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刘钦忙完公务回家后,夫人樊氏赶忙相迎,替丈夫解下外衣后,她忽然对刘钦道,“老爷,您是不是还忘了件事情?”
疲于公务的刘钦显得有些困倦,声音很低沉,“家里还有什么事情是夫人不能处理的吗?”闻言,樊氏顿时扭头回到床边坐了下来。
平日里很少与妻子吵架的刘钦脸上也有些不高兴,迈步来到樊氏的跟前,刚要开口,忽见正在呼呼大睡的孩子,他不禁恍然,赶忙向樊氏道歉。
没错,虽然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但是还没有个名字,虽说刘钦对孩子很是宠爱,但这次却着实忘记了这件事情。
说到这件事情,刘钦不禁双手背后,低头思索。半晌过去,他也没有想出来,于是他迈步来到门口,朝院子里正嬉戏玩耍的四个孩子看了片刻,再度陷入深思;
在他的心中,这个孩子出生之时虽然带有怪状,但毕竟经人占卜,而且这孩子相貌俊朗,眉清目秀,将来想必定会有所作为,这名字自然也不能含糊……
思考间,樊氏有些看不下去,来到身后,“老爷,还是先吃饭吧,过一会儿再想也不迟!”
已经很是疲惫的刘钦点点头,转身回到屋内。
坐在桌前,樊氏边为他盛饭边高兴的说,“今天李婶让家人给送来了一袋大米,听说今年地里的收成不错,颗粒……”话未说完,忽听得院内有人喊着,“爹,娘快来看啊!”
刘钦和樊氏都闻声看去,但见他们的四个孩子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刘钦起身便去查看,只见的栽满景天的花池旁边竟然长出三株小米来,每株都是一根茎九穗,这可是他从未见过,书上也未曾记载过的,想来定是时隔数年后庄稼即将再度抽穗扬花,是有良好收作的预兆,于是刘钦灵光一闪,便为这新生的孩子叫刘秀,字文叔。
因为刘秀的名字与他自己的相同,所以他现在还是婴儿但是人们说话他还是听的十分清楚,只是无法表达出来,在别人看来也只不过是牙牙学语。当然,他依旧没有忘记曾经的自己已经因为渡劫失败而死亡,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感觉到体内还会有气息涌动,似乎法术倒是并没有就此而彻底消除,于是他趁着无人之时,自己偷偷的回想以前的一些心法,但是,如今这副身躯没有经过任何的修行,偶尔能够施展一些小法术,但是却很不稳定,时有时无,时好时坏,所以,他大多偷偷来练习,从来不在人前展示。
时光荏苒,短短数年过去,刘秀已经忘记了曾经的自己,真正的成为这个普通的刘秀,他很享受跟家人在一起时的快乐,当然,从前那个不拘礼数,想要自由自在的他,如今也变得成熟稳重,小小年纪就懂得待人礼敬有佳,深受刘钦和樊氏的喜爱。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元始三年,由于常年劳于公务,刘钦身体每况愈下,在由济阳县调离南顿县后不久,便在任上去世,而他们兄妹六人也失去了依靠。
此时的还只有九岁的刘秀带着四岁的妹妹刘伯姬同其他哥哥姐姐一同在家照顾因父亲过世而悲痛欲绝,身染重病的母亲。幸运的是,就在全家人无可奈何之际,远在南阳郡蔡阳县的叔父刘良得知了消息,不顾路途遥远,专程赶了过来。怎奈此时家中的情况已经是糟糕至极,刘秀和五个兄弟姐妹都是无依无靠。
看到眼前这种状况,刘良不由得心中一酸,想不到本来好好的家庭突遭变故竟然一夜之间落寞至此。于是,他先差人给樊家送去书信,将重病的樊氏接回家中修养,随后经过与樊家的沟通,由他将刘秀和他的五个兄弟姐妹都带到自己家中抚养。至此,原本还算有些地位的他们,从此变成了平民。
与其他兄弟姐妹不同,刘秀虽然也对父亲的死很是悲痛,但毕竟眼下有人肯对自己施以援手,那就要好生的活着,虽然他现在还是个孩子身,但是曾经经历过生死的他懂得只要还活着,就必须要及坚强;
回到家中,刘良让妻子做了些饭菜给他们吃,但是兄妹六人中只有刘秀拿起碗筷吃起了起来,其他人似乎都显得十分的拘谨,当然,是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又和并不是经常接触的人在一起,所以如此表现自然也是再所难免的。
“你们不要担心,以后叔父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叔父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刘良自然是说到做到,兄妹六人被他照顾的很好,仿佛是亲生子女般,并且任何事情都是公平对待,不偏不倚。然而毕竟刘良家中人口骤增,收入开支自然逐渐拮据。xiumb.com
三个月后的一天,大姐刘黄忽然找到了刘秀。
正在房间练字的刘秀赶忙将她迎了进来,“大姐有什么事吗?”
大姐刘黄是兄妹6人中除刘秀外最懂事的,她经常会帮婶婶做家务和一些琐碎的事情,以便于帮助减少家中开销。
“我听叔父和婶婶的谈话,他们说明天母亲就会来接了!”刘黄赶忙将听到的事情告诉给刘秀。
闻言,刘秀心中不觉暗自撇嘴;好不容易不用过了几个月舒服的日子,这下子又要回到从前了。不过细想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毕竟生前的他可是非常喜欢那种世外桃源的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也曾是他一直向往的。
第二天,果然樊氏前来接他们兄妹六人,险些一病不起的她,再见到时,显然比从前消瘦了许多。这次她前来便是将孩子们接到宛南的白水村那里去居住,毕竟刘良只是个县令,每个月的俸禄也不多,自家的生活且勉强维持,再加上兄妹六人那自然很是拮据。
带着许多的不舍,樊氏同兄妹六人一起前往了宛南的白水村,那里也是刘家的房产,还有些许几个仆人,到了那里,一家人靠在田间耕种为生,日子算不上清贫,倒也算逍遥自在。
很快兄妹六人便长大,年长的大哥刘演和二姐刘元也都在刘良的帮助下很早便成了亲,许了人家,生活过的还算富足,而曾经年少可爱的刘秀也已经变成身体健硕,英俊潇洒的美少年,他平日里始终勤于耕作,且性格内敛,兄妹六人中,他是最深得樊氏喜欢的。相比之下,刘秀的大哥刘演和二哥刘仲就显得大相径庭;刘演为人出手大方,为广交天下英豪,可不惜散尽家财,而二哥刘仲为人还算老实,但缺乏主见,每次只要刘演稍作说词,他便立刻跟随,因此兄弟二人经常受到母亲的责骂和惩罚,不过他们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一日正值秋收季节,刘秀同往常一样到田间地头去收割庄稼,下午时分,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之声,闻声看去,那便是前来探望他们的叔父刘良正提着刘演和刘仲的二人往这边赶来。看到这个场面,他顿时笑了起来。
既然被叔父强行拉了过来,那自然是要装装样子的,刘演和刘仲都只是在刘良监视二人的时候才会认真的工作,否则,要么是东张西望,要么是坐下来休息,可谓是寻找各种偷懒的方式,而刘秀则是在哪里头也不抬的专心干活。
过了一会儿,刘演和刘仲跑了过来,满脸嫌弃的看着刘秀。
“瞧瞧你整天就知道做这些农活,就如我大汉高祖皇帝的弟弟刘喜一般,将来还怎么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刘演嘲笑起刘秀来。
刘秀却不以为然,“这是老百姓的口粮,也是人们生存的保障,如果没有它们,还有力气施展你们的宏图大业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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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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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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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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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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