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歪嘴子在西疆那边做生意发大财了啊,这车恐怕得不少钱吧。”
“这可是玛莎拉蒂,一百多万的车啊。”
“哟,这看样子是真的赚大钱了。不过他咋回来了?”
下车的年轻男子听到周围的村名们叫自己歪嘴子,微微皱眉有些不悦,但是看到众人脸上的惊叹表情,他脸上又露出了浅笑,转身从车内提出一个爱马仕男款手提包,然后关上车门,朝最近的一个中年男子笑道:“王叔,我这嘴老早就手术治好了,你怎么还叫我歪嘴子啊!”
说着右手挽着提包,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和天下香烟,立即朝身前的七八个老乡分发了起来。
几个中年男子看到歪嘴子发过来的香烟是和天下,其中一人立即笑道:“哟,田桦,这烟可贵了,一百块钱一包吧。看样子是真赚大钱了啊!”
“田桦,好几年都没见你回来,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啊!”另一个中年老乡一边点燃这和天下香烟,一边笑着打听了起来。
田桦,错号歪嘴子,以前是张家村出了名的混子,经常到村里借钱,要么就到别人家蹭吃蹭喝,可以说是非常的惹人厌烦。但因为歪嘴子在县城里混,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后来听说歪嘴子在外面犯了事,然后就扔下自己一个老娘跑出去了,几年都没见了,突然看到他出现,大家还是非常惊讶的。而且看到他开着一百多万的豪车,抽的是和天下,并且嘴巴也不歪了,所以都很好奇。
田桦听到大家都改口叫自己名字,他笑的更开心了,晃了晃手上的大金戒指和金手链,嘴里叼着烟,笑说道:“昨天晚上回来的,今天带老娘到县城买了一套房,这不听说咱们张总老爹过世了,咱这乡里乡亲的,也该过来磕个头不是。”
听到这话,几个乡情都点头赞同,看着田桦这么大的变化,一个个都很惊讶,尤其是听说给他老娘在县城里买了房,不少人都是一脸羡慕。
乡下人大概都是这样,听说谁谁发了财,那都是非常好奇,但心里又有一些想法的……琇書蛧
“不说了,我得进去给张老爷子上柱香,再去看看我老同学张千雪。”田桦说着,提着包,昂首阔步朝里面的灵堂走去。
看着田桦提着包朝里面埋头走进去,后面几个抽烟的村名立马聚在了一起,其中一个黝黑男子夹着烟朝田桦的背影指了一下:“你们知道不?那时张世豪还没发迹的时候,田桦他老子就去张家说过娃娃亲,那时候歪嘴子家里有钱啊,他老子在外面搞矿石发了财。”
“知道啊,张老头那时在部队里嘛,说看不上歪嘴子,没同意。也是那年,歪嘴子他老子出车祸死了呗。”另一个村名连忙接口说道。
一个身形消瘦穿着宽大灰色褂子,满脸胡渣的男子四下看了一眼,上前伸着头,压低了声音道:“你们不晓得吧?歪嘴子那时候和世豪他闺女在一个学校上初中,歪嘴子那时候早熟,给世豪闺女写情书,听说被世豪知道了,还跑到学校去打了歪嘴子一耳光。”
“我也是听歪嘴子他老娘说的,说这孩子后来就不爱学习了,整天在学校里惹是生非,再后来世豪发家了,把闺女接到了城里。我看今天歪嘴子这个时候过来,怕是别有心思啊。”
听到这消瘦男子这么一说,周围的几个男子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其中一人又摆手笑道:“那都好多年了,歪嘴子怎么还能记在心上。再说了,歪嘴子虽然发了财,那也跟世豪没得比啊,人家羊城首富,不是差钱的主儿啊。”
这边正激烈讨论的时候,田桦已经提着包走到了灵堂内,看到了张丰泰摆在冰棺前面的黑白照片,他停了一会,然后扭头,看到了跪在冰棺旁边的张千雪,虽然是披麻戴孝,但是在田桦看到张千雪的一瞬间,眼睛里还是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尔后闪过一丝冷意,提步朝里面走进去。
张世豪一开始还没认出田桦来,不知道是那个老乡的后辈过来吊孝,连忙朝田桦转身看了过去。
田桦从旁边拿起三炷香点燃,然后跪在了冰棺前的蒲团上,他看着张丰泰的黑白照片,喃喃说道:“张老头子,你当年是何等的威风啊,骂我老子是国家的蛀虫,骂我是小蛀虫,没想到你也会死啊。”
听到这话,张世豪立即瞪眼朝田桦看了过去,皱起了眉头,轻声问道:“不好意思?你是……”
来这里吊孝的人大多数张世豪都认识,都是乡里乡亲的老熟人,而且嘴里说的都是一些比较好的话,比如张老头是个好人,帮了张家村不少,可惜了之类的话。
但是眼前这位的话,似乎带着一种嘲讽和高兴的意味。
闻言,田桦扭头朝张世豪看了过来,脸上的冷笑更加浓烈了:“张总,您不记得我了吗?我跟你女儿可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啊,当年你那一巴掌打的我在家躺了三天,你竟然不记得了?”
张世豪实在记不起来了,旁边的张千雪也朝田桦看了过来,觉得眼前这位有些眼熟,但以下又想不起来。
“当年我们家可是张家村最富有的人家,我老子田德明,上你们家说亲事的那个,还记得不?我,歪嘴,还记得不?”田桦越说面色越冷,抬手朝自己指了过去。
这时张世豪终于想起来了,他先是一愣,然后露出释然的表情:“原来是小田啊,你现在在做什么行业啊?门口那辆玛莎……”
“谁特么叫小田?叫老子田总。”啪,田桦忽然将手中还没插进香炉里的三炷香摔在了地上,怒声朝张世豪吼了一声。
这一声把旁边的几个道士,还有一些帮忙的人,和外面地坪里聊天的那个村名都吸引了过来。张世豪立即皱眉朝田桦看了过去,冷声喝道:“小田,你这是什么意思?死者为大,请你尊重一点,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
“长你麻痹,张世豪,你真以为我现在还是当年那个歪嘴子吗?当年你是怎么打的老子,到现在老子都还是记在心里的。”田桦怒吼着朝自己心口指了几下。
旁边立即有人上前劝说,一把拉着田桦低声道:“小田,你这是干什么呢?不管怎么样世豪也是羊城首富,也是给咱们村长脸的人呐,再说这丧礼上,你这么闹干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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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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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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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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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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