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又遇到将邪的分身了??
我顾不上休息了,急忙爬过去仔细查看,发现这尸体真的跟我有九成像了!
不管眉眼,还是脸型,都极其相似,也就只有嘴唇跟我不太像,比我的要小一点。
也正因如此,我断定了他不是将邪的分身;
因为所有分身,包括我,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估计连睫毛的数量都是一模一样的。
那他是谁?他为什么跟我长的如此相似?只是巧合吗??
刘经理此时也怯懦的走了过来。
他在那观景隧道里住了好多年,从来还没发现过有具沉尸,难免感到好奇。
一看之下,他也吓得脸色惨白,直打哆嗦!
“他、他他他、他不是我老总吗??”
我楞住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你老板是谁?”
刘经理咽着吐沫冷静了下来,然后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道:“你们也太孤陋寡闻了吧!我老总就是大名鼎鼎的江明哲、江首富啊!”
哐当~
我两腿一软,跌靠在了墙上。
这具尸体,是我堂叔??
那我今早见到的是谁??
“你特么扯淡吧!?”我喉咙有点发干的道:“江明哲今年都四十几岁了,这尸体看着也就二十出头!”
“快别说了,邪门儿死了!”
刘经理打着寒颤道:“我也知道江总还好端端活着,前几个月我们还通过电话呢,可这具尸体,真的跟我老板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
刘经理硬着头皮爬到尸体旁边,颤巍巍的从他领口里掏出了一枚玉坠。
常年被尸体贴身戴着,原本的翠玉,已经变成血玉了,吓得刘经理赶紧了丢回去,心惊胆颤的瘫坐着,站都站不起来。
“这、这玉坠子,就是十九年前,我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戴着的!是极品帝王绿,十几年前都价值几百万,我不会认错的!”
“还、还有他那块劳力士,跟当年戴着的那枚的款式,一模一样,是定制款的,上面应该还刻着他名字呢!”
我急忙把尸体左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
翻到背面一看,我顿时毛骨悚然。
后面真的刻着江明哲三个字!
到底怎么回事……
我堂叔一直好端端的活着,今天早晨我们还见过面呢!
可我居然在这深海底下,找到了他年轻时候的尸体……
我忍住惊慌,一把将刘经理撕了起来,一字一顿:“你都知道些什么,全部说出来,敢隐瞒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刘经理都快吓尿了,连连点头:“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吧!我可能得吃点速效救心丸,这会儿心绞痛了……”
他不是骗我们,真的吓得不轻,脸都成蜡黄色了。
我们三个互换了一下眼神,就跟着他回到了那隧道底下的办公室里。
“小心点。”我提醒道:“那道门特别邪门,我刚进来就被它弄得鬼打墙了。”
“门?”
马大红跟童梦瑶一脸茫然。
“什么门?那边不是封闭的吗?”
他们看不到那扇青铜门??
那为什么我能看到……
“没什么,可能是我出现幻觉了吧……”
我们刚走进办公室,刘经理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满脸殷切。
“几位兄弟妹妹,收我为徒吧!你们一看就是得道高人,如果能教我一点法术,比如点石成金之类的,我愿意倾尽家产做学费!”
“点石成金我不会,一拳暴屎倒是擅长,学不学?”马大红扬了扬拳头。琇書蛧
我跟童梦瑶对视一笑,淡淡道:“你知道上一个虚心假意想跟我拜师的人,他的下场是什么吗?”
“额,是什么?”
我没回答。
但刘经理已经从我眼神中看出不对劲了,急忙站了起来,为我们沏上了热茶。
我跟童梦瑶坐到沙发上,警告道:“你也见识过童小姐的催眠能力了,你最好别骗我们,不然,你的下场会很难看。”
刘经理点头如捣蒜:“知道了!小的绝对知无不言,您尽管问!”
我思考了一下。
尽管觉得很荒唐,很不想往这方面想,但还是不得不问道——“十九年前,你们江总还在这里坐馆的时候,他有没有去过江澜市的江门村?”
“有的有的!”刘经理一口承认了下来:“记得那是在夏天吧,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本人,他说以后没时间亲自打点这个小博物馆了,一切都交给我,并且让我帮他订了一张直达机票,就是去江澜市的。”
我心口一沉。
“有票根吗?”
“都十九年了,票根早就丢掉了,但您不信的话,大可以让童小姐再催眠我啊,我真的没有撒谎!”
是的,他真的没撒谎。
可是,我也是真的不想承认。
那个为了保全我的尸体,甘愿得罪风水界的堂叔,怎么可能是害我父母的凶手……
见我心情不好,童梦瑶就代我问道:“江先生他,很喜欢抽手卷烟吗?”
我跟堂叔见过的次数也不多,无法断定他是不是钟爱于手卷烟,毕竟这是私下里才会表露出来的爱好。
刘经理却很确定的道:“他的确喜欢抽手卷烟,你们怎么知道?”
“靠!除了点头,你还会什么?别糊弄我们!”马大红质疑道。
刘经理当即跑到办公桌那儿,拉开抽屉一顿翻寻,最后拿着一沓合影走了过来。
“你们不信任我,我也没办法,但我说话都是有凭有据的,绝不蒙人!”
照片都已经发黄了,显然年代久远。
我翻阅了一下这沓合影,发现都是堂叔在各种园林里面,跟种植户与农业专家的合影。
我用手机查了一下烟草的图片,的确跟照片里的那些园林植被很相似。
刘经理点了根和天下,吞云吐雾道:“江老板一直在国外留学,九十年代末从哈佛拿到MBA学位后,就想回国创办一条大型的烟草企业链,我也是那时候跟他的。他这人干什么,就要把什么钻研透,烤烟、晒烟、口嚼烟、白肋烟……样样都尝了个透彻,最后选择了手卷烟为一生所爱。”
“可惜啊,国内的烟草生意,那个时候,就已经被公家垄断了,实行专买专卖制,私企根本插不进脚,我们周旋了一年多,最终还是不得不放弃这个项目。”
我看向童梦瑶。
童梦瑶会意,当即吹响了催眠曲。
“你刚才说的,字字属实吗?”
刘经理眼神呆滞的点点头:“绝对没有半个字的假话。”
催眠解除后,刘经理满脸苦笑:“我真没撒谎,根本没必要啊。”
我没理他,继续翻阅那沓照片。
翻到最后一张时,我陡然愣住了。
在这一张照片里,堂叔跟一个男子勾肩搭背的笑着;
而这名男子,跟堂叔长的几乎一模一样,乍一看就跟双胞胎似的。
“这是谁?”
“哦,你说承泽啊。”刘经理怀念道:“他是我们江总的堂哥啊,特别重情义、开朗、爽快的一个人。从小在加拿大生活,但国籍还是中国的,当年跟江总一起回国创业,失败后就回加拿大了,似乎有什么忌惮,不能在国内久留;”
“直到十九年前,他又跟着江总回来了,听说是老婆怀上了,怕孩子生在加拿大就会被强制改成加拿大籍,所以举家落叶归根了。”
“说来也挺令人唏嘘的啊,有的人发了疯的想移民,承泽从小在国外长大,却对故土如此眷恋。”
刘经理唏嘘感慨着,没注意到我眼眶中泪水打转。
“怎么了?”童梦瑶担心的问。
我深深的看着照片上那名男子,小声沙哑道:“他是我父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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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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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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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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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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