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当他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跟他撒娇的时候,是完全拒绝不了的。
尤其是喜欢赵安若喜欢得不得了的江沅,当他在听到赵安若的话之后,几乎在这一瞬间就绷紧了神经,不可思议的同时又带着半信半疑。
毕竟赵安若骗过他无数次了,多到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相信她说的话。
理智在告诉江沅,赵安若这个女人是绝对不可能会跟他在一起的,毕竟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喜欢他。这些年来江沅也不傻,还是会感觉到一些。
可是他还是想要跟赵安若像以前那样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哪怕……这样的希望太小了。
“赵安若,你别再拿这种好听的话来哄我。”江沅还是现实了一些,甚至觉得这样的幸福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实在是太不真实了。
赵安若摇头,甚至做出想要搂住江沅的姿势,“我没有,江沅,我发誓,只要初棠死,我会学着爱你。我真的太讨厌这个女人的存在了,她把我在整个战家的爱都分走了,我恨她。”
赵安若说完了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再次开口道,“你知道的,我从小大一直都很缺爱,我特别不喜欢突然间冒出来的初棠,原本我这一次回到淮城,其实我是打算冷静一段时间来处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我也很头疼……”
赵安若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痛苦了,再加上她受伤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让人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江沅看着赵安若如此痛苦的模样,只是觉得自己特别废物。
江沅没说好,只是细心地帮她整理好了被子,“你现在有伤在身,就不要去想那么多的事情了,需要好好的休息才行,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先离开了。”
太多次的欺骗,导致江沅现在对赵安若的信任几乎为零。
她从来说话都不算数,这次估计也是想要借刀杀人。
然而,即便是如此,江沅觉得自己还是很大的可能,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该是一无所有。
可是他……甘之如饴。
“江沅……我真的没有欺骗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继续试着相信我一次呢?”在江沅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初棠突然间就对着江沅如此说道。
而江沅则只是看了一眼赵安若,最终还是离开了。
然而,男人的脑海里面,却浮现出来了初棠的面容来。
“初棠……”
江沅念了遍这个名字,心里还是没骨气得想着要是初棠真的死了,他会不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所以,他还是妥协了。
——
等到江沅走后,赵安若迅速地拿纸巾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她太了解江沅了,这个人偏执得可怕,他表面上不信,其实最后还是会带着期待去帮她完成她想要达成的目的。
她和他其实是一种人,可惜了,她赵安若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他。
因为他再也不会变成以前那样璀璨夺目了,甚至……对于赵安若而言,得到了的东西,就不需要珍惜,因为她腻了。
现在她想要得到的是战临渊!
就在赵安若心里面的算盘打得贼响的时候,没想到病房的门突然之间又开了,赵安若以为江沅回来了,马上要做出委屈的表情,谁知道她看见了一张跟初棠有几分相似的脸。
初裳,那个神出鬼没的女人。
“你看起来伤得有些严重,看来都是拜我妹妹所赐啊。”初裳的脸上带着不明的笑意,走过去想要看看赵安若的伤却被她躲开。
“所以,你这是来跟我幸灾乐祸吗?不是说让我拭目以待?我可是一点成效都没看见。”
赵安若本来以为借着这次粉丝的事情可以给初棠致命一击,谁知道还是让她给躲过来了。
她可真是好运。
而对于初棠的姐姐初裳,赵安若其实也没有了解到什么地步。
所以对于这个女人,她还是要随时小心提防。
况且,这个初裳的样子,看上去太有攻击性,像是一条蟒蛇一般。
初裳理解她此时的愤怒,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烫金的信封,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两人的距离近,赵安若清楚地看见了那上面的字,是过几日一个豪门晚宴的邀请函。
赵安若更加警惕地看向初裳,“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种级别的豪门晚宴,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必须要豪门亲自邀请的嘉宾才能够进入。
而这个女人竟然……
初裳笑着将那张邀请函放在了床头,看赵安若,知道她心里在疑惑什么,解释道:“你不用问我怎么来的,你只需要知道我有。”
“并且,我愿意尽全力帮你,得到战临渊。”
赵安若仍旧不信,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警惕地看着初裳。
初裳倒也不在乎她这般样子,而是随意地坐在了一个凳子上,又拿出了什么东西。
“知道这是什么吗?”
赵安若当然不知道,但是还没等她回答,初裳就接着说道:“知道为什么初棠总是能躲过一劫吗?”
聊起这个,赵安若显然来了兴趣,初裳摇晃着手里的瓶子,声音带着些阴狠,“因为她跟你们一般人不同,简单来说,就是她百毒不侵。”
赵安若先是震惊,随后才后知后觉地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跟你一样,也非常的想要她的命,而我不像你那么蠢,在动手之前,我会先了解好一切。”
莫名其妙被人骂了,赵安若有些不悦,她对眼前这个跟初棠长相有几分神似的女人还是半信半疑。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把这两样东西留给你。”
初裳将那个药瓶跟邀请函一起放在赵安若的床头,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顿住。
“就算你不相信我,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这个药只要初棠喝了,她就会变得跟普通人一样,到时候想要杀她,不过是小事一桩。”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冒险试一试,因为得到的回报实在是太诱-人了。”
初裳最终还是拍了拍明显还没有消化她今晚说了这么多话的赵安若,然后便直接离开了。
赵安若看着床头的东西,伸手拿过那个药瓶。
这个药瓶实在是太普通,然而从初裳的口中,仿佛是什么置人于死地的毒药一般。
而且,刚刚初裳说的什么百毒不侵,这是什么意思呢?
太多太多的问题困扰着赵安若,然而她最终还是将这个药瓶给死死的捏在掌心,暗地里下了决心。
“初棠,既然在这个世界上你挡了这么多人的路,那我就替他们铲除你吧,你活着,实在是太碍事了。”
这一边,赵安若已经开始计划了,而另外一边,初棠完全就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姐姐会跟赵安若联手。
因为初棠又要开始正常的拍戏生活,战临渊将一天的事情都推了,就想着陪她。xǐυmь.℃òm
初棠有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战临渊竟然会粘人成这个样子。
“战临渊,你这般样子,让你的手下见了,恐怕都得大跌眼界。”
初棠枕在男人的腿上看娱乐新闻,战临渊听了只是扶了扶金丝边框眼睛,答道:“他们没机会看到。”
初棠笑得开怀,起身对着男人的脸亲了一口,随后看着战临渊的短暂的错愕,又阴谋得逞地躺下。
“战临渊,你真可爱。”
第一次听到对自己的这个形容词,战临渊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转而看着初棠明媚的笑容,也不再想反驳了。
她怎么开心便怎么来吧,他不在乎。
“去拍戏要多注意着点,我不想再听见你受伤的消息了。”
初棠乖巧地点头,想到自己这两天真是连连倒霉,也就没再拒绝战临渊说要给她增加保镖的想法。
毕竟初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缘,初棠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觉得不安,她感觉自己的每时每刻都是被监控着,有时候睡梦中也会惊醒。
她知道战临渊一定在尽全力找着初裳,而她只需要等待。
可是这种不安感愈发的强烈,初棠不自觉地起身,抱紧战临渊。
“其实我最近很害怕,但是想到你,就会安心很多。”
战临渊不禁有些心疼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跟她保证道:“相信我,没事。”
第二天,初棠应约回了片场,只不过这次带的保镖更加多了,自己身边乌压压全是人,场面一度很壮观。
不知道被记者拍到会不会又说自己帅大牌,不过初棠无所谓了,爱怎么写怎么写,还是她自己的小命重要。
然而在到达片场,看着门口蹲点的一片人的时候,初棠不禁感叹自己的乌鸦嘴。
“初棠小姐,需要我处理吗?”司机回过头问道,初棠摇头,她并不想通过战临渊解决这些小事。
“没事,他们不过是想要新闻,我等会儿随便说说就行。”
初棠下车,没想到还没走到记者面前,就发现权玖泽先她一步,站在了记者中央。
权玖泽很是自然地拿了其中一位记者的麦克风,说到:“大家好,辛苦各位等了这么久,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想要采访,那不如放过两位受到惊吓的姐姐,冲着我问说不定更好。”
在场的记者一时间有些懵,他们都以为权玖泽会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毕竟是自己的粉丝惹的祸,没想到他直接这么大方地接受采访。
然而白送来的热度没人不想要,先反应过来的人还是立刻支起了话筒,把权玖泽围成了一片。
就在这时,权玖泽隔着人群跟初棠对视,眼神里的意思是让她待在原地别动,随后坦然地接受记者的采访。
“对于昨天自己的粉丝伤人事件,不知道权玖泽先生你怎么看?”
权玖泽垂眸,狭长的睫毛扇着,任谁看起来都是一副很自责的模样,低声说道:“我很伤心也很难过,我为自己之前对粉丝引导方面的疏忽感到十分的后悔,没想到对初棠姐和安若姐造成这样的伤害,真的很抱歉。”
他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甚至很多记者看见他这副颓丧的样子,本来准备好的犀利问题都没好意思开口。
“我不会为自己的粉丝说情,错了就是错了,那样鲁莽的行为不应该受到原谅。同时我也在警醒我自己,在作为演员的同时,要对自己的粉丝进行积极引导,真的非常抱歉,我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初棠站在一旁,不得不为权玖泽的话术鼓掌。
他一向很会伪装,初棠分不清是他的真心还是假意,但是这些话确实很好地为这场闹剧给了个合理的解释。
甚至说不定,网友会因为这件事情对他印象更好。
“我也希望各位如果要做新闻报导,那么责任全在我,不要对两位受到伤害的女士进行攻击,今天这样的后果应当是我和我的粉丝承担的。”
初棠突然感觉权玖泽有什么不一样了,但是又觉得他好像一直都这样,让人无懈可击的感觉。
记者散了,初棠才往片场走,广启文在门口等。
“哎哟我的姑奶奶,幸好你刚才没来,门口全是记者,我怎么都赶不走,差点喊警-察了。”
初棠淡淡地应了一句,看向一旁的权玖泽,没再说什么。
经历了之前的事情,广启文明显在各方面都要更加用心,但凡是初棠要用的设备他都会亲自检查。
虽然有时候觉得麻烦,可初棠也觉得安心。
戏拍得很顺,几乎一遍就过,广启文看着摄影机里的画面也很愉悦,提前让初棠到一旁消息。
初棠拿着台本背着下一段的台词,就看见权玖泽走过来,明显是有话想跟她说。
“初棠,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权玖泽的声音低低的,很像是受伤的鹿,眼睛里仿佛也带着点湿气。
初棠不得不觉得,权玖泽那么多粉丝真的很正常,他比别的男生都多了一丝脆弱感,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但其实这本来不关他的事。
“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问题,没必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末了,看见权玖泽还是很内疚的样子,初棠补充道:“虽然那人是你的粉丝,可又不是受你的指示,刚才你的采访我听见了,我知道你的本心。”
权玖泽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看向初棠的时候像是天上的星星,“初棠姐,你真的不怪我?”
初棠点头,想了想提醒道:“我没受伤,但是赵安若还躺在医院里,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我觉得你应该去跟她说。”
权玖泽点头,乖巧地答道:“我去看过了,也跟她道歉了,幸好你们都没生我的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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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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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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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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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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