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们公司推出了一款低卡巧克力欧包,卖的很畅销。
代理商一看好卖,就加大进货量,但这批货卖出去以后,却收到了很多差评。
这款欧包主打是流心巧克力,但很多顾客反应一点也不流心,而且吃起来味道怪怪的。
代理商现场开箱,确实不流心,这就把视频发到了群里,和我们讨一个解决办法。
孔蓓柳眉紧皱,那张冷艳的鹅蛋脸杀气涌现。
她放下早餐,端着咖啡去阳台不知道给谁打电话,打着打着就吵了起来,而且吵的很凶。
过一会儿,我们公司的陈总冒了出来,他说这件事接下来全权由孔蓓负责,然后艾特了孔蓓和代理商的负责人。
这时,孔蓓打着电话走回来。
“嗯,小倩,你订两张今天飞代理商那的机票,今天下午我去一趟……”
我心里一动,等她挂了电话,望着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忍不住问:“你要亲自去代理商那?”
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这件事我必须亲自跑一趟,现在陈永年和我达不成一致,干脆就甩锅给我了。”
我叹了口气。
我们公司没用内驱,只有内卷。陈永年是老板小舅子。他负责产品,孔蓓负责销售,他一直看不惯孔蓓,明争暗斗很久了,可我没想到,出了这么大事,他居然还甩锅。
“现在产品出问题了,他脱不了干系,怎么还给甩锅?”
孔蓓眼尾掠过一丝不屑,叹道:“他觉得是个别现象,怀疑代理商夸大事实,让代理商寄回一些样品,然后我们做检测。而我是想,在没有查清楚原因之前,这批货先停止售卖,食品安全是大问题,口碑是公司的金子招牌,这批货我宁可不卖,但也得对顾客负责,对品牌负责。”
我支持孔蓓的想法,去年陈永年和老板提议,想降低成本,但孔蓓坚决不同意。
当时会议上吵的天翻地覆,陈永年气的连手机都摔了,但老板还是采纳了孔蓓的建议。
没办法,他虽然有心维护小舅子,但钱都是孔蓓赚的,有业绩就有话语权,孔蓓说不行,老板再不乐意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她和陈永年的梁子,也是那时候结下的。
我想了想,开口说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孔蓓一怔,表情有些愕然,“你也去?”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我也是销售部的一员嘛!也想尽点儿力。就你和小倩俩女孩子去,有些事不太方便。”
我和代理商打过几次交道,都是糙老爷们,我怕她们挨欺负。
孔蓓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头说好。
简单吃完早饭,我们开始收拾各自的行李,我没带多少东西,就带了些换洗的衣物。
但孔蓓带的多,一个行李箱装装不下,我看她跪在那使劲往里塞,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的要是装不下,可以放我箱子里。”
说完,我就后悔了。
我的行李箱又破又旧,还是我来北京上大学时候买的,一直用到现在,舍不得扔。
但孔蓓从头到脚都是大牌,我这破箱子她根本看不上。
她一怔,点点头,“那谢谢你了。”
然后她就拿着衣物走过来往我行李箱里塞。
我原地愣住,她居然一点也不嫌弃,和我印象里那个有洁癖的冷美人,有点对不上号。
下午三点,我们和小倩在机场胜利会师,她一看到我,无比震惊。
“谢琛,你怎么也来了?”
我微微一笑,“我也是销售部一份子嘛!”
这个解释天衣无缝,小倩也就没再问什么。她虽然看着我和孔蓓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但肯定想不到,我已经成功打进了敌人内部。
到了目的地,我们先去酒店放行李,酒店离代理商的库房不远,我们打车十分钟就到了。
这边天气暴热,我们顶着大太阳走进库房。
厂房一看就很有年代了,墙壁斑驳,墙皮大面积脱落,很多砖已经变黑了,甚至一些门窗的玻璃,都是破碎的。
看到这些,孔蓓黛眉微蹙。
孔蓓打了个电话,很快就看到一个中年人腆着大肚子,汗流浃背地小跑过来。
他一看见孔蓓,浑浊的小眼睛顿时一亮,脸上挂着色眯眯地笑,主动伸出手,“孔总您好,我叫马旭,是这里的负责人……”
孔蓓不留痕迹的抽出手,环顾了一圈工厂,“马总,我们产品的库房在哪,我想去看看。”
马旭一愣,抹了把脸上的汗,干笑了几声,“孔总,您刚来,要不先去办公室歇会儿吹吹空调。”
他说的办公室,其实就是个石膏板隔出来的小屋。
“没事,咱们先去看产品,先把正事办了。”
孔蓓摇摇头,声音清冽,透着不容置疑地拒绝。
马旭无奈,带着我们往里走。
看到库房外面的样子,我就已经没有了期待,可没想到现实是,我们的货没放在库房里,居然就在广场摆着,上面用个棚子遮挡阳光。
孔蓓冷冷地瞪着马旭,声音泛着透彻心扉的冰冷,“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货为什么不放库房,而摆在外面?”
马旭双手一摊,面露难色,“孔总,我们也不想啊!但实在没地方了,爆仓了,只能摆这了,我们怕晒坏了,用遮阳棚挡着呢!”www.xiumb.com
孔蓓没搭理他,让小倩拍照然后往工作群里发。
我气不过,冷笑了几声,“这么的天,用遮阳棚有什么用!地面温度这么高,下面蒸着,上面晒着,能不坏嘛!”
马旭不乐意了,叫嚣道:“产品有问题就是有问题,别想讹我们,储存条件没问题。”
我气笑了,从背包里拿出电子温度计,在产品外箱上测了一下,温度计显示表直接红了。然后毫不客气的扔给他,“你自己看,这还没问题呢!你看看多少度!”
马旭开始耍赖,“你们产品也没写多少度储存啊!就写了避免阳光直射,我们没有阳光直射……”
他巴拉巴拉说一堆,我气坏了,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孔蓓用眼神示意我别再说了,她目光漠然地盯着马旭。
马旭被这朵高岭之花看的浑身发毛,一米八几的大汉,竟然不敢正视。
他搓着手干笑,“孔总,咱们合作这么久了,您应该知道我们的难处……”
孔蓓寒着脸,眉目间那股清冽的冷艳,仿佛摄人魂魄。
“我现在不想追究你们保管的责任,这批货,你们先停售,全部下架。”
“不卖了?那我们岂不是损失了……”
孔蓓摆摆手,“你先停售,这样的产品不能再卖了,你把产品都退回去,我会和公司沟通把货款退你。”
我和小倩都愣了,孔蓓这么做,公司要亏不少钱,高层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马旭长长松了口气,神色也自然多了,“有孔总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晚上我给你们安排接风宴,一定赏个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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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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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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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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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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