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三遍,还是看不出问题,我说道:“王总,视频照片终究是死物,咱们最好还是能去现场看看!”
“行吧!”
王德发点点头,没说别的,但我能看出来,这老货明显是认为我水平不够,热情度起码下降了五成。
我爷爷和我说过,王德发这个人,现实的很,和他相处,不要谈情,你有本事,他对你是一个态度,你没本事,他对你是另外一个态度。
当然,也不是没有优点,我爷爷说,当年他之所以答应给王德发看风水,一是因为钱给的到位,二是王德发这个人,相对来说,还算是有底线,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干的人。
就如同造纸厂这块地,王德发承诺治理兰江河,他要真做到了,到手的利润,起码要减少一半。
从造纸厂出来,第一站是王德发的别墅。
王德发的别墅在美林雅苑,位于我们市的西北角,附近都是政府机构,相对僻静。
从空中俯瞰,两条环形街道将美林雅苑包裹在其中,形成玉带缠腰格局。
这种风水局,主事业成功,财运亨通。
事实也是如此,美林雅苑的住户,非富即贵。
王德发当年请我爷爷给他的别墅布局,不求财,只求平安,这点要求,很对我爷爷的胃口。
我爷爷给他布的是吉星高照的局,取福禄寿三象,主吉祥健康,配合美林雅苑本身的风水局,便是玉带缠腰,吉星高照。
我爷爷说过,只要王德发不作死,这辈子无病无灾,享尽富贵,这还没到五年,王德发一脸的灰败相。
进入别墅,我楼上楼下转了两圈,愣是一点毛病没发现,待了不到十分钟,就去下一个目标——王德发的办公室。
我这会面上虽然依旧淡然自若,但心里开始打鼓,真要什么也看不出来,这十万块钱可就烫手了!
二十分钟后,王德发办公室。
办公室和别墅的布局一个风格,中正平和。
王德发的办公室很大,一面镂空雕花屏风将办公室一分为二,前面是办公区,后面是一个小会客厅兼茶室。
我站在门口环视一圈后,迈步向里走,走到屏风处,顿了一下,味道有些不对。
我侧头打量一眼屏风,王德发见状说道:“这可是好东西,金丝楠木的,前一阵朋友送的,我就把那扇老的换了,您闻闻,是不是有一股淡淡的木香,很舒服的!”
“舒服?”
我看着王德发,基本可以确定,问题就出在这扇屏风上。
别的味道我可能闻不出来,但死人味,或者说是尸臭味,我闻的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也算是我天赋异禀的一种。
屏风上散发的尸臭味很淡,几乎被那股木香味掩盖下去,普通人根本闻不出来,甚至还会觉得这股木香味很好闻。
“屏风有问题?”王德发马上反应过来。琇書網
“嗯!”
我点点头,绕着屏风转了两圈,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屏风上下各有一根横木,用于支撑,有问题的是上横木。
上横木的两侧截面上,各自雕刻着一个胖娃娃,胖娃娃歪头扭身,和年画娃娃非常像。
屏风上刻娃娃没问题,可这个娃娃刻的,和整个屏风的风格完全不搭,这就有问题了!
把屏风放倒后,内侧也是这种娃娃,我数了数,算上两侧截面的,一共十三个娃娃。
“陈师傅,这些刻画有问题?”王德发凑过来问了一句。
“有!”
我随口回了一句,起身对王鹏招招手,“鹏哥,搭把手,帮我把这根横木拆下来!”
“嗯!”
王鹏马上过来帮忙。
拆下来后,我把木头放在办公桌上,又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些小人,对旁边一脸莫名其妙,又万分焦急的王德发道:“王总,你仔细看看,这些小人的脖子处,是不是有一道极细的刻痕!”
王德发凑过来看了看,点点头道:“是!”又问道:“陈师傅,这有什么寓意?”
我没回答,而是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取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十余根长短不一的线香。
我取出一根拇指长,小拇指粗细的线香,拿出剪刀,肉疼的减下不到一厘米,碾成粉末,放在横木上,然后点燃。
一股淡淡的烟气刚刚飘起,便向回缩,顺着横木上那些小人脖子上的刻痕,钻入了横木内。
半响后,粉末燃尽,烟气全部钻入横木内,使得横木看上去好似裹了一层薄纱。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臭味从刻痕内溢散而出,很快便扩散至整间办公室。
“开窗散味?”我指挥道。
王鹏马上去开窗,王德发看懵逼了,磕巴着问道:“这、这怎么回事啊?”
王鹏也是一脸的诧异,看看横木,又看看我。
“刚刚这根香叫倒流香!”
我解释道,见两人依旧是一脸迷茫,我又说道:“倒流香又叫死人香!这么说吧,尸臭和倒流香就好比磁铁的两极,会相互吸引,刚刚你们也看见了,烟气把尸臭从横木里吸了出来!”
说完,我皱了皱眉头,没想到第一单大生意,就用到了倒流香,好奇问道:“王总,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人?”
“陈师傅,我有点乱,咱们一点点来,你先说说,这根横木到底有什么问题!”王德发眼珠子开始泛红。
我没卖关子,指着横木道:“这根横木被人施了一门叫吊客千斤坠的邪术!”
“什么叫吊客千斤坠?”王德发马上问道。
“吊客有两层意思,一为吊死的人,二为四柱神煞之一,主孝丧之事,千斤坠则是比喻有千斤重的东西挂在身上,让人不得挣脱,总结起来就是,这门邪术,会让人上吊而亡!”
我没装逼,现在也不是装逼的时候,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说完,我又道:“王总,幸亏你最近三个月行大运,否则的话,你早就吊死在这根横木上了!”
王德发听了脸色煞白,不是吓的,而是气的。
缓了一口气,王德发看向我,问道:“陈师傅,你既然认出了这门邪术,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对不对?”
“没错!”
我点点头,开始表演,说道:“你放心,今天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说完,我开始解释这门邪术。
说起来,能认出这门邪术,还多亏了我太爷爷留下的笔记,里面都是他早年的见闻。
我小时候是把笔记当故事书看的,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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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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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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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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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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