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薄司南!
他抱着她,眉头微凝,清冷的面孔透出冷光,这个时候的他,没了淡漠冷静,像可怕的弑神。
沈南枝想到刚刚向她飞来的那把刀,还有他抱着她时,身体那一下紧绷……
她有些慌:“你是不是受伤了?”
“我没事。”
薄司南握着她的手,问:“你呢,有没有受伤?”
“……”
刚刚还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沈南枝,一瞬间委屈的像个孩子,抬抬脚,可怜巴巴地说道:“脚疼。”
灯光下,她露在外面的脚腕处有一片划伤,渗着血丝。
薄司南的脸色瞬间凝重阴沉,把她抱起来,柔声道:“我带你去医院。”
说话间,王珂和两个保镖成功制服包间里的一群醉鬼,薄司南冷冷一瞥,眼底闪过凌厉之色。
王珂了然地点点头:“老板,我会处理。”
薄司南收回目光,在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中,抱着沈南枝离开。
酒吧,还是沈南枝来时的那股热闹喧嚣,离开时,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他,她竟觉得,外面的世界再吵再乱,心里也是宁静的。
勾着他的脖子,软软地说道:“司司,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毁容了。”
“不会的。”
薄司南心里还有点后怕,语气去克制的很平静:“我会保护你。”
沈南枝抬眼,在闪烁凌乱的灯光下,看着他,问:“你怎么会来这儿?”
薄司南道:“今天下午和一个合作方吃饭,出来餐厅,在酒吧门口看到你的车。”
“这么巧哦。”
沈南枝感觉这简直就是命中注定。
又或者说,会不会是夫妻之间的心灵感应?
他感受到她会受伤,所以就霸气地出现在她面前,保护她!
目光瞅见他下巴上淡淡的齿痕,勾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闷声道:“我昨天不是故意那么用力咬你的,对不起哦。”
“没事,我不疼。”
“……我本来想买了药膏送到你公司的……”
“嗯?”
“可是,我看老黄历说,让我少说少做,沉默是金,所以我就……”
“所以你还跑到酒吧打架?嗯?”
“……”
啊啊啊啊,扎心了老铁!
好吧,说多错多,沈南枝自觉闭嘴。
薄司南出了酒吧,把她放进副驾驶,关门绕到驾驶座的时候,手指往肩膀处探了探。
他匆忙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把刀飞快地射向沈南枝,时间仓促,他只来得及挺身护住她,刀尖刺在他肩膀处,隔着大衣,插在那儿。
水果刀不大,他又穿着黑色大衣,所以才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蹙蹙眉,冷着脸,把那把刀拔出来。
顿时,感觉肩膀处一片温热的鲜血涌出,他面容平静,不管不顾,随手把那把刀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车停靠的地方,有些昏暗,沈南枝隐约看到他手臂晃了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垃圾桶。
她眨眨眼,再看——
车门打开,薄司南神色淡定地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发动引擎。
刚刚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幻觉。
车里开着空调,呼呼的风吹着,没一会儿,沈南枝就嗅到车里有一股怪怪的腥味,好似是从薄司南那边传来的。
她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窗外灯光照射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司司?”
她轻轻唤了声。
薄司南淡淡地看过来:“嗯?”
她问:“你真的没事吗?”
“没有。”
“可我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薄司南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摁摁眉心,声音好似染上了几分疲乏,淡淡道:“可能是今天下午谈合作有些耗神。”
沈南枝一听,顿时自责起来:“对不起啊,你每天忙工作,我昨晚还丢下你一个人做柠檬蜂蜜茶。”
薄司南:“……”
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赶紧解释:“没有,只是今天那个合作方有些难缠,昨晚我睡得很好。”
“……”
沈南枝信他个鬼。
感觉薄先生有时候就是个逞强怪,什么事都自己撑着担着。
还记薄奶奶曾对她说,他从小就被当成薄家家主培养,十多岁的年纪,就肩负起整个家族的命运。
而她在那个年纪,享受着父母和哥哥们的宠爱,像生活在童话世界里的公主,不问世事。
突然有点心疼他。
车厢里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沈南枝想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薄司南主动开口问:“你去酒吧做什么?”
沈南枝叹口气,整个人窝在副驾驶里,把今天《战歌》剧组选角一连串的反转一一讲给他听后,说道:“滕深有些没办法接受和迪龙演情侣,闹情绪呢,喝的酒醉伶仃,我去酒吧捞他。”
“他都交的的些什么朋友啊,一个个肥头大耳,流里流气,心眼儿忒坏!”
“迪龙说我是滕深喜欢的人,那帮垃圾还一个劲儿地讽刺滕深,偏要对我说乱七八糟恶心的话……”
薄司南:“……”
沈南枝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淡漠,发现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轻咳一声:“那个,我发誓,对他只有经纪人对艺人的感情,绝对没有其他任何形式的感情!”
薄司南“嗯”了声,但神色依旧晦暗不明。
沈南枝:“……”
啊啊啊,都怪你个快嘴!瞎说什么啊!不记得老黄历上说的吗?
虽然他们的相处模式是朋友,但好歹还挂着夫妻名分,她到底是哪儿抽筋了,公然讨论滕深对她那点小心思,难怪司司脸色会不好看!
简直就是随手拎了顶绿帽子往他头上扣!
沈南枝恨不得拿根针,把自己的嘴巴缝上!
……
薄司南很快到了医院。
医生给沈南枝做消毒,酒精刺着伤口,刚刚结痂的伤口崩开,血水哗哗往出流,疼的她眼圈发红。
“唔——”
薄司南把她的脑袋摁进怀里,哄着:“忍一下,很快,嗯?”
“……”
沈南枝真的很怕疼,但又要脸,用力抓着他的大衣忍着。
她的动作拉扯到薄司南的伤口,伤口崩开,血水顺着肩膀往下流,背上又疼又痒,薄司南的眉心拧起,薄唇紧抿,压制住喉咙里的闷哼。
沈南枝贴在她怀里,靠近了,清晰地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m.xiumb.com
猛地从他怀里钻出来:“你……”
“小姑娘,包好了,最近两天别碰水,好好休养……”
医生说了什么,沈南枝没听到,她也不怕疼了,从病床蹦下来,不容分说地扒薄司南的大衣。
急切的模样,惹得一声轻咳一声。
尴尬地推推鼻梁上的眼睛,错开视线,提醒她:“小姑娘,这里是医院……而且,你还受了伤,要避免和男朋友剧烈运动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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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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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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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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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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