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之前,你不觉得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听着那阴恻恻的可话,洛璃烟吓得咽了咽口水,“我该和你解释什么?我不过就是前日去找了你一次麻烦,你便如此坏我名声,没想到堂堂位高权重的尉迟大将军竟是这般斤斤计较之人。”
“你这是生气了吗?”尉迟澈面色微僵,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是因为我前日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你吗?”
你认得出才有鬼!
那个时候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好吧!
洛璃烟偷偷在心里怼了句,却很是无辜的眨巴眨巴了下眼睛,“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呵,还不想承认?”尉迟澈整个人瞬间阴狠了起来,目光中升起了浓浓的疯狂,“为什么你要装作不认识我?是因为当年我没有立刻去找你吗?”
洛璃烟长长的睫毛如振翅的蝴蝶颤抖了两下,波光潋艳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暗色,随即却像是个没事人般的笑了起来。
“尉迟将军,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真的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是吗?”尉迟澈俯首,阴恻恻的在洛璃烟的耳边可道。
“尉迟澈,你个疯子,你快点放开我。”她用力的蹬踢着自己身上的男子。
“你认为我会忘记这个独特的味道?”
“什么味道?你在胡说什么?我身上不过是胭脂水粉的味道罢了。”洛璃烟被尉迟澈的举动气得小脸涨红。
“胭脂水粉?那我们便看看,究竟是胭脂水粉,还是特有的体香。”尉迟澈气极反笑,站起身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你个混蛋,你要带我去哪?快点放我下来!”
“带你去一个让你死心的地方!”
尉迟澈说着也懒得再用走的,脚尖一点,整个人便飞上了屋顶,纵身几个跳跃,来到了一处矮房之外。
“将军!”两名看守的侍卫见他猛然落在了自己的面前,吓得赶忙跪到了地上。
“滚!”尉迟澈眼神冰冷如刀的扫向了他们。
“是……是……”
话都说不利索的两人重重的磕了磕头,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两人的视线范围。
“至于这么夸张吗?”洛璃烟看着那两个仓惶而逃的背影,樱红的小嘴不可思议的微微轻启。
虽然尉迟澈是被称为活阎王,但他总不至于无缘无故的对自己的手下动手吧?
“他们有那么好看?”尉迟澈的尾音微微向上挑起,威胁的意味实足。
“比你好看!”洛璃烟看他这般嚣张,怼他的话不禁大脑便脱口而出。
周遭的空气瞬间被冻结如冰。
“呵呵……”尉迟澈皮笑容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屋子的木门瞬间碎裂。
洛璃烟吓得闭上了眼睛,有细碎的木屑贴着她的脸飞过。
没走几步,她感觉尉迟澈停下了脚步,身边的温度变高了很多,有细细的水流声响起。
他想干什么?
洛璃烟心下一惊,刚想要睁开眼睛。
整个人便被抛了出去,溅起的水花迅速将她给淹没了。
“混……混蛋……我不会……游泳……”洛璃烟扑腾着,看见尉迟澈直接跳了下来,落在了自己身边。
她下意识的将手伸了过去。
可还没有碰到尉迟澈,对方便直接将她给扯入了怀中,悠闲的滑了两下水。
“你有病吧,把浴池挖的这么深?”洛璃烟如同无尾熊般挂在尉迟澈的身上。
那嚣张的口气却换来他低低的轻笑,“不挖深点,怎么让你主动抱上来呢。”
“有什么好笑的。”
洛璃烟看着他与小时候相比,没有多大长进的笑脸,呸了声,“你就不怕认错了人,也不怕伤了别人的心?”
“认错?”
听到她依旧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尉迟澈面上的暖意渐渐褪散。
他揽着洛璃烟划到了池边,将她抵在了暖玉的暗阶之上,鼻尖不断轻蹭着那细滑的面庞。
“你知道你的味道有多好闻吗?哪怕隔了十二年,我也不可能会记错的!”
“只不过是普通的胭脂水粉味罢了,你想要这个味道的话,整个京城可以找到一大堆。”
洛璃烟看着那闪烁着精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自己。
虚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给跳出来了。
“哦?是吗?”尉迟澈嘴角嘲讽的划起了一个弧度。
“既然是胭脂水粉的味道,那就洗个干净。看看是我记错了,还是你在说谎骗我。”
什……什么?
洛璃烟吓得缩了缩脖子。
自己身上的鞭痕虽然淡的几乎看不太出,但怎么都不可能逃脱尉迟澈的眼睛。
那样自己才从过去回来的事肯定会被他猜到。
别有用心的接近,还是如此离奇的方式,只怕会换来他疯狂的报复吧?
洛璃烟用力将衣襟揪紧。
“那……洗了也没有什么用呀,这胭脂水粉早就腌入味了。”
尉迟澈愣了愣,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为了否认自己的身份,竟然会说这样滑稽的谬论。
随即心中升起了抹狂躁。
抵着玉阶的大掌捏紧成拳。
骨头摩擦间发出“咯吱”的响声。
“为什么你不肯承认?难道就因为当年我晚去了两日,所以你就不留只言片语的弃我而去?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却仍旧不肯原谅我?难道十二年的锥心刺骨之痛,夜夜无眠的煎熬,还不够惩罚吗?你到底要如何才愿与我相认,还是你打算此生都与我不复相认吗?”
尉迟澈喉间发出如杜鹃啼血般的悲鸣,满目的痛苦与狰狞。
他这般绝望而又疯狂的样子让洛璃烟心骤然被揪了起来,泛着淡淡的酸楚。
唇瓣微微抖了抖,她想解释些什么,却依旧不敢开口承认自己就是十二年前那个将他救出魔窟的姐姐。
她怕尉迟澈无法接受如此离奇的事情,将自己当成妖怪、异类。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她低垂下了眼睑,逃避着尉迟澈那如炬的目光。
“为什么?”尉迟澈痛苦的低喃着,突然一个发力,拳头砸在了玉阶之上。m.xiumb.com
那碎裂的玉石不仅扎进了他的手背,飞溅起来的碎片还划过了洛璃烟那吹弹可破的面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腥红的血液一点点的溢了出来,随即将她的半张脸都给染红。
配上那白如暖玉的肤色,显得尤为恐怖。
尉迟澈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向后退了退。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他竟然亲手伤了她!
自己这双从不畏惧沾染血腥的双手,竟然伤了自己珍贵的人。
为什么要逼她?
为什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若是不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她若是不肯与自己相认,那肯定是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够好的地方。
如同她当年的不辞而别!
本该小心翼翼的让她放下对自己得戒备与误解,可如今自己却亲手她的脸给伤到如此地步。
要知道这世间所有都女子最在意的皆是容貌,若是留下了伤疤……
尉迟澈恐惧的根本无法再细想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尉迟澈颤巍巍的伸手想要去擦拭洛璃烟脸上的血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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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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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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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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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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