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小女孩?”
被自家小少爷这话吓得不轻的老笼,想这前不久,小少爷才为了一小女孩要死要活,现在又要重蹈覆辙?
他已经受够了!
“北国的小公主,您就是以前没见过她,也多少听说过她的事,您才会对她有些许印象。”
“是这样吗?”
君朗喃喃自语的问道。
他不敢确信,自己是不是错把别人当成一个已故的故人?
已故?
突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只大白虫破茧而出的画面,这让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小安宁的大肚子,这二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我们去拜见王家的人。”
“不妥!”
“嗯?”
“您听奴才分析,王家的孩子才刚被一帮不知来历的杀手打了脸,抽了屁股。他们正愁没找到出气筒,您这一过去不就是上赶着找罪受吗?”
君朗在捕抓那条鱼妖的时候,老笼也没闲着,在附近晃悠逗留了一圈。
他还眼力不错的看到王一北趁自己老弟不注意,往那大石头上拍了一掌,加了什么东西在上面。
“等等,那就是说那女孩一身的石头粉,极有可能是因为这王一北从中做的手脚,那……?那他是想掩藏什么?”
“咳,可能是他妹太漂亮了,还是说他妹见不得人?谁知道他们王家小孩在,在玩什么小游戏啊?”老笼目光闪烁的说着,他也只能把话说到这里。
再有的事,他觉着还是没必要说出来。
至少,他看到有两个小女孩的事,就不能跟自家小少爷说,绝对不能说!
再看君朗冷漠的表情下,他的心里有些失望,又不住的自我嘲笑和否定。
一个死了的人又怎么会复活,且在圣鸟林出现?
是他想太多了!
老笼好不容易才修好的马车,却在君朗无意识的手痒痒之下,一拳砸碎,再次报废。
如此反复几次,老笼眼泪汪汪的跪倒在君朗的脚下,主动交代道“:小少爷,奴才认出了其中一个杀手,外号叫黑树骷髅的倒霉蛋!”
“黑树骷髅?”
“对,他就是个老大爷……?”
“你大爷!”
这么重要的事不说,是想自己藏着掖着回家过年吗?
君朗瞪了脸色煞白的老笼一眼,示意他尽快把车修好。
遇到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主子,老笼也只能又当苦力,又当受气包。
“小少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还用问,直抄你大爷的老巢,断他后路!”
“为,为啥呀?”老笼已经跟不上自家小少爷跳跃的思路,这黑树骷髅要杀的是王家的小孩,对他们来说,不是件好事吗?
这事跟他们撇得越干净,不是越好吗?
不好,他们这是要搅浑水的节奏呀!
而君朗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摆明就是存心想搞事!
这边,王政跟风华也收到了消息,知晓黑树骷髅的藏身之所。
“他连只小虾米都算不上,就这么被他背后之人抛弃,那人是想就此抹干净此事啊。”
“嗯,我想这个事到这儿还不算完。不等我们的人动手,他们也是要杀人灭口。”
“那就让他们痛一痛,起码是伤筋动骨的程度。”
敢动她的孩子,那她也不会让这些人好过!
王政也有此想法,且已经命人安排下去。
今夜,注定是个腥风血雨,鬼哭狼嚎的夜晚。
“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呃?”
“我有金子,给你们,都给你们……啊?”
种着一棵黑树下的庄户人家,十几条人命,在一夜之间被人灭口。
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庄稼汉子及他苦命的婆娘,还有俩上了年纪的老人,并几个未懂事的孩子……一个不落的倒在血泊之中,再不会醒来。
而杀手老三的尸体,倒挂在黑树上,流干了鲜血。
“那不过是几个小孩子,你居然狠心到派杀手去杀他们?”
“几个孩子都杀不死,也配是杀手?”
神秘女子就坐在摆满牌位的宗祠里,她不温不怒的声音里,带着常人感觉不到的兴奋及失落。
她这话,也不算是承认,听着又不像是否认。
跪在她身后的是失魂落魄的夏小籽,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换了个魂在她身体里,如死过一回的人。
背对她们站着的老爷子,拄着拐杖,每说句话,都气得拿拐杖敲击地板。
地板随着拐杖的击打,每次都会发出有规矩的“咚咚咚”声,刺耳又让人烦躁。
“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
“那您老又做过几件人事?”
而神秘女子说的这句话,才是扎进这老爷子心里的一把刀子。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神秘女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么多年了,说话做事还是这么幼稚,不过脑子,这让他怎么放心将宁家的重担交到她的手上?
然而,神秘女子并没有看他一眼,也如同他没有正眼看过夏小籽一眼。
“这是我女儿,夏小籽!”
“义馨,你姓宁!”
“所以呢?”
“凡是是我宁家的人,只有娶或收进来的人,绝没有往外嫁或放出去的人。”
也就是说神秘女子,也就是她宁义馨,只能娶男人进宁家门,而不能是她嫁出去。
那么,做为她宁义馨的女儿,夏小籽就得改姓为宁!
在宁家,能这么说话的人,只有宁家家主,宁天祥。
从头到尾,宁天祥关心的都不是自己孙女带回来的重孙女,长得是个什么样和健不健康,诸如此类问题。
他在意的是……跟宁家真正相关的事。
起码在这一刻,他还没认可夏小籽的存在。
“那就在我这儿破个例,也借此来提醒您,不要再试图掌控我的人生!她就叫夏小籽,她的命归我。”
宁义馨没管跪在那儿的夏小籽,自行转身离开。
这就是代替她女儿,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啊……娘…呜啊?”
夏小籽微弱的惨叫声,伴随着泣不成声的求救,特别凄厉又煎熬。
她只知道自己名叫夏小籽,眼前的老爷爷是她的祖爷爷,宁天祥。
带她来的蒙面女人,是她的娘亲,宁义馨。
也是宁义馨告诉她,只要她真实的表达出自己不能承受痛苦的样子,就能帮自己减轻痛苦。
但谁又能来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承受这种痛不欲生的折磨?
豆大的泪珠混着如雨般的汗水,都在传递着她止不住的痛苦及无尽的恐惧。
宁天祥耗费牌之力,只为搜查夏小籽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他召来西马,详细的问了所有事,包括夏小籽的出身。
“我让你去杀了她,没让你看着她带回一个不干不净的野种!”
“大小姐并未做有损家族声望之事,我,我没理由下死手。”
“这么说,她还挺乖?”
这一回,宁天祥才将审视的目光,转移到夏小籽的身上。
如果宁义馨真没背着他干出格的事,那这个孩子……或许能留。
可怜的小姑娘,已疼得全身都湿透了,畏畏缩缩的发颤。
被强行搜记忆之人,不仅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还有可能被自己的记忆吞噬,成为一个随时都会有自杀倾向的疯子。
单凭宁义馨舍得将夏小籽留下这一点来看,他就有理由怀疑这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可她走出去前又说,这个小女孩的命归她处置,这算是在他的面前,变相的保这小女孩的命吗?
而他派出去的西马,在他的问话下,有条不紊的回答,更是滴水不漏。
“西马,听说你还带回来一个小子,怎么样?”
“回家主的话,小路他…很听话,也愿意成为宁家一员。他才过十岁,尚有很大的改造空间。”m.xiumb.com
“十岁了……?”
宁天祥不再有兴致问下去,挥挥手让西马先行下去。
他还得再想一想,想想这些事里,有几件是真,又有几件是假?
两个孩子,家里同时多了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和一个十岁的男孩子,算是件喜事吧!
“我的女儿,我带走了!以后,她要出点什么问题,我就把账都算在您头上!”
“名不好,改改。”
“是她命不好,改不了!”
宁义馨抱起嘴唇铁青的夏小籽,决绝离去。
奄奄一息的夏小籽,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想要看清这个世界,却只看清了祠堂里供奉的众多牌位中,有一个牌位上,写着很漂亮的一个字。
她认得这个字,是曹。
宁义馨清冷的双眸,在看到夏小籽面带着浅浅的笑意,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就恨,止不住的恨。
“夏小籽,你一死,就什么都没了!”
她做了那么多的安排,可不是为了让这个女孩一来就送死。
而是让她在享受逆天富贵的同时,替代着…承受这些罪!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而另一边,小安宁忐忑不安地面临着她人生中的一次巨大转折。
能否活命,也都在她这一次的表现之中,一点失误都不能有。
坐在她对面的是两尊神,哦不,是三个孩子北的双亲。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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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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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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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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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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