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你也是为她好!”吴求道站起身来,“但是我拒绝!”
鱼肠愣了一下:“坚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xǐυmь.℃òm
吴求道笑了笑:“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跟老爷子你说一下啊!第一呢,我前些日子练武把脑子练坏了,不小心失了忆,改名换姓,现在已经不叫许坚,叫吴求道了!”
“虽然你说得很详细很动情,但我对家里的情况其实不是很熟啦!真没把你当外公,也没把鱼玄机当我妈!你们或许是许坚的外公和亲妈,但我真叫不出来,抱歉啦,浪费了你的感情!”
“第二呢,我听了半天,好像从头到尾,许坚都是你们的累赘吧?生下来就扔给了许家,长到这么大也没人来找他,还是我自己找了过来,才知道他的身世。”
“既然许坚他不姓温,也不姓鱼,那我就安心了,可以放手造了!”
鱼肠皱了皱眉:“小坚,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吴求道又笑了起来:“可惜啊,我已经听完了想听的故事了,哪怕里面有一些你们编造的成分在,但大体上还是没什么问题的,那就是,许坚跟你们只有血缘关系,并无养育之恩!若真要报恩,我去找许家的养父母还差不多。”
鱼肠有些生气:“小坚,你到底在说什么?”
吴求道将七星五曜剑拔了出来:“鱼老爷子,今天,我是来斩妖除魔的!我以前看书,人家都是杀妻证道的,可惜这辈子估计我也不会结婚了,只好来个大义灭亲啦!”
他虽然嘴里说着笑话,但鱼肠看得出他心中怒火熊熊,简直马上就要挥剑砍人了!
鱼肠问道:“坚儿,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我什么?那些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吴求道冷笑一声:“佐渡岛的毛人部落不是你带队屠杀的?”
“拜龙教和陀罗尼法禁不是你引来的?指禅大师、卞岸、唐克、唐曼、卞绍、江森、江礼不是你杀的?每年祭祀给鲛人的少男少女不是你送出去的?”
“你有没有看过湄岛如今是个什么样子?本地人全都被拜龙法禁害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有那些孩子啊,他们生下来就已经注定这辈子都走不出这座岛!”
“这就是你造福乡梓的方式吗?鱼老爷子,你就没有一点点的羞愧吗?”
鱼肠那佝偻的身子也站了起来,他嘴里没有念什么咒语,便直接变化成了一只身高两米的巨大鱼头怪物,嘴里骂道:“小贱种,我就知道你今日找上门来是没安好心!”
吴求道心中微动,手中斩铁如泥的宝剑往身后一递,就听得“叮”的一声脆响,他的汗毛一竖,又立刻操使飞剑带着身子往天上飞去,撞破了屋顶的瓦片,留下一个大洞。
他低头看去,原来刚才偷袭自己的是原身的叔叔鱼文房,很奇怪,鱼文房没有变成鱼头人,只有一只手长满鳞片,刚才鱼文房就是用那只手上的蹼爪偷袭。
鱼肠很是生气,从怀中取出一颗铅粒,对着吴求道大喊着亵渎诸神的邪恶咒禁:“咒术陀罗尼!南牟阿迦舍揭婆耶唵阿唎迦么唎慕唎莎缚诃……”
吴求道再度灵觉蜂鸣,这回他吸取教训,不再继续听下去,直接身纵剑光往天边飞去,一道银色光线从鱼肠手中的铅粒喷射而出,追着吴求道的剑光而去。
随着银光不断喷射,鱼肠手里的铅粒越来越小,直到铅粒全部气化,那银光才在空气里消失无影。
鱼文房担心地问道:“爹,那小贱种死了没?”
鱼肠一掌将鱼文房打翻在地:“嘴里放干净点!他是你姐姐的儿子,他要是小贱种,你算什么东西?大贱种吗?”
鱼文房嘴里吐出一颗牙来,捂着流血的嘴巴站起身来,不敢再说什么,显然平日里都被父亲打惯了,这种情况他都已经习惯了。
鱼肠仔细盯着天边,嘴里喃喃道:“他还会飞剑?速度怎么这么快?该死,他就是这几日袭杀龙女庙祝的元凶吧?”
鱼文房扭了扭头,吐出一口血痰,问道:“爹,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就让家里人都躲一躲?”
鱼肠皱眉道:“来不及了!”
一道长长的火红色剑罡从天际缓缓劈来,但鱼肠知道这只是错觉,实际上这道剑光速度绝对快得惊人,他来不及说什么,直接拉着鱼文房往宅外纵跃而去。
“我自忘心绝色欲,一点剑芒入紫微!”天边远远传来吴求道朗诵的诗号。
而那40米长的火红剑罡如泰山压顶般无可阻挡地劈砍下来,将鱼肠原来的卧室直接劈碎,而剑罡撞在地面上,直接弄出了一场小型地震,罡风乱吹,将鱼府里的许多房子都轰塌了。
吴求道从飞剑上轻轻落下,听着塌落的房子里传出的哭声,还有变身鱼头人的鱼家亲眷们冲了过来,心中微微叹息,这些都是他的至亲啊!
“三千烦恼丝,剑光如愁密!斩烦恼!”
剑光成丝,化作一片水幕,剑雨穿身而过,将这些作乱的鱼家人全部砍断了手脚,躺在地上疯狂乱嚎,一边喷血一边对着吴求道大骂起来。
吴求道撇了撇他们的伤口,有许多个都封住了流血的血管,开始慢慢愈合。
一道银光“嗖”一下从远处射来,将吴求道切成了两段,吴求道微微一笑,总算等到你了!他将飞剑顺着银光飞来的方向射去,直接将鱼肠的四肢砍断,然后又将飞剑召回,砍死了自己。
一片黑暗过后,吴求道从死亡重铸中醒来,他再度踩上飞剑,往鱼肠的方向飞去。
鱼文房抱着四肢全断的鱼肠哭喊道:“你怎么下得了手?外面那些不过是一群贱民,他们死便死了,日子再苦再惨又与你何关?他可是你的亲外公啊!”
吴求道心脏狂跳,额头青筋暴起,从飞剑上跳下来,直接抓着鱼文房抬拳就打,活生生将他的四肢全都打断。
鲜血溅起,又顺着脸庞流下来,残余的血渍在他脸上隐隐显出一些鱼鳞般的凸起形状,看起来比地上躺着的那些鱼头怪物还要恐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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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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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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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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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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