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在这里!”
二人正在一个山洞中调息,头上突然传来三声大喝。
声音尖锐直穿耳骨,陈渊之前随手布下的禁制居然应声儿破。
“什么人!”
陈渊身子一闪遁出洞外,恢复差不多的秋宛如也紧随其后。
“就是你这等废物杀了青沐侯?”
“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准备好品尝死味了么?”
这时,只见半空中漂浮着三个一模一样的青年。
就看三人,不论衣着样貌乃至发式均是没有差别。
都是身着一袭玄纹云秀红袍,满头紫色长发披散在身后,面容俊秀而邪魅,
虽然都是男性,但看上去无比妖冶。
“三胞胎?”
陈渊眉头微皱,目不斜视的打量着这三个怪人。
“猜对了!”
“可惜没奖励!”
“杀!”
三人再次同时开口。
随后身子一动,竟各自化成三团丈许的赤色云团,紧接着以极其诡异的轨迹向陈渊压来。
“公子小心!此云有毒且刀剑难伤,但只要坚持一刻钟法术即自行溃散!”这时那秋宛如焦急的声音传来。
陈渊余光一撇,发现这女子竟不知何时已把自己裹在一个巨大的蓝色冰块当中,摆出了防御姿态。
看来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
“一刻钟?我可等不了那么久……逐风!”
下一刻,平地大起狂风升龙卷,而陈渊整个人也随风消失。
“呜……”
就见一股裹挟着凌厉剑气的飓风冲天而起,直接迎上向了最近的一朵赤云。
天干九变每一式皆有诸般变化,这一次的逐风式又与之前击杀那青沐侯时完全不同。
陈渊不再聚力为点,而是直接化剑为面,已超脱了那寻常劈砍刺式的剑技。
即便这赤云再是诡异,也绝对承受不住。
“砰……”
那朵赤云果然遇风而破,而其余两朵也被那剑气刮得摇摇欲散。
然而,就当陈渊准备持剑从云中一穿而过的时候,暗影剑竟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好险!”
“这是什么剑法?”
“哼!帝兵又怎样?”
突如其来的变故与巨大的反震让陈渊选择倒飞而回。
与此同时,那三团赤云也彻底散开。
还是那三个红袍人,但已和从前大不一样。
旁边两个一身长袍已是破烂不堪,肌肤之下更是渗出道道血迹,似被那裹挟在飓风的剑气所伤。
而中间那人虽是毫发无损,但脸色却苍白如纸。
只见此人正擎着一面冰蓝色的半透明长盾,双臂兀自抖个不停。
而刚才也正是因这盾牌,才挡住了陈渊的致命一击。
“你这盾牌……”
陈渊眯起眼睛正待说什么,却忽闻这盾牌内传来稀碎而清晰的破裂之声。xǐυmь.℃òm
咔嚓咔嚓……
就在这三个红袍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整面盾牌突然无可抑制的从内部开裂。
一道道裂纹飞快的纵横蔓延。
只过了三吸的功夫,刚才那神秘无比的半透明盾牌竟是碎成了粉末。
并且被山风一裹,直接不知道飞向何方了。
陈渊登时就松了口气。
原来这盾牌虽十分特殊,但也就只能挡住暗影剑一击之威了。
若不然的话,陈渊可真要重新考量帝阶兵器的价值了。
“我们的天幽甲!”
“真该死啊!”
“纳命来赔吧!”
三人同时大吼,脸上既惊又怒。
看来此盾对其是极重要之物。
“我有点好奇,那九王爷究竟出了什么价格,让你们这么不管死活的来找我陈渊的麻烦?”
此时的陈渊持剑而立,杀意四射。
百人死斗不稀奇,可对面全部针对自己这就有点恶心了。
“自然是足够让你死上一万次的价格!”
“杀了你,这次还不算亏!”
“元合归一,聚!”
随着为首之人一声大喝,三人竟是再次化为三团云雾。
翻滚氤氲,逸而不散。
“难不成还是这一套?”
陈渊双眼微眯,随后长剑一抖即要乘风扶摇而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只见这三团成品字形赤红云雾,突然于翻滚中向内一收。
紧接着竟然是合而为一。
霎时间,一团足有亩许的血色赤云出现在了陈渊的上空。
似巨山压顶,全方位笼罩住了陈渊与那秋宛如。
轰隆……
随着一道振聋发聩的雷鸣之声。
一场血雨倾盆而下。
虽还未曾落下,那难以形容的重压就好似禁锢住了云下空间一般。
“公子小心!这是邙山三煞的血河大阵,那每一滴雨水都堪比乘风境后期大圆满境界的全力一击!”
见到头上那数百丈血云,秋宛如脸色大变,一边冲陈渊娇呼一边在冰中连连掐决。
霎时间那冰块增厚了五倍不止,冰内原本五尺见方的空间也缩至两尺。
整个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天干二式!行云!”
陈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爆喝一声持剑扶摇而起。
此云甚大,已不是现在阶段掌握的逐风式能应对得了。
所以陈渊干脆就直接用出了《天干九变》的第二重剑诀!
呼呼……
与第一式那疾行凌厉的逐风式不同,这第二式是浩浩荡荡,绵绵密密。
剑气如同涛涛云海,源源不竭。
一时间漫天都是重重剑影。
然而却毫无霸气突兀之感,而是气象万千,横无际涯!
“砰砰砰砰砰……”
那些每一滴都蕴含巨大威能的血雨竟是直接被一股伟力托住,齐刷刷的停在了半空之中。
下一刻,就在那秋宛如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视下,那连绵不绝的剑气骤然凭虚而起,如同云蒸霞蔚一般悬倒天际!
“轰……”
那气象惊人的血云在这股剑气的倒卷之下,竟是瞬间如冰消雪融,消散得一干二净。
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邙山三煞连惨叫都没发出来一声,就直接神魂俱灭。
……
“噗通。”
落地之后的陈渊腰腿一软,直接单膝跪地。
并一手扶剑大口喘息起来。
此时的陈渊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苍白的令人心悸。
而且袖袍之下的双臂更是寸寸龟裂,鲜血如同小溪一般流淌下来。
同时五内俱焚,神魂振颤。
原本这第二式以陈渊的境界就难以施展,而方才又是以那帝阶兵刃用出此招。
所以这一下也是直接顶到了极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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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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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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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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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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