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刚一落音,只见周老头用力喀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来。
接着,两眼一番摔倒在地上。
雪生惊讶的看她一眼,正准备上前去扶起他。
只听苏林林声音平静的说:“别管他,一会儿就好了。”
“就让他在地上躺着?”雪生指着直挺挺的躺在院中间的周老头问。
他到底是还活着吗?
“他很快就醒过来了,你扭过脸我给上药。”苏林林一把扳过他脸,飞快用食指挑起一点玉膏轻轻涂到伤口上。
随着一阵让人心动的幽香靠近,雪生只觉得耳朵尖烧的火烫,接着,一阵清凉舒适之感从脸上直传到心底。
苏林林动作很快,几个呼吸间就把他脸上的伤全涂上了。
然后,毫不忌讳的撩起他身上被腐蚀的破烂成片儿的衣裳,把身上所有伤处都涂上一遍。
雪生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那双轻柔灵动的手在臂膀腿脚上游走,带来一道清交浅言深凉,身上的灼痛渐渐消去,但心头热火慢慢烘起来。
给他涂抹完伤药,苏林林才知道原来雪生身上烧伤竟然这么重。
从小腿到脚几乎没有一块好皮,有好多地方都烧的皮肉翻卷。
相比之下,她只有左肩臂膀跟双脚上伤重些,另外手心有些轻微腐蚀而己。
“苏姑娘,我身上不疼了!你这药真灵验!”苏林林才给自己涂完药,就听雪生激动的喊道。琇書網
他的话刚落音,只见原本躺在院子正中间的周老头,从地上爬起来挠挠头,十分不解的问:“我怎么躺在这儿?”
“你呀,刚才心疾犯了,被苏姑娘妙手回春给治好的。”雪生好心提醒说。
什么?
心疾?
周老头苦笑一声:“我哪有什么心疾啊,不过是被大阳村那个妖物诅咒了而己。”
说完,十分激动的看向苏林林:“苏娘子,真的帮我解开那个恶毒的诅咒了?”
苏林林疑惑不解的问:“什么诅咒?”
周老头深吸一气,十分兴奋的看着地上他吐出来的黑血说:“啊,真的解了,哈,果然吐出来了!”
说完,飞奔到苏林林跟前,普通一声跪下,砰,砰,砰。
连磕三个响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苏林林忙伸手扶起他说:“周大叔您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说完,她接着问:“你真的被下诅咒了?”
对于鬼魅妖邪附身这些,苏林林之前跟着王老道儿也学了些,多少能了解点儿。
至于诅咒之术,她也只有耳闻,却从来没见识过。
没想到所谓的诅咒之术,竟然有这等能力。
看着她好奇的神色,周老头再次跪下:“救您救救我们陈家村吧,若是这诅咒不解,要不了多久村子就完了。”
“我一定会尽力而为!”苏林林一把扶起他,十分郑重的说。
得了她的承诺之后,陈老头才从地上爬起来,说陈家村被诅咒之事来。
陈老头抹了把眼泪儿,蹲在门槛边叹了口气儿道:“这事还得从三百年前两村儿的恩怨说起。”
三百年前,大阳村跟陈家村儿还都是只有十来户的小村子,村里人都以种桑麻为生。
当时,有一条河流经两个村子,天干时两村里的人都用这河水灌溉桑麻田。
有一年天极干,别的河塘都干了,只有那条贯穿两个村子的小清河还有点水。
住在上游的陈家村为了能多用点水,就暂时把河给堵住了。
这一举动让大阳村的人极为不满,双方为此还发生了群殴。
结果,在这场混战这中,两个村里都被打死了人。
两个村儿的怨恨就这么结下了。
“过一百多年后,随着村里人渐渐增多,两个村子的人为方便用水挖了很多坑塘。”陈老头咳了声继续说:“传说中的小清河也慢慢干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但是两个村儿的恩怨还是一直没解开。”
苏林林挑了挑眉问:“既然不抢水了,哪为什么还是没有开结恩怨?”
陈老头苦笑一声:“因为两个村儿里种出来的东西都一样,拿到集市上买啊,难免有个争执。”
这倒也是,自古矛盾皆因利益而起的多。
随着陈家村跟大阳村越来越大,两村种的桑麻也都越来越多,有心采买的人一定会有所比较。
一开始双方的东西都差不多,虽然双方都使尽办法抢对方生意,但总算都能有所收入。
“后来呀,我太爷爷那辈儿时,陈家村后山刨出来一眼灵泉。”老陈头满露笑意道:“我太爷爷偶然拿那灵泉的水浇灌了棵桑麻树。”
说到这儿,他双目放光的说:“你猜怎么着?那棵树上结的麻丝啊,光洁如玉,根根坚韧,据说在太阶底下还能闪闪发亮。”
从此之后,陈家村的桑麻名声大噪。
随着陈家村不断扩大桑麻种植,大阳村人渐渐生计维艰起来。
本来,陈家村倒也没有把路都做绝,虽然桑麻丝产量日渐增加,但因丝质华美,品质上乘。
村里人把麻丝价格提高了一倍。
这样,也算是间接给大阳村民一条活路。
但是,大阳村民可并不这么想。
因为陈家村日益富裕,附近的姑娘们都争着嫁过来,反观没落的大阳村,越来越多的小伙子打光棍。
说到这里,陈老头轻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坏就是坏在这婚嫁上哪!”
是啊,一个村子不怕贫寒,就怕人口凋零后继无人呐。
一个被大陈村儿退婚的新娘子,转而嫁到大阳村。
因为夫家娶了新人之后,一贫如洗,新妇不得不思量挣钱门路。
而陈家那个因为见新娘不够美,而执意把人退回去的那个小子,见她过的实在贫寒,不由心生怜惜之意,肯求家人让她到自家桑麻园做短工。
久而久之,那小子依愿娶了美娇妻之后,与美妇妻子性子不投,反而见被退婚的女子越来越顺眼。
“他们都说陈家村被一个女人毁了,但是,其实被人算计也是从村正家的独子开始的。”陈老头长叹一声说。
村正之子多次向被弃之妇表白被拒后,竟然起了强行霸占之心。
结果,逼得那妇人投井自尽,而那口井正是当初被发现的灵泉所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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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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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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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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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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