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跟他的儿子和孙子都不像,太不相像了!
若宁义馨在这儿,定然会窥视到宁天祥对于曾经的一些事,也会流露出痛心及惋惜之意。
也许,当年的一些事,永远也无法从这个老人的心里,抹除。
“呃?”鼻子有点痒,是有人在骂我?
宁义馨隔着面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偷会儿懒都不成!
八成是老头子又在偷骂她,老都老了,还叫人不省心!
“小姐!”
“呃,你们还在这儿守着啊?真是尽忠职守,你们快下去休息会儿吧!”
宁义馨已经外出一趟回来,还能看到手下人呆若木鸡的守在马车旁,一点儿也不懂得变通!
这要是换做是她,早就不知道钻到哪个旮旯偷懒,也不会有人傻到来偷庞然大物的马车。
她拿手挡了挡过于炽热的阳光,带头走在石子路上,说:“走,我带你们去摘花,散散热毒!”
“是!”
这几人虽不解其意,但要说服从主人命令的忠诚度,没谁能比得上。
还趴在河边拿嘴泡水的曹小狼,翻过身就说:“不如,我们趁那条疯狗不在,完成我们之前没办的事情吧?”
“不好,有人守着呢。”
铁二蛤想也不想的就拒绝道。
他很惜命的说,才不会为了一玉石制成的马车,就丢了自己的性命呢!
明媚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零星的折射在夹杂着落叶的草丛里。
距离马车不远处的草丛,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见铁二蛤抱在怀里的巨斧,以及他高高翘起来的肥屁股。
根据他的观察,原本守在这辆马车旁的彪形大汉都已不知所踪。
他们要想劫走这辆马车的话,最佳时机就是现在。
“走!”曹小狼带头冲,脚下一绊,一世英名的他,竟被一块其貌不扬的石头,绊倒在地。
而他之所以爬都爬不起来,是因为他这没脑子的兄弟,竟生砸在他的背上,叫都叫不起来!
远处的路边,宁义馨领着一票人,热火朝天的采摘着紫颜花。
紫颜花,顾名思义,是一种由深紫色到浅紫色的蝶状花儿,簇拥绽放的花儿。
在来的路上,宁义馨无意间从风吹起的车帘子留意到这段路上,开满了藤类植物,紫颜花。
要说它们有什么好,那就是它们极其招蚊虫喜爱,香味持久,三天不散。
这是她特意给某人准备的好礼,只能说,希望到时候用不着吧!
“父王,那位大叔是什么来头?感觉,宁爷爷很怕他哎!”
“没礼貌!应该是宁老家主,你……你不会是看上了宁家的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说,说什么呢?我,我也跟小姐姐一样,一辈子都不嫁人,就陪在您的身边!”
为了遮掩自己的真实情感,小北什么都没深想,便急着转移话题。
就这么一个称呼,能说明什么?
王政自我安慰道:“也罢,只要你不是看上宁家的小子,我也就放心了!那个人名叫君皓镧,曾被誉为南君百年不遇的天才,天赋异禀,仅靠一招回光返照就能打败与他为敌的人。”
“那,有没有包括父王你啊?”
“怎么可能?”王政急道。
不幸的是,正因为他从没跟君皓镧交过手,所以他活到了现在。
当年,但凡是被君皓镧盯上的人,无一例外都死得相当惨!
如果说,非要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现如今躲在乌黛岭不敢出来的宁义馨!
听到这里,安宁莫名的对“宁义馨”很感兴趣,问道:“势均力敌?”
“倒也不是,是因为……君皓镧想娶宁义馨,而宁义馨好像不愿意,所以这事儿就没成!”
关于这件事,王政知道的也不多。
这事儿发生的时候,他才娶亲不久,根本不像君皓镧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专门给自己找麻烦干。
这也就是,他的大儿子一北都会打酱油了,君皓镧都还没个孩子的原因。
小北发问道:“所以,君叔叔和宁阿姨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敌人?还是仇人?”
“这个嘛,算宿敌吧!”王政不太确定的说道。
毕竟,他听说后来的宁义馨,做了不少的蠢事,还在青楼那种腌臜之地,生了一个野孩子回来。
而那个出生就没有父亲的孩子,就是夏小籽!
安宁恍然大悟道:“难怪,她姓夏,而不是姓宁。”
“姓什么的,无所谓。”王政故作无谓的笑道。
没听出弦外之音的小北,插话道:“意思是说,君皓镧最强咯?比宁老家主还强咯?”
“不知道。宁天祥活了太久,还没人有胆子去挑他。而且,他还有宁义馨这条美人蛇在其背后盘踞,君皓镧则会顾及到以前的情面,是不会轻易跟宁天祥闹翻脸。”
王政边说边斜眼看旁边的二儿子,想:投鼠忌器,有这三个孩子在这儿,他也不可能放开手,去跟这些人斗。
这一次,若能有多一些人陪同而来,事情也不会差到这种被人掐着喉咙拖着走的地步。
安宁的脑子里好像闪过什么东西,她张嘴就说道:“那位丽夫人,看她的样子,似乎跟君大叔的感情不太好哎!”xǐυmь.℃òm
“呵!”王政禁不住笑出了声,抬起厚手掌按在安宁的脑袋上,说:“你还懂什么叫夫妻之间的感情不合?别被表象迷惑,也不要轻信他人的话语。”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父王,我们好歹也看您和母后秀了多年的恩爱,还能没点觉悟?”
小北接话茬道。
她拱了拱耷拉着脑袋的二哥,示意他也说句话。
“嗯,妹妹说得对!”要他说话的话,那就是……大家说的都对,就只有他不对!
他心里对某个人藏着的爱意,不对!
仔细想来,因一句话而对一个人怦然心动,本就是种轻浮的行为。
王政心里一乱,也没在意到二儿子的表情不对,说:“恩爱什么的,又不是你们小孩子的三言两语。”
若夫妻之间的事,真就这么简单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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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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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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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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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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