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绝代,终抵不过作死。
瞅见悬空的绝代妖娆,沁园中的才俊们,眼珠子瞪大,神情一致的呆滞、木讷。
血子妃。
多娇艳、多绝色。
风情独特。
实属少见。
居然直接捏死,眼都不眨一下,这……这狠的过分了呀。
抛开这副娇好的红颜骨。
单单海龙王世子妃,更是不简单。
说杀就杀。
当真不怕落星海?!
外面冲进来的一中年,也僵于原地,死死盯着垂落的娇躯,脸色呆愕。
陈初见毫无波澜,将血子妃扔在地上,才看向中年。
中年是沁园主人。
同时也是段素素的手下。
片刻才回神。
见事无转机。
他连忙遣散沁园中的才俊客人,然后才走向陈初见,拱手一拜道:“秦王,血子妃乃是血原古血家族之女,非娇纵跋扈之辈,素有声名,此番……”
“好了。”
陈初见挥手打断,满不在乎道:“你先退下吧。”
中年面露苦笑。
这位血子妃这般无端作死挑衅,必是一心寻死,若没蹊跷,打死他都不信,只怕是有人要算计这位秦王。
难道这位秦王就没看出来?!
不过事关海龙王世子妃,他也没大意,被遣退时,立即前去告知素素公主,因他感觉,事情很不妙,若波及公主,那就麻烦了。
“荆轲。”
待中年离开后,陈初见对荆轲吩咐道:“查查那位王世子,把朕想要的,带回来。”
荆轲闪身,带着元神三重男子的尸体消失。
陈初见坐下,翘起二郎腿。
安以荷守在一边,斟酒。
凝视着地上的女人。
许久。
血子妃‘咳咳’几声,下意识伸手,揉了揉玉颈,而在此时,一只脚尖挑起她的下巴,等她回神时,一张平静的脸,映入她的眼席。Χiυmъ.cοΜ
“怎么……!”
她脸色微变。
转眸查探四周,人去园空,只剩下她、陈初见、安以荷三人。
她,没死!
“海龙王早有反叛之心,海龙世子深入晋河,应当收敛性子,少生事端,才能顾全大局,而不是纵容世子妃,娇纵跋扈。”
陈初见端起酒杯,慢条斯理道:“那位世子能被派到晋河,也非目光短浅之辈,绝不会娶一个撒泼骄横之女为世子妃。”
“说说吧,挑衅我的目的是什么?!”
……
血子妃神色遽变,死死盯着陈初见。
随即突然抹掉陈初见的脚尖,站起身,准备拔剑自杀。
但。
她被禁锢。
安以荷趁机将剑摘掉,站于一边,盯着血子妃。
细细回想。
此女的确故意来找茬的。
平白无故。
讽刺、羞辱、袭杀安以荷等,处处挑陈初见的怒点,安以荷都察觉到一点名堂。
更何况是陈初见。
“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本世子妃必报复你,让你生不如死。”
血子妃威胁、激将。
见不说,陈初见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才转向一心赴死的血子妃:“是那位世子指使你来的,想用你的死,算计于我,达到他反叛的目的吧。”
血子妃眼眸微闪。
很心惊。
这男人好可怕,连这事都能反应过来。
不过,她压下起伏心绪。
不答话。
“你很爱他。”
手搭在桌上,五指有节奏敲击着,陈初见转一个话题道:“但他一点都不爱你。”
“你胡说。”
血子妃被戳中要点,当即反驳呵斥。
陈初见没恼,不急不缓道:“倘若爱你,又怎舍得让你去死,而且还是为完成算计而死,爱你的人,绝不会如此。”
血子妃身体轻颤,咬牙反击道:“你少用这些来刺激我。”
“打个赌。”
陈初见淡笑。
血子妃死死盯着陈初见的脸,很平静,谈笑风生间,从容至极。
原本她不想多说。
毕竟,话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绽。
但触及到她的要害,她犹豫须臾,忍不住哼道:“你想赌什么?”
“倘若,你爱的那位世子,得知你死讯后,能为你流一滴泪,为你的死而恼怒分毫,我满足你的要求,赐你一死。”
“倘若他知晓你的死讯,无动于衷,亦或是欣喜欢笑,那你得满足我一个条件。”
……
陈初见徐徐道。
“你会后悔!”
血子妃毫不犹豫点头,仿佛很自信,拭目以待。
……
内城。
某园居。
某位从沁园出去的才俊,疾步冲入,直奔园居荷池边的一亭子。
亭中。
两人正在下棋。
“王世子。”
那位俊才躬身拱手朝弈棋的青年一拜。
青年器宇轩昂,沉稳如松,不答一言,倒是旁边的血原古血家族掌事人血墨,颇为在意,问道:“人死了?!”
“两人都死了。”
那位才俊道:“亲眼所见,陈初见手下将世子妃的护道人击杀,而陈初见亲手捏死了……世子妃。”
语落。
微瞥厉云霄一眼。
但见厉云霄无动于衷。
心头倒是佩服这种狠,连自己的女人都舍得拿来算计,这位海龙王世子真不是一般人。
“知道了,退下吧。”
血墨眼闪欣喜,遣退。
那位才俊拱手,然后转身。
霎时!
一股血光陡闪,从他后脑勺击穿,从眉心飞出,当场击杀,倒在地上。
血墨收手。
转向厉云霄。
厉云霄笑道:“不用看我,就看你古血家舍不舍得?!”
“舍得,又怎么舍不得。”
血墨哈哈大笑。
内心别提多畅快。
只怕这位世子都无法体会,那种犹如大山卸于肩的如释负重。
随即。
血墨落一子入棋盘,内藏隐忧的问道:“世子殿下就不心疼?!”
“从未动心,又何谈心疼,且欲成大事者,该舍便舍,有舍才有得。”
厉云霄无所谓的笑道:“她终究不过一颗棋子,于本世子而言,可有可无,她的死,能帮本世子找借口阻那位皇主削兵权,死得其所。”
语落。
厉云霄也落一子。
血墨眸光微闪,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安排人,把声势闹大一点。”
厉云霄安排道:“让晋河的人都知晓,他陈初见,杀了本世子的女人,大逆不道,只有这样,本世子才有充足理由逼迫段皇主杀人。”
对厉云霄的计划,血墨是清楚的。
此次皇宴,皇室会削落星海兵权。
故而,落星海一方,必然要想法拖延,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另外的事向皇室施压,转移注意力。
如今最直接而有效的,就是与某位门阀、王族结怨后,逼迫段皇室下手解决,若不下手,那落星海绝不交兵权。
倘若段皇室对其下手,势必拼杀。
不管最终结果如何,都能拖住段皇室,甚至,直接一点,落星海介入其中。
当然,若是双方联合对付落星海。
那正合了落星海的意。
反了!
但血墨担忧一点,问道:“陈初见的份量够不够拖住段皇室?!”
原本是想找王族。
亦或是门阀。
但厉云霄改变主意,将目标锁定陈初见。
厉云霄笑道:“本世子调查过了,陈初见身后有一股庞大的势力,甚至有通天境镇守,份量足够。”
“而且,本世子看中的,远不是其份量,而是他的凶狠。”
“屠灭三世家。”
“杀玄金军。”
“杀许家人。”
“杀风啸云之子。”
“足可见了,他是个狠人,下手不留情,不好惹呀,段皇室敢胁迫他,他都能咬一口。”
“所以,没有谁,有他合适。”
……
听了厉云霄的话,血墨也是目光一亮,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先让人造势吧,越大越好,要逼得本世子不得不请段皇主下旨意击杀陈初见,届时,皇宴上,本世子才能掌握主动权,以其逼迫。”
厉云霄讲述。
同时棋盘上,一推二十四手,将血墨杀得片甲不留。
血墨反而满脸笑容,道:“世子殿下深谋远虑,血墨佩服,古血家族必誓死追随落星海。”
……
沁园。
从凌晨。
到中午。
没人来,很安静。
安以荷收拾下,煮了点粥。
虽不及玉漱的百花粥。
但也用心。
那位世子妃硬气,不吃一点,仿佛要把自己活生生饿死。
时间越久,她越是得意笑了。
而这时。
荆轲已回来。
陈初见端着粥,走下楼。
楼上。
栅栏处,安以荷倚栏而望。
血子妃笑容一敛,死死盯着荆轲。
荆轲将一枚玉晶递给陈初见,才道:“他们是想借陛下杀死世子妃一事,胁迫段皇主杀死陛下,让陛下拖住段皇主,从而阻碍收兵权一事。”
乍一听,血子妃如遭晴天霹雳,身躯猛一震。
死死盯着玉晶。
陈初见查探玉晶后,嘴角一勾,看向那位硬气的世子妃,道:“一起看看吧。”
意念注入。
玉晶的画面,逐一呈现。
赫然是亭子中谈笑风生的王世子与那位血墨掌事人。
血子妃死死盯着,也听着,那谈笑间的话语,字字诛心。
如一柄柄冷刀,劈在她心口,让她难受,身躯都在颤抖。
双拳紧拽。
许久。
许久。
“哈哈哈!”
突然间。
血子妃放声狂笑。
眼泪婆娑。
“从未动心,又何谈心疼。”
“不过一颗棋子。”
“可有可无。”
“厉云霄,我还以为,我在你心中不可替代,甚至都为你的霸业而死,你就如此狼心狗肺吗。”
血子妃眼圈发红,猛俯在桌上大哭。
陈初见无动于衷。
凝视着画面。
“算计到了我头上。”
陈初见手拂过,将玉晶收起,负手上楼,荆轲隐去。
沁园只剩下血子妃一人哭。
没谁怜悯。
趴在桌上,从下午到傍晚。
某一刻。
她才起身,抹去泪痕,走上楼,不敲门,直接闯进陈初见的房间。
安以荷没在。
血子妃眼闪疯狂,走进陈初见,张嘴就问:“想不想得到我?!”
“想用我来报复他。”
陈初见语气漠然道:“就你!被扔在地上,没人要的棋子,你认为朕还有兴趣从地上捡起,再放入棋盘,得到你,你算什么东西。”
血子妃嘲笑道:“你们男人真虚伪,无非是担忧我是否完整罢了,我告诉你,我血子妃是完整的,他厉云霄连根指头都没碰,现在,你该满意了吧。”
“滚出去。”
陈初见喊道。
血子妃却没有,疯癫一般笑道:“陈初见,我不要求做你的女人,就做你的侍妾,最低贱的侍妾,永生永世效忠你,臣服你,你想怎么,就怎样,任你所为。”
“厉云霄要杀你,要算计你,置你于死地,你就不想报复他吗,我可是他的女人,将他女人玩弄鼓掌之间,不是很痛快吗。”
陈初见:“……”
真疯!
这女人发狠,狠得可怕,破罐子破摔,不留一点余地。
不过。
这女人的确是关键。
皇宴上,这女人若撕开厉云霄的脸,直接将落星海逼反,与段皇室对立,神晋就彻底乱了,届时,将落星海与段皇室的底牌全曝光消耗,大秦可趁乱而起。
与此同时,血子妃又语出惊人的吐出一个秘密:“另外,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血子妃,掌握血原古血家族的命脉血契,但凡是古血家族的人,可都受我控制,得到我,你就能获得一个强大的古血家族。”
“那位王世子可能不知晓,他之所以能获得古血家族的支撑,完全是因我,哈哈哈,你说讽不讽刺,他竟然对我不屑。”
……
血契?
陈初见好奇,倒是头一次听。
“血契,是血脉契约。”
血子妃道:“血契,是古血家族一位老祖,看透这家族的冷血,从而以秘法与血脉结合,形成血契奴役整个家族,这血契一直留存,落在我身上。”
“这是古血家族的禁忌秘密。”
说着,血子妃突然凄惨一笑:“因此,表面上,古血家族都尊我,其实暗地里,一个个都盼望着我死,那背后的眼神,充满恶毒、怨恨,让我害怕、恐惧,连我祖辈、父辈、兄弟姐妹,表面上爱护我,心头都恨不得我死。”
“我受够了,我想结束这一切。”
“于是,那位王世子要我牺牲,成全他,我毫不犹豫答应了。”
“我以为我死,便能解脱一切。”
“没想到……哈哈哈,我死了,他们却开心,凭什么?他想让我死,古血家想让我死,我偏不让他们得逞。”
……
血子妃解开衣带,当即抱着陈初见,笑道:“我愿将整个古血家族给你,让他们给你做牛做马,成为你的奴隶,你就帮帮我,帮我一次。”
说着。
在陈初见身上一通狂亲。
她要的是,就是在皇宴上,看那位王世子的难堪,愤怒,羞耻。
她要告诉那位王世子,你碰都没碰过的女人,此刻全身交给陈初见,并且,日后高贵的世子妃,将是陈初见的侍妾,最低贱的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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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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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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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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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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