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在眼花缭乱的摊位中乐得其所。
正在这时,铁蹄如雷声一般,吓得百姓纷纷躲在了一旁,瞧着禁军独有的银铠甲在他们面前一闪而过。
“怎么回事?瞧着禁军这架势,竟像是去寻仇的一般!”
“他们去的方向,似乎是……樊楼!”
一些好热闹的人,在七嘴八舌的猜测完后,也飞快跟上了这支队伍,想要去一探究竟。
黑压压的禁军将樊楼团团围住,陆凌阳骑在马上,目光凌冽的注视着樊楼的大门。
傍晚时分,樊楼正是开张做生意的时候。
禁军的到来太过迅速,根本没有给眼线反应的机会。m.χIùmЬ.CǒM
几个管事纷纷从樊楼内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恭维的笑容:“不知禁军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我们樊楼向来是本分经营,从未有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
陆凌阳淡淡的瞥了眼他,冷笑道:“有没有违法乱纪的事,让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听得这话,管事自是一脸为难。
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讨好的走到了陆凌阳跟前,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将军,我们樊楼的背后,也算是有人罩着,您此番搜查,怕是要同他事先说明才行,不然的话,恐怕有害将军仕途。”
陆凌阳身边的几个禁军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这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谁人不知陆凌阳的身份,他出身高贵,又立下赫赫战功,深得皇上信赖,在年轻一辈中,已是第一阶梯的存在。
除非皇上厌弃了他,不然的话,他定会继承陆国公的衣钵。
管事将荷包高高举起,却未能得到陆凌阳的回应。
他的心中猛地一颤,顿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陆凌阳冷哼一声,伸手便将他的手挥开,沉声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威逼利诱双管齐下,倒是让我对樊楼更加好奇了。”
“你们樊楼的背后,究竟是谁做靠山,能将皇上的命令弃之不顾?”陆凌阳冷笑道,“不如同我说说,让我也好有个数?免得得罪了这位大人物?”
陆凌阳整日忙于公务,极少在这样的声色场合露面,这个管事自然不认识他。
不过,在身后管事的小声提醒下,方才准备贿赂他的管事,顿时脸色苍白的退到了一旁,不敢再次开口。
其他几个识得陆凌阳身份的管事心中一凛,知晓大事不妙,连忙往后退去,准备疏散里面的宾客。
陆凌阳将他们的举动尽收眼底,心中嗤笑了一声。
若是能被这么轻易疏散,他又何必带这么多禁军来。
这些管事互相推搡着,其中一个身材较为矮小的管事,已然瞧瞧潜入了大厅内。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陆凌阳已抓住了时机,高高抬起手,语气沉着:“奉皇上旨意,彻查樊楼。”
“如有找到重要线索者,连升两级,奖励白银一千两!”
陆凌阳话音刚是落下,身边的禁军便争先恐后的往樊楼中挤去。
这次能被陆凌阳带来的人,都是禁军里出类拔萃的,他们在禁军中待了许久,想要的正是往上爬的机会。
除去极少部分暗藏其他心思的人,大部分禁军都对这一奖励十分心动。
方才出来的那几个管事,已经被禁军抓住了。
陆凌阳翻身下马,经过这几人时,他冷笑了一声,嘱咐道:“将他们带去天牢,务必要看押好了,务必要将我需要的消息从他们的口中挖出来。”
“是!”
这些管事面面相觑,他们跪倒在地,试图跟陆凌阳求情。
可他们刚是说了几句话,就被禁军堵住了嘴,将双手双脚捆上,扔上了马车。
樊楼内,因为方才外面的动静,不少有身份的人都隐藏了起来,禁军队伍入内,瞧见的只是几个舞姬。
对于这一场景,陆凌阳并不意外。
他冷冷的往四周扫了眼,瞧见屏风一阵抖动。
片刻后,他笑了笑:“去,将这里面藏着的人全都找出来。”
“另外……”陆凌阳意味深长的说道,“想来咱们等着的大鱼,也已经到了渔网中。”
……
神仙洞内,早已不复往日热闹的场景。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无法探清里面的虚实。
就在这时,原本黑暗的地面上,燃起了许多火把,将这一片地方照亮。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原本鬼樊楼的遗址。
昔日雕栏玉砌的鬼樊楼,现如今只剩一片废墟。
姚鑫举着火把,对身后的贵客点头哈腰,十分殷勤:“诸位大人放心便是,出口就在不远处,那些禁军正在搜寻樊楼,不会分神到这里来的。”
他非常自信,自觉这处密道不会被人发现。
在他身后的几个看似儒雅的官员抚了抚美髯,满意道:“不错不错,看来姚楼主还是有所准备。”
他们行走在杂乱的废墟上,还在为鬼樊楼的消失而叹惋。
就在这时,前方黑暗的小道突然被火把照亮,密密麻麻的火把,几乎将这一整片区域照亮。
姚鑫眼神惊惶,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这……”
景逸并未带面具,他以真面目示人,笑眯眯的望着手足无措的几人,很是兴奋:“诸位,我们在这可恭候多时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等到你们了!”
他笑得愉悦,不过在看向姚鑫时,眼底的杀意却极为明显。
姚鑫指着景逸,咬牙切齿道:“你们怎么可能知道这条密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景逸高声道,“来人呐,将这群疑犯抓住,听从大理寺发落!”
景逸是景家独子,这几个大人都认得他,当即就想要打感情牌。
谁料景逸不按常理出牌,他们刚是提及景老太傅试图求情,景逸却让人将他们的嘴堵上了。
对上他们惊惧的目光,景逸朝着几人作了一揖,歉意道:“当真是抱歉了,诸位大人,此番我也是受人所托,若是将事情办砸了,我可就再也没脸见人了,只能委屈诸位大人随我去大理寺监牢走一趟了。”
至于姚鑫,早就被捆成了一团,被抬猪一样抬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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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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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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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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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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