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在刘稷被抓之事发生后,姐夫邓晨便在刘演未曾知晓的情况下悄悄书信一封给刘秀。
由于一直与冯异在父城外不断周旋,双方你来我往,情势十分焦灼之下,双方已然有些陷入僵局当中,任谁都无法打开这僵局。有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迷者无法驱除杂念,以正利弊,而旁观者虽有心相助却无从入手,此等状况着实让人有些无可奈何。
这日,中军大帐之中,沙盘之前,正在苦苦思索的刘秀忽被一阵急促的脚步扰乱思绪。
“将军……将军……”语落人到,一个传令兵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从怀中取出书信交于刘秀后便立即昏厥过去,刘秀一见赶忙让人传来军医为其诊治。
安顿好那士兵,刘秀赶忙将书信打开,仔细阅读一番上面的内容后,登时心下大惊。
“将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随军参谋赶忙问起。
刘秀皱眉道,“刘稷阵前抗旨,已经被捉拿回宛城!”
在场众将闻言无法愕然,然眼下正值战事吃紧之时,若是此刻退军,那便是功亏一篑,加之若此时退兵定会引起刘玄等人的猜忌,可若不返回,刘稷与大哥刘演便会有危险;如此前不能进军,后不能回援,这般情势着实是骑虎难下。
刘秀无法撤兵之事,身为久经沙场之人的刘演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当然,他也没有要依仗刘秀之意,毕竟此番前路凶险,参与之人越少,便是更加安全,可如今刘稷之事着实不能坐视不理,毕竟在那日酒宴之后,刘玄便下令于三日后将刘稷午门斩首。
时不我待,眼看一日已过,刘演依旧毫无办法,如此这般下去,刘稷可真的就是即将枉死了。
及至深夜,一天一夜未曾合演的刘演已然有些按捺不住,刚要起身离开之时,忽见窗上有黑影闪动,刘演登基拍案而起,打开房门便追了出去。只见此刻正有一人影跃上屋檐,正朝侧院方向而去,见状,这经常与许多江湖奇人异士来往的刘演自然也使出从他们身上所学来一些本事;当下立即迈开脚步,噌噌几下便已然跃上墙头,于瓦砾之上快速奔行,朝那人影紧追而去。
追赶片刻,此时已然出了司徒府,直奔城南方向而去。
皎洁月光之下,二人相互你追我赶,好似竞赛一般,于街巷之间狂奔,街道之上穿梭,屋檐之间纵跃,身法迅捷无比,堪比那些经常行走于江湖之中的侠客。
追赶已过一刻钟的时间,刘演忽觉有些不对;此人既然知道自己紧追不舍,可他又不曾有使出什么暗器来偷袭,只是似乎与自己在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如此,刘演立即放缓脚步,逐渐与那人拉开距离,而对方似乎也看出这一点来,然其却并未缓行,反而是加快步伐,眨眼间便落的刘演很远。看到这里,刘演担心其逃脱,便只好又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不消片刻,忽然只见前方一处宽阔之地出现,一扇高耸的铁门映入眼帘,仔细朝铁门上的牌匾看去,刘演顿时心中一凛,暗道,“这里怎么会是刑部大牢?”想到这里,再去看时,那人却已然不见。
看到这里,刘演方才恍然,想来这人定是刻意引自己来此地的。
看着门口腰间佩刀,手持火把却已然打着瞌睡的官兵,一个念头忽然在刘演脑海中闪过;虽说这个想法着实不妥,但是自刘稷被带回之时,他便始终不曾见到,而也正因此事之后,每逢思考起来,刘演心中便是惴惴不安,此刻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便忽生前往探望之念。
躲在路旁门墙之下思考片刻后,刘演快速来到墙壁之下,沿着墙壁向大门处靠近。
待摸到门口两侧的石狮之处,刘演忽然拾起地上两枚石子,将门口的士兵打晕后,从其身上取下钥匙打开大门后快步走了进去。
由于宛城是临时都城,故这六部大牢皆是普通牢房改造而来,空间不大,守卫人员又不多,除了守门的官兵外,便是值班室负责掌控钥匙的两个人。
刘演进入之时,虽说监牢的火盏中光亮四溢,但守值班室的两个牢头也已然睡熟,走廊之中尽是回荡着二人如雷般的鼾声。
蹑手蹑脚的向内寻找片刻,终于找到了处在最里面一间牢房之中的刘稷。此刻刘稷正被缚于木架之上,浑身已然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刘稷……刘稷……”轻声呼唤两声,刘稷渐渐醒转,睁眼抬头看到刘演正在门口,顿时兴奋不已,“伯升大哥你怎么来了?”
刘演赶忙抬手以作嘘声,“你被抓之事我早已知晓,只是你始终生死未卜,恰巧我刚才追赶贼人至此,便进来打探一番,眼见你无事,我也便安心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刘稷骂道,“他奶奶的,这个刘玄这厮着实可恨,表面上是给我个什么破官,实际上是在说我故意抗命。他也不看看他那德行,功名皆无,要不是当初你让给他,哪会有他的今天……”话音未落,忽听得一阵击掌之声传来。
“说的好,说的真好!”声音从刘演的身后传来,转身看去,只见一扇暗门缓缓打开,一众人等缓缓走出,其中为首的便是刘玄,身后自然是紧跟着朱鲔、王匡等人。
见此状,刘演登时恍然;原来这一切都是陷阱。
“大司徒深夜到访刑部大牢,还打昏守门的士兵,不知意欲何为啊?”朱鲔得意笑道。
虽说眼前这般状况已然是百口莫辩,但刘演仍旧不曾担忧,毕竟他所做之事皆无匪盗之行为,故依旧不卑不亢,“陛下!臣此番前来是想看看部下状况,毕竟刘稷乃是臣的部下,他犯错,自然臣也是难辞其咎。”话毕赶忙躬身一拜。
此刻的刘玄心中自然很是不悦,未曾理会刘演,反而是来到门口朝刘稷看去,“刘稷,你为何纵使与朕作对?”
一向看不惯刘玄的刘稷知道此番自己难活性命,索性就当即破口大骂,“狗贼,你也配当皇帝,小人得志,终有一天你不得好死……”这般骂骂咧咧着实难听。
闻言刘演登时喝止,不过已然不及,刘玄立即怒吼一声,“来人,刘稷公然辱骂天子,罪不可赦将其就地正法!”话毕,四名禁卫立即冲了过来。
刘演一见赶忙上前拦住,“陛下息怒,请容臣一言!”拦住禁卫的同时,刘演立即回身双膝跪在刘玄跟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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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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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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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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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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