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我在回来之时还在想是否要派人潜入敌军中打探虚实,现在看来已然省去这个麻烦了。”
“你的意思是若李轶被抓,他就能充当这个角色?”李通似乎明白了些。
刘秀点点头,“不错,只是不知他能否经得住严刑拷问。”
说到这里,李通低下了头,凭他对弟弟李轶的了解,恐怕多半不会乐观。
时隔一夜,翌日清晨之时,城门之下便有人前来叫阵。
众将来到城头,但见敌方阵前有一支十人小队正拉着一架钉有木架的马车缓缓而行。
“我们司空大人说了,昨日正巧遇见你们侯爷闲来无事,便将他请到帐下小叙一晚,不料你们侯爷酒醉之后在我们军营之中大打出手,伤了我们好多士兵,现在我们要将他正法,还受伤士兵一个说法,不知道你们有何见教啊?”马车前,传令兵大声呐喊。
仔细看去,车上木架所缚之人正是李轶。
“是季文!”李通顿时叫道。
在一旁的刘稷登时哼了一声,“还真的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李通只是紧皱眉头却并未言语。
刘秀赶忙阻道,“休要胡言,不管怎么说侯爷这番也是与我们同生共死,再说我们身为下属怎可这样乱说。”
刘稷一撇嘴不再说话。
“文叔你有何良策?”李通赶忙询问。
王凤也是赶忙道,“是啊,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陛下亲封的侯爷,我们不能置之不理啊。”
说到此处刘秀自然也是点头,“两位所言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眼下敌明我暗,究竟对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无从知晓,这般情况下切不要轻举妄动。况且如今城中守军依旧较少,每次行动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定会城破人亡。我等自然是死不足惜,但城中的百姓是无辜的。”
闻言,众人纷纷点头。
如此,刘秀等人并未回应,只是高挂免战牌,闭门不出。
眼看着这城内无人应答,王寻等人自然是很生气,毕竟结果与他们所料想到完全不同。
“他们为何对这个侯爷不管不顾?难道就不顾他的生死?”王寻边饮酒边道。
严尤道,“我看他们是不敢轻易出来,否则距离城破之人就不远了。”
听此言,王邑倒是很不高兴,“有意思,这样看来,这场战争才是有趣,否则都不如我等坐在这中军大帐之中饮酒作乐了哈哈……”说完,在场众人一阵大笑。
说到底,他们根本没有将昆阳城的众人放在眼里,只是将他们当做是宠物一般戏耍而已。
“对了,这次陛下不是给门随军带来了六十三位精通兵法的高人吗?让他们也出来耍耍,我们的军粮可是不给闲人的。”王寻看了严尤一眼。wWW.ΧìǔΜЬ.CǒΜ
严尤笑道,“不瞒大司空,近日来我已经与几位商议处一套新的阵法,这次正好可以试试。”
第二天,严尤率三万大军前往昆阳城下,并将李轶也带入其中,放在阵中央的位置。
再临城头,放眼望去,只见敌方已然列出方阵;此阵共计六小方队,每队之中皆有冲车、弩车等器械,且各方队呈六边形布置,阵中央有一高台,台上有一木柱,李轶正被束缚其上,而台下有六面军鼓,鼓前则有六员大将分别镇守。
“这是个什么阵仗啊?完全看不懂!”刘稷自言自语着。
众人皆说不出此阵叫什么名字,也想不出这破阵之法。
“刘文叔你怎么看?”王凤问道。
刘秀沉吟片刻才道,“若我所料不错,此阵唤做‘六仪’,乃是经过在三奇六仪的基础上加以修改后形成的。”
“那可有破解之法?”李通救弟心切自然赶忙追问。
刘秀抬手指向对方阵中央的位置又道,“此阵随看似人员密集,且防守能力强,但实则前面的士兵所在位置乃是戊、己、庚、辛、壬、癸六个阵位,若高台下的六员大将想要与他们步调一致,就必须要按照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顺序的敲响各自的战鼓,一旦顺序改变,就会漏洞百出。”
既然已知此阵奥妙,那眼下破阵救人乃是当务之急,于是刘秀立即抽调三千骑兵,也分成六个小队,每队五百人。待来到阵前,按照“阳则逆行,阴则顺行”的方式分别进行冲阵试探;果不其然,此阵乃是阳遁之阵,因此,刘秀立即挥动手中号令之旗,六支小队迅速朝着甲子位的方向一通猛冲,刘秀自然也是身先士卒,由中军冲入其中,由于这阵法是临时组成,未经磨合,只是由各自将官发号施令。
最初刘秀的六支小队冲进去时乃是正面交锋,对方尚且能够勉强应对,然当刘秀以旗语指挥后,作战顺序瞬间改变,加之对方每队人数众多,行动并不灵活,因此阵型转换较为困难,一旦阵型被撕裂,整体阵型便不复存在,想不到整整三万大军,竟然被三千人马给冲的丢盔弃甲、人仰马翻。
各自冲入军中,扰乱阵型自然并非本意,真正的目的,是要救下被缚高台的李轶,于是刘秀立即单枪匹马冲向高台之下。
眼看这高台就在眼前,只要将其中几个敲鼓的将官砍到,便可以上去救人。却不料刘秀快马直冲,只待距离高台不远,立即勒紧马缰,但听得胯下马匹登时一声长啸,登即一跃而起,跃到空中,四蹄用力一蹬,借势踩住一面军鼓,眨眼间便已冲到台上。
“季文兄我来救你!”刘秀刚呐喊一声,顿觉脚下马匹晃动不止,但听得一阵破裂声响,从台下竟然冲出许多士兵来,他们迅速围住木杆,刘秀恍然,看来外面的阵法只不过是幌子,敌人真正的目的是在这里,而李轶也只不过是一条诱饵而已了。想到这里,纵身一跃,跳下高台,一刀将旁边敲鼓将官砍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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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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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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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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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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