南从她的凌乱的措辞里听到一些言外之音。
她明显有心事!
所以,很可能,并不是他刚刚的举动刺激到她,而是,可能因为这件事,勾起她一些不好的回忆?
他强势地勾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脑袋抬起来,浅色的瞳孔锁定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么么,可以把心事告诉我吗?”
“……”
沈南枝咬着唇,好一会儿,点点头。
在他以为她下秒钟会把心里藏着的小秘密原原本本告诉他时,她突然又闭口不言,垂下脑袋,闷声闷气地换了话题:“我想去洗个澡。”
薄司南深深地盯着她,最终,没有强迫,顺从着说:“好,我抱你去。”
到浴室短短几米,沈南枝窝在他怀里,手臂勾着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肩上,因为刚刚哭了,气息一抽一抽的。
浴缸里放着他提前准备好的玫瑰牛奶浴,浴缸有保温功能,水温现在都是惹得,薄司南把她放进浴缸,又把浴巾和浴袍分别准备好,叮嘱她几句,走出浴室。
关门的时候,他看到她望过来的眼神。
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又生生忍住。
关好门,他拿着手机去了露台。
夜风有些凉。
他的心情却有些沉,不喝酒基本不怎么抽烟的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包烟,抽了根,点燃,拨通沈少谦的电话。
“喂?”
沈少谦似乎正在参加饭局,那边有点吵。
薄司南直接道:“找个安静的地方,有事儿问你。”
沈少谦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薄司南在等待的时候,深深都抽了几口烟,缭绕的烟雾在脸庞处弥漫,在夜色里,模糊了他的五官,遮掩住深沉的情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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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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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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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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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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