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君朗的角度,就看到一脑袋瓜子,他从交错繁杂的发型上判断,十有八九是个女的!
至于这人是不是他想见到的王小北,还得再问问!
君朗试着往前走了一小步,确认这女子是穿着衣服之后,他提着心也就放回到肚子里。
还好,北国女子洗澡都是穿着衣服,再看这水量也不够弄湿她的衣服,那他再走近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再说,他也担心自己离得太远,这女人就会有千万个理由装聋作哑!
“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大胆的往前再走一小步?一小步?再一小步?”
君朗故意原地踏步,整出不小的脚步声,都没见那颗脑袋转动一下。
他甚至怀疑那人,根本就不是个活人!
他觉着自己被人愚弄,对准那颗脑袋上去就是一脚。
随着他这一脚刻意放慢的速度,那颗脑袋也不像是有点动静的样子。
“……!”安宁忽觉着自己的脑袋上方,压力倍增,睡都没法睡得安稳。
日月相交的鞋底,白里透光,还残留着冰冷气息。
我去,不就是睡个觉,怎么还带冒出个无名鞋来踩人脑袋?
安宁抱起一拖,动作敏捷的将穿着日月鞋底的脚往下拽。
“你……?”君朗还什么话都没说,就被抛落到澡池子里,后脑勺有他的手一护,才没磕伤。
这女人未免也太暴力了,都没打照面,就对他下手这么狠!
他才跳起身,就看到眼前的女人故意脱落自己身上的衣服,竟裸…裸……?
横看成岭,侧成峰。
皎洁少有,媚俗共赏之诱惑美,合乎时宜散落的秀发,更给这副美人出浴图增添了几分迷情。
好在安宁人不傻,抓起未落地的衣服,快速的裹住自己的身体。
“啊!”
“死流氓!”
君朗被这女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也是可悲。
他都被这不讲道理的踹了好几脚,能发火吗?
他没管住自己的眼睛,视线逗留在女人的大白腿上,圆润小巧的脚趾头,每一处都在透着勾引他的暗示。
安宁踹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这么踹人,自己也会吃亏。
关键是,她这么狠踹下去,也见这臭流氓有半点怕的样子!
“喂,你是哪个角落里的臭虫?”
“我是君……朗君,你是不是王小北?”
“哈,我呸!就你这狗熊样,还舔着脸说这种名字来占小姑娘的便宜,不要脸!”xǐυmь.℃òm
说着,安宁又是惯性的狠踩君朗一脚,脚就这么霸气又不是性感的踩在君朗的侧臀上。
从君朗这个角度,迷之视角,恰好能看到羞人的隐秘位置。
“名字是爹妈给的,我就只能叫这个名字,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啊。”
“你还敢在我的面前,耍无赖?我打死你!”
“别,别啊!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朗公子。”
“介意!”
安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她越看这个名叫“朗君”的男人,就越觉着这人不是个好人,鬼鬼祟祟的潜入雌情殿,还提及小北的名字,该不是个采花贼吧?
想到这儿,她反脚就又是一脚。
要不是君朗躲得及时,他得立马变太监!
这女人太阴毒,他可不想跟这种女人成婚!
“你还敢躲!”
“谁不躲,谁是傻子!你这女人是王小北又如何,老子也不想娶!”
君朗一说这种口不对心的话,都会有些心慌,脚下一滑,他竟扑倒到一软绵绵的东西上。
这不是……虫子吗?
“它是不是……?”
“它就是条虫,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你,刚说娶谁?”
君朗再一侧目,已是穿戴整齐的少女,一脚就将胖得跟坨馒头似的虫踢飞出去。
看她这架势,摆明是要杀了他啊!
“虫……?”
“我问你,你刚说娶谁?”
安宁没有给这人一丁点闲扯的时间,再次逼问道。
这人八成就是冲着小北而来,可整个北国人都知道今天是小北觉醒之日,这人怎么会不知道?
除非,他不是北国人!
不是北国人,又能悄无声息的溜进双情谷,那就是个修炼者咯!
“你啊!”
“什,什么?”
“我说,我就是来娶你的人,不喜欢?”
“啪!”又是一脚,感到被冒犯的安宁,一有动作就是踹。
对她这一脚,早有防备的君朗上手就抱,搂着就不放。
调笑道:“你喜欢这种玩法?那就让为夫来陪小娘子,再痛痛快快的玩一场。”
“你个死流氓,我踢死你!”
安宁飞身又是一脚,逼退君朗的同时,又将自己的腿脚连环踢向君朗的胸口。
对此,君朗采取的都是戏弄的心态,一再躲闪,且不时的抱抱腿,搂搂腰,坏笑着嘟嘴求吻。
凭着他这个贱样,又一次成功的激怒安宁!
“啊……?”
“公主,请问是您在里边吗?”
门外传来一女人的声音,不算特别清亮,却透着恭敬。
被这个声音惊得乱了神的安宁,脚下的动作一不稳,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朝着君朗扑下去。
猝不及防的被砸倒的君朗,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翻着白眼,却是一手就要将安宁推飞。
“嗯,花姐姐你下去吧!我这儿用不着你,寝殿需要你去收拾下。”
“好的。”
一身蓝紫衣的花草,竖起高鬓,像是与谁怄气一样,头上插的是一朵有些落败的小黄花。
她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如曾经死里逃生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安宁抬手下狠劲的压住身下的人,不准他再有下一步动作。
这人竟想拿她当抹布扔出去,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喂,北公主,这就是你欢迎男人的劲儿?呀呀呀,你还缺了点儿媚!”
“是吗?”
安宁不再抓着君朗乱动的手,对着贴耳说话的君朗,邪魅一笑。
不就是一点儿媚?
她生来就是个狐媚子,有人这么说过。
若那人不是个疯老头子,她还以为那人动了淫念,有意侮辱她。
只见安宁的青葱玉指搭在君朗的胸口上,虽隔着衣服,她也仍然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在加速,这让她不禁勾唇轻笑,俯身到君朗的耳边。
在这一刻,君朗的脑子里出现短暂的空白,他是咽口水了吗?
“哇,我想我很确认自己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但你能证明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吗?”
看着她眼里的狡黠笑意,君朗就有种气血翻涌的冲动,他快要疯了!
要这么逼他的话,那就不要怪他……?
“哈哈,小少爷,你还能被一个姑娘逼得狼狈而逃,笑死我了!”
“笼伯,你想变哑巴?”
“我……奴才不敢!”
老笼嘴上说的挺好,脸上憋着笑的样子,都快把他的脸皮都给撑破了。
看他这傻样,君朗只想说自己刚才话里的重点不在这里!
他不是被北公主的浪荡之姿吓跑,是想到了自己的心,被自己躁动的心吓到了。
一个人,也能爱着两个人吗?
“哈哈,太好笑了!小姐姐,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总会有这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不像我,呆坐在小黑屋里,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漆黑!”
“你觉着有趣,我觉着心慌!那人是个什么好东西吗?我要不是担心自己没能力保护花姐姐,也不会用这么不堪的手段。”
还好,那人嘴里虽说着疯疯癫癫的话,倒也还算是个有底线的人。
比起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安宁更觉着小北能享受着家人的关爱和保护,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她有什么呀?
什么都没有,她的人生才叫一片黑到底,也就她的皮肤看着还算白些。
“你还保护她?她又不是个小侍女,已经是你的贴身内官,怎么还这么弱啊?要是我的贴身内官有她一半弱,我都能烧高香了!”
“蔡姑姑就得强势一点,才能看得住你!不然,你得闯出多少篓子?”
安宁没觉着蔡女官有什么不好,但她也同样对花草很好,都没有偏向谁的意思。
倒是把小北气得倒仰,嚷嚷道:“你觉着她好,那我把她给你,我不要!”
“这又不是谁要的问题,是……算了,不说这个事。你还没跟我说,觉醒如何?”
“九脉了呗。”
小北了无生趣的答道,她也有种认同二哥梦境说法的想法,所谓判定一名修炼者的实力,并不是看此人有多少道脉门,而是此人的脉门有多强横。
而且,唯有这个想法,才符合她常宽慰小姐姐的那些话。
安宁摸摸小北的额头,不失温柔的说:“那这么说,你又能外出历练了?”
“哼,每年窝在家里历练,能历练个什么意思嘛?无聊!”
小北将自己埋在花香扑鼻的被窝里,一时不想再面对自己每日千篇一律的生活。
她渴望自由的飞翔,有自己想过的人生。
对于爱玩的小北来说,使性子说的这些话,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安宁又想将小北拉起来,但她还没动手,就听到探出头的小北,大喊道:“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小姐姐你会帮我吧?”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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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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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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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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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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