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部分右翼的佈库骑兵开始撤出战场,转向小树林右边的方向,要开始撤退。占了老子那么大一个便宜,还老子栽了一个大跟头,还想跑,骨啜纳的眼睛一瞪,下令:“吹号角,让哆必呵缠住佈库兵马,柔黎部的勇士们,全力杀过去,踏平佈库那群灰鼠!”
“是,千骑长!”旁边的亲卫随即抽出悬挂马旁的号角。
“呜……呜……”一长一短两声号角声在这片草场上响起,提醒着不远处的两百柔黎骑兵大部援军正在赶往增援,领队百骑长会做出符合当下战斗的指挥。
千骑长的吼声一下子盖过隆隆的马蹄声,柔黎骑兵更是兴奋不得了,轻磕马腹,驱策战马加速,握着弯刀调整刀尖角度,便于弯刀更快划破敌人的皮肤,战马的速度达到了最大,一把锋利的弯刀挥向缓缓撤退的佈库骑兵。
图勒的内心在煎熬着,柔黎增援骑兵的声势他不是没有注意到,隆隆的马蹄声、柔黎勇士呼喊声,不断在他耳边回荡着,可是,现在才撤出一小半佈库骑兵,还有三百佈库儿郎被该死的袭营骑兵缠住了。
这些刚刚还处于防守一方的骑兵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号角声、援军呼喊声,打了鸡血一般,拼命挥舞手中的弯刀,两、三个骑兵相互配合,利用骑兵圆盾、马匹设置障碍,拖住佈库骑兵的撤退步伐。
要他抛下着三百名佈库骑兵,这可都是图勒日后东山再起的本钱啊,他怎么舍得呢!
挥刀一劈,砍倒了又一名柔黎骑兵之后,图勒并没有感到杀戮的快感,心中更为纠结、犹豫。
赌一把,图勒那股草原儿郎的搏杀狼性瞬间迸发出来了,毒辣的目光落在朝着这边移动的一面猎猎作响的旗帜,眼睛充满了血丝。
那面大旗之下的绝对是一个大人物,只要自己可以率军将他斩杀马下,一切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是卡洛斯大陆,亦或是腾格里草原,主将战死,对方兵马势必士气大降,军心不稳,进攻阵型必然会被打乱,甚至可能会被惊吓而走,这不是没有先例的。
当柔黎骑兵阵型混乱之时,就是图勒反击的绝好机会,那时候自己率领最精锐的百骑勇士,冲入敌人阵营内四处厮杀,就可以反败为胜,扭转乾坤了。
一起这个念头,图勒就再也挥之不去了,狼狈逃跑和反败为胜的希望,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下令身边的侍卫传令一百多佈库勇士做好准备,剩余的佈库骑兵不用撤退了,纠缠着身旁这股敌人。
不愧是佈库最为精锐的一百多勇士,图勒七、八名侍卫打马挥旗呼喊几声,在身边佈库族人的掩护下,摆脱了和当前柔黎骑兵的缠斗,迅速朝着图勒方向集中而来。
“佈库勇士,舞动着你们的弯刀,斩杀那个身穿锁子甲的敌人,砍倒他们的旗帜!”三百多米的距离,图勒眯眼一看就发现柔黎援军的领军骑士竟然身穿锁子甲,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处几丝银光,再配上身后旗手握着的身份大旗,足以彰显出对方身份的不平凡。
图勒也是一个敢想过做的草原汉子,果断迅捷,一拉缰绳,亲率百余名佈库精兵转向,发起了一场冲锋,撤出来的骑兵策马加速,缓缓汇成一股铁流,抱着凶猛、斗狠的心态,狭路相逢勇者胜!
“咦?”骨啜纳很早注意到了那些“方向错乱”的骑兵,原本以为那些佈库骑兵是要配合缠斗的同伴,从两侧放箭射杀哆必呵的人马,或者氏再次冲锋,凿穿哆必呵的骑兵阵型,让渐显疲惫的柔黎柔黎骑兵彻底崩溃。
现在看来,那个佈库的将领脑子是被驴子踢坏了吗?一百多骑竟然正面冲击自己麾下五百多骑兵的攻击阵型,疯了呀!这点人马是来送死的吗,想凿穿自己的冲锋大队,或者和自家部落一般,这支部落兵马也掌握了围猎战术、骑射配合这些战术,猫抓老鼠一般慢慢戏弄自己,再发起致命一击!
他娘的,是冲着我来的,骨啜纳看着越来越近的佈库骑兵慢慢聚成一小团,奔着自己的方向而来,终于反应了过来。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骨啜纳记住了首领说过的这句话语,觉得在千骑內说出去特别有面子,训练骑射战术时更是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成为自己的那一段时间的口头禅了。
你们那么多人冲过来想要老子的人头,好,我就让你们看看佈库首领的脑袋是如何掉落地上的!要知道骨啜纳刚刚加入常备军之时,就是十骑长了,可不是凭借和赫离沾亲带故的关系,更何况那时候赫离毫不清楚有这么一个亲戚,仅仅是因为他是部落有名的勇士,彪悍、勇武的草原儿郎。若是他一开始的时候能够表现机智、灵活一些,恐怕负责统领五十名骑兵的两个十骑长就会有他一份的啦。
眼睛一咪,目光落在对面那百余名骑兵的中央,残破带的血迹皮甲和其他佈库骑兵没什么不同,可骨啜纳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上百佈库骑兵的领军者。
两百米,又进入到了柔黎弓的射程之内,更是每一个柔黎骑兵大半年来训练的测试标准。两百米开外,必须要一箭射中一人环抱的大树,这是评判柔黎常备军的训练效果的一大标准,赫离巡查之时,也会常常随即挑选麾下骑兵进行测试。通过了,骑兵获得粮食食盐或者牛羊奖赏;没射中,十骑长、百骑长、营指挥都要挨骂受训,今晚的饭食更会比平时差上两个等级,甚至本部千骑长免不掉被其他兄弟千骑奚落一顿。xǐυmь.℃òm
骨啜纳,这位柔黎部落的彪悍勇士,心中一股火急需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浇灭。重重一磕马腹,骏马又加速了一分,本就是位于数百柔黎骑兵前列的千骑长,冲出去了两个马身,和身边亲卫骑兵拉开了四、五米的距离,深吸一口气,挽弓搭箭,弓弦紧绷,仿佛自己还是数年前那个意气风发、放声高歌、策马草原、纵意狩猎的青年勇士,那股子和野狼、猛虎凶猛斗狠、拼命搏杀的狠劲展露无遗,弓弦一松,“嗖”的一箭,飞射向了一百六十米外的佈库将领。
图勒的眼睛注意到了一点箭芒,虽然经历过林子外那一队袭营骑兵的箭矢,他依旧认为是对方的骑术高超,优良骑弓这一点自然则是一闪而过,也没有太在意!一个措手不及的突袭,让哆必呵率领的两百多骑兵没有充分发挥柔黎的射程、威力优势,最终只能依靠弯刀和对方缠斗、厮杀,让图勒减轻了几分对袭营骑兵弓箭的重视。
图勒下意识歪了一下身体试图避过这支利箭,可那支箭矢已逼近跟前,避无可避,哪怕不是正中扎入,可是也穿过了颈脖处,撒下一块血肉后,余力未减,又射中了身后的一名佈库骑兵
刚才还在嗷嗷叫唤、士气高昂的一百多佈库骑兵瞬间傻眼了,马速不由降了下来,随着图勒二王子的尸体从马上跌落,还被身后那匹奔跑着的无主战马猛踩了几脚。那一刻,百余名佈库骑兵脸上都是同一个表情,耳朵也仿佛失聪了,听不到对面的隆隆马蹄声不断逼近。
“啊、啊、啊”
“二王子死了……”
“首领被人射死了……”
反应过来的佈库骑兵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着,又看到冲到百米内的大队敌骑,随即纷纷拨马转身,向来时的方向拼命逃窜,此时的他们只想跑的越远越好,以前的二王子或者现在的首领已经死了,没有效忠的主人,战斗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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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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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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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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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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