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将军?难道是欺负我刘稷不会识文断字不成?”刘稷赫然起身大怒道。
身旁众将自然深知圣旨之威严,便都纷纷欲将其拉下重新跪拜,然刘稷却是始终不从,大骂,“你们胆子小怕那老小子也就罢了,我刘稷可不会向这种无耻小人低头!”当然,他自然明白这“抗威”二字便是暗指抗拒皇威之意,故才这般愤怒不已。
传令太监见状也是大怒,“刘稷!你竟然敢抗旨不尊,难道是要造反吗?”此话本是朱鲔实现便告知,因其知道刘稷定会不从,故以此来激怒他。
刘稷登时一指那太监,“你个阉人,竟然敢跟本将军瞪眼睛,信不信本将军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话毕立即与上前。
众将一见纷纷起身将其拦住,其中担当刘稷谋士的习郁自然也是赶忙低声劝阻,“将军莫要动怒,他也是奉命行事,再者此人乃是一届宦官,同此人计较,若是被传回京中,那岂不是……”正值气头上的刘稷哪里顾得许多,一把将其推开,“甭跟我说这些,我刘稷就是粗人一个,不懂得什么狗屁道理。”
如此情况倒是早在朱鲔等人的计划之中,而也正好成了那传旨太监的意,“好你个刘稷,竟然敢忤逆圣上,今天本钦差就好好替大司徒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深浅的家奴!”话毕,立即从袖中掏出金牌,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将这个犯上作乱的刘稷给我拿下,敢有人阻拦,同罪论处!”
一声令下,随从而来的禁卫军立即上前将众将攘开,当场将刘稷擒住。刘稷本以为一个太监并无多大实权,也不敢抓人,怎料事实却并非如此,这下他可是着了道。
就这般,刘稷被一队禁卫军押解返回宛城,而前线战事也因此不得不暂时搁置,大军也不得不退守至临近的县城之中驻扎。
就在刘稷被抓后,习郁自然也是马不停蹄的赶回宛城,将此事告知刘演,得知消息后,刘演大惊,“这个刘稷,平日里哪里都好,就是这般性子太过急躁,这下可是惹了大麻烦!”
一旁的邓晨赶忙劝道,“如今前去救人已然不及,想必他们此时也应当快将人押解回城了,此刻你若出面定会趁了多方的意!”
刘演双眉紧皱,心下焦急不已,他双手背后,在屋中来回踱步。
得知此事的舅父樊宏也立即闻讯赶来,“伯升你万不可冲动,此时你一定要沉住气,否则非但救不了刘稷的性命,反而自己也会深陷危机的!”虽说樊宏学识不多,但也算得上是经历过些许大事,加之刘秀临走前也颇有交代,故他自然是要稳住刘演为首要。
“人也不能救,自己又不能动,这可如何是好?”刘演心中很是焦急,可邓晨、樊宏自然也不能够给他什么建议,至于其他谋士自然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片刻后,刘演忽然想起李通来,便赶忙命人将其唤来。
“次元兄你与舞阴侯是兄弟,他又是陛下身边得意之臣,不如由你代为询问情况,尽量打探些消息回来!”刘演赶忙嘱咐李通。
此刻的李通仍旧并无些许官职,加之此前受伤之事,已然与舞阴侯李轶的关系出现缝隙,然他仍是应承下来,“大司徒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离开后,李通立即前往李轶的府上,然此时朱鲔等人早已料到刘演会以李通为媒介趁机寻找机会,便劝说李轶不要与之相见,故李轶便始终闭门不出,也不见客,只待李通前来,下人便谎称其外出狩猎,并不在府上。
当然李通也知晓其心思,便趁入夜时分,悄悄潜入府上,在客厅之处,亲眼看见李轶正在与一种美女喝酒嬉戏。
“季文如今可是好不快活!”李通立即现身。
闻声李轶立即摘去眼上绢帕,挥手斥退一种美女后,轻声笑道,“大哥为何深夜造访啊?”
李通自然是单刀直入,“你我都是心知肚明,又何须多问!”
李轶笑道,“也好,既然话已经挑明,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想要让我帮忙救刘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说他抗旨不尊,忤逆圣上,没有将他刘氏一族连坐,便已然是圣上的仁慈了!”wWW.ΧìǔΜЬ.CǒΜ
“你非要闹得如此绝情吗?”李通正色道。
李轶举起酒杯轻轻摇晃,“并非是我绝情,而是他们姓刘的本来就该死!”话毕,举杯一饮而尽随后仰头大笑。
看到他这般,李通不由得长叹一声,也未曾多言,转身便走,自此,兄弟二人的关系也便是彻底破裂。
一日后,刘稷已然被押解回宛城,并关压在刑部临时大牢之中。
由于近些时日一直苦于无门可寻,刘演已然有些按耐不住,而邓晨和樊宏也是看得出其心思,极力的劝阻他,否则,以他的性格,在刘稷被押解回来之时,便立即前去大牢要人了。
如此这般苦等,着实让刘演无法忍受,最终与众人商议后,决定他亲自进宫面见刘玄,请求他饶恕刘稷。
既然“诱饵”已然上钩,那朱鲔、王匡等人自然是要趁热打铁;再次向刘玄谏言,而刘玄此时也正值火上心头,只待一个发泄时机。
这日刘演正欲独自一人前往宫中时,忽然一名太监前来传旨,“圣上口谕,前方捷报频传,左、右将军屡立战功,朕深感欣慰,特设宴于宫中,由大司徒刘演亲率百官前往,务必准时,不得有误,钦此!”
这圣旨一出,舅父樊宏顿时心中一凛,待那传旨太监走后,赶忙对刘演道,“此时皇帝不亲自审问刘稷之事却忽然设宴,想必其中定有玄机,你定要小心,不可逞一时之气而乱了分寸!”
刘演点点头,双拳握的咯咯作响。
待刘演在宫门外集合百官后,带队前往宫中,刚进大殿,想不到此时周围已然是歌舞升平,乐声四起。
歌舞退,音乐止,百官参拜完毕后,按照往常惯例,由宦官宣读一番圣旨,“今莽新覆灭,天下安定,虽仍有王莽余孽,然先锋左、右二位将军劳苦功高,以至叛党连连溃败,朕着实欣慰,今日特设宴与群臣同乐,共庆佳讯,钦此!”
听完宣旨,刘演再次心中不安;想不到皇帝竟然丝毫没有提及刘稷抗旨之事,这葫芦之中究竟卖的是何怪药,着实有些琢磨不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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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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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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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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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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