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得到个好消息的胡氏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钱都没要扭头就去买了肉。
夏梨轻笑一声,如此,她要还觉得这胡氏心里没鬼,才都是假的。
夏梨心中有数,权当不知道的过了几日,只每日悄声盯着胡氏的动静,她倒要看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只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了她的预料,不过将将半月,胡氏那边就耐不住动静了,她先是一大早就将夏梨给喊了起来,随后拿着粉就想往她脸上铺。
夏梨还没醒过来,起床气一下涌了上来,再加上这段时间憋闷在心中的怒火,脚上毫不留情,一脚将她给踹了个翻滚。
胡氏坐在地上半晌回不过神来,等她撑着地站起来时,刚想指着夏梨怒骂时,又想起今日是什么日子,倒是将怒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柔声劝解道。
“夏梨啊,今儿可是个大日子,还不赶紧起来?”
夏梨迷迷糊糊间听到这个,一下子清醒过来,却仍旧装着迷糊道,“什么,大日子啊,夏裳不是已经去学馆了吗,难不成先生骂他了?”
“不不不,这跟夏裳没有干系!”胡氏凑近点,又见她半睁不睁的眸子,喜悦浮上脸道,“夏梨啊,我问你件事儿,你们家的房契放在那里了?”
“什么,村里的房契吗,我不是已经给大伯娘你了吗?”夏梨偷笑,故意顺着她的话往下讲。
胡氏果真着了急,声音不自觉的放大,“我是说这间宅子的房契。”
夏梨轻笑声,猛然睁大双眼,“大伯娘这是想要这件宅子啊,那何必不亲自跟我说呢?”
见她醒着,计划败露,胡氏倒也不往下装了,她冷冷的一笑,凑上前去,“那我便问你,这间宅子的房契在哪儿?”
“是谁给你的勇气?”夏梨盘腿坐好,厌恶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胡氏直起腰身,不屑的冷哼一声,指指门外,“听见门口的动静了吗,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夏梨悠闲的靠在一边,光脚踩在地上,拿起一边的外衫披上,目光触及到胡氏带来的东西,哎呦一声道,“大伯娘今日可是下了血本了。”
瞧瞧那桌子上都摆了些什么,胭脂水粉一样不少,样样都是精贵的东西。
胡氏冷笑一声,“让你走了运,这些可不是我给你带来的,而是你未来夫君,哦不,马上就是现在的夫君了!”
“夫君?”夏梨跟着重复一遍,一步步逼近胡氏,声音不大威压感却是十足,“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夫君这回事儿呢?”
“你自然不知!”胡氏目光中透着得意洋洋,天知道她憋了这么久是什么感觉,“因为这亲事可是我帮你应下来的!”
夏梨丝毫不见慌张,还有些想笑,这些人不知为何,倒是和她的婚事刚上了,“那不知大伯娘相处的可是那户人家?”
见她如此,胡氏还以为她是心中害怕了,仰天大笑,“你也该感谢感谢我,若不是我的话,你怎能嫁了那外县县令的儿子?虽是个妾室,但也算是高攀了...”
那外县县令的儿子好色成性,连正妻的位子她都瞧不上,更何况还是一个妾?
“哟,这么说来,大伯娘可还是给我留了门好亲事呢!”夏梨坐在梳妆镜前,一手点中了胡氏的麻筋儿,笑眯眯道,“怎么,是不是动不了了,是不是浑身发麻?”
“夏梨,你做了什么!”胡氏面上一慌,恨不得咬死夏梨的表情。
夏梨打了个哈欠,拿起一边的胭脂水粉就往胡氏脸上扑,笑着,“左右时间还早,大伯娘如今年纪也大了,不如扑些粉来遮盖遮盖?”
“夏梨!”胡氏一声怒吼,紧咬着牙关,却也只能任由她的动作。
夏梨随便应了声,拿着乌黑的枝条就往她脸上涂抹,毫不留情的画了个王八上去,又拿出胭脂扑红了她的脸颊,一把将她推至镜子面前,“瞧瞧,满意吗?”
“你!”胡氏气的发抖,偏生左半边身子发麻,动都动不了。
夏梨画够了之后,穿戴好衣裳,大开门走了出去,迎面就撞上了楚明澈。
搞不清楚情况的楚明澈拧紧了眉,瞧着门口挂着的红花道,“大妹是今日出嫁?”
一旁厢房出来的三人纷纷摇头,她们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起来门口就挂满了红花红灯笼,一副嫁人的动静。
夏梨冷笑一声,指指门内,示意她们看过去,“不过是我那位大伯娘的好计划罢了,今日是她帮我找的夫家要来娶亲的日子!”
“什么!”
“夫家?”
众人诧异,周婶的目光中透着怒火,“我说呢,难怪她最近这么安稳,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她,她!”
夏梨啧声,就静静地瞧着门口,“咱们不妨就坐在这里看戏!”
一边的楚明澈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问道,“胡氏找的是何处人家?”
别看夏梨现在说的面不改色的,但眉目之间却隐隐含着忧愁,显然是处难以相处的人家。
夏梨苦笑一声,她倒是也没想到这胡氏会有如此大的本事,竟然能找到那样的人家,“外县县令的儿子,做妾。”
县令的儿子?
楚明澈低沉下,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膀,“此事交给我便是。”
说来时间也巧,若是在之前他被追杀的时候,这事儿还真有些难办,可是现在……
不过既然都欺负道夏利的头上去了,那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夏梨抬抬手,脑海中一下浮现出上次那位夫人的模样。
那位自称是她母亲好友的含姨,不正是本县令的妇人吗?
夏梨抬手扶了扶发髻,寻思着若是请那位妇人过来帮忙的话,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大。
只是同为县令,这会不会让她难办了些。
“你等我两日,我这就去办,绝不会让你嫁给人做妾。”
楚明澈眉目之间俱是烦躁,他起身告了个别就往外走,胡氏居然有胆子先斩后奏,想让夏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嫁作妾室。
夏梨面上带上感激,这要是放在之前的话,她大不了就将那人一击毙命之后离开这里,但现在……
她目光环视了一圈,夏裳好容易恢复了些,能安稳的上着学堂,大妹的婚事也刚刚定下来,她不能将这出烂摊子留给她们。www.xiumb.com
见她顺从的接下了自己的好意,楚明澈脸上带上了笑意,他摆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诶,这楚公子怎么走了?”正着急的周婶一抬头对上的就是他的背影。
夏梨莞尔,手轻轻点下桌面,“我回屋换身衣裳,然后去找下上次的那位妇人。”
对这件事,夏梨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的,毕竟从这两次的相遇来看,那位含姨着实和她母亲的关系不错。
“这楚公子不会是去找县令了吧,这孩子真是,这谁不知道外省的那位县令昏庸无道,他还往里撞!”搞不懂他们在做什么的周婶在院子里急的打转。
夏梨半眯了眸子,抬手顺顺头发,懒洋洋的靠在门框,姣好的面颊透在阳光下,更显白嫩,“周婶,我大约半个时辰便回来。”
“哦,行,那你可得小心点,要不,你别回来了!”周婶病急乱投医的就想掏钱往她手里塞,恨不得让她一辈子都远离这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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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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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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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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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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