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黑衣人的动作极其迅速,这些衙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旨在救下石欣兰,并未与衙役纠缠。
“石小姐,属下奉了主子的命令前来救您!”
动作最快的黑衣人赶到了石欣兰的身边,从怀中将令牌掏了出来。
石欣兰看见令牌,当即便点了点头。
她手轻轻一动,沉重的枷锁便被她用内力劈开。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离开这。”石欣兰不复之前的柔弱,在这一瞬间,她仿佛变了一个人。
童露咬紧了牙根,将方才那一幕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牢房内的迷香愈发浓厚,她很快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石欣兰离开之前,瞧了眼童露,见她早已是昏迷了过去,心中那丝怀疑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
三日后,直接参与了贩卖私盐一事的童大人以及诸多家族的家主,被斩首示众。
与此同时,童家的人正被拷上枷锁,准备登上前往青州的大船。
童露的心始终悬着,她不断地往外张望,终于瞧见了一道被官差押送的身影。m.χIùmЬ.CǒM
在瞧见这道熟悉的身影时,童露两眼含泪,嘴唇嗡动着,低低的喊了一声:“父亲。”
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沧桑的脸庞。
童大人看着童露,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半响,他低声道:“露露,你受苦了。”
他本以为自己注定是死局,却没想到临到要被斩首的关头,他却被人带走,眼见着另一个死囚换上他的衣裳,他方才是明白过来,那日童露被带出去审问,一定是与人做了交换的条件。
“我没受苦。”童露握着他的手,忙是摇了摇头,“郡主她……仁慈,只让我帮她做了一件事,便饶了父亲您的性命。”
说到这,童露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是看向了一旁的官差,低声道:“官爷,我有一样东西想要交给清河郡主,劳请您代为转交。”
官差本就是萧家的人,听了这话,先是在童露的身上打量了好几眼,又将童露递过来的这块手帕仔细掂量了一会,确定里面没有任何毒药,这才是点了点头。
“你放心便是,我会将这东西分毫不差的交给郡主的。”
说完这话,官差便带着人下了船。
童露坐在甲板上,看着完好无损的一家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今后那位趾高气扬的童小姐,就跟她再无瓜葛了。
……
陆宛清收到童露的东西时,很是惊讶。
这块手帕上被人用焦炭画了一块令牌,上面还有一句话。
陆宛清皱着眉将这令牌仔细看了一遍,百思不得其解。
这块令牌上的花纹是她从未见过的,而童露的画技很是精湛,几乎是栩栩如生。
在她疑惑之时,谢素薇却十分欢快的走了进来。
谢素薇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陆宛清手上拿着的东西。
“这是都护军的令牌!”谢素薇高声道。
闻言,陆宛清下意识捏紧了这块手帕:“都护军?可是北都护军?”
见着她神情变化,谢素薇很是惊讶,随即她又明白了过来,解释道:“北都护军常年镇守边关,你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陆宛清听了这话,只觉得疑惑更多:“这是童露临走前让人转交给我的,她生在江南,从未理过江南,怎会知晓北都护军的令牌是何模样?”
“除非是……”陆宛清捏紧了一双手,低声道,“除非这时她昨晚见过这令牌!”
谢素薇身份尊贵,又得皇上宠爱,平日里所见要比陆宛清多上许多。
此时她仔细的将这手帕打量了一遍,神情在凝重道:“这令牌的花纹有些不同。”
“那就去找殿下问问。”陆宛清深知此事严重性,当即就往隔壁走去。
谢素薇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屋内,谢长风与景逸正在商议榷场一事,却听得莫衡禀告,下一刻,便见陆宛清与谢素薇一块走了进来。
见景逸也在,谢素薇的眼前一亮,很快她又想到了正事,连忙就戳了戳陆宛清:“清儿,快给太子哥哥看看那块令牌!”
陆宛清早已是将手帕拿了出来,但她还没开口,便被谢长风牵住了手,带到了一旁坐下。
“有的是时间,不必着急。”
见两人这般亲昵的气氛,谢素薇很是夸张的翻了个白眼,忙是拉着景逸出去了。
“殿下可知晓这令牌的来历?”
“这是……北都护军的令牌。”谢长风眼眸一凝,却又拧眉道,“但与那令牌又有些不同。”
谢长风仔细的将手帕拿在手中,看了许久,最终说道:“这是北都护军精兵才有的令牌,你是从何得来的?北都护军的精兵不过几百人,从不显露于人前。”
“即便是我,也只是因为外祖父的缘故才知晓这令牌的模样。”
陆宛清的心沉了下去:“这是童露让人转交给我的,应当是她昨晚见过的,而且您瞧这句话。”
只见在令牌下,还写了一句话。
“石欣兰会武。”
陆宛清轻声道:“石欣兰平日里隐藏得极好,若非童露瞧见了,我也不敢相信她那样柔弱的人竟是会武功。”
谢长风眼眸微冷,沉声道:“看来榷场一事,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许多。”
“没想到白家的势力已经渗透了北都护军。”
“既然军队也参与了其中,还是高层,那榷场现如今就是官商军三方勾结,若想要真正处理好这件事,可不简单。”
陆宛清的心也沉了下去,之前她们得到的情报,榷场只跟官吏与商人有关,可如果军队也牵涉其中,那这危险程度只会更深。
想到这,陆宛清捏紧了一双手,心神逐渐不安起来。
她垂下眼眸,低声道:“殿下,我们不如来一个引蛇出洞。”
几乎是一瞬间,谢长风就明白了陆宛清的意思。
他神情严肃的思索了一番,最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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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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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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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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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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