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门都开着,二叔和二婶已经在家,来都来了,打个招呼才走。
于是乎直奔二楼,边走边道:“二叔,我进来了。”
直接推开二叔的房门。
“啊!”尖叫声响起。
木锦绣下午没课,天气热身上有些黏腻,回来就钻进浴室。
刚洗好澡,裹着浴巾出来,迎面就对上一个男人的脸,吓得她低着头,紧紧的攥着浴巾,慌乱的尖叫。
指着他,“色狼!你……是谁?为什么在这?”
家里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换做谁都会被吓到。
眼前是一片雪白,鼻间还有一股香味,林锐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看呆了眼,脑子晕乎乎的,
满脸充斥着,我是谁,我在哪。
直到鼻间有一股热流涌出,他才缓过神来。
慌乱背过身,摸了一把鼻子,发现是鼻血,窘迫的想挖个洞钻进去。
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一片雪白,俊脸一下子红的通透。
“对……不起。”
“我叫林锐,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实在抱歉!”
“放心我不会走,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狼狈的跑下楼。
坐在沙发上,他双手抱头,懊恼的揉着头发,原本带着发胶的发型瞬间变成鸡窝头。
“让你手欠!让你手欠,开什么门!”
猛地抬头,“不对啊,这是二叔家,她是谁?”
二叔家的孩子都在国外,之前回来几次,他也见过,也没见过她啊。
难道说是孙媳妇?
想到这个可能,心底有一丝的失落,很轻微,就连他都没发现。
而楼上,木锦绣站在原地,望着门外还一会儿才去换衣服。
穿衣服的时候,在镜子前看了自己一眼,“围的严严实实,不该漏的都没漏,在。”
哒哒哒的声音响起,林锐却不敢往上看,一直低着头,不停地抠着手指。
他在想,他把人看的差不多,是不是要负责?
如果她没结婚的话。
坐到他的对面,两人面对着。
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木锦绣穿着一身素色的旗袍,双腿并拢坐在那,腰背挺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瞥见他耳朵通红,脸颊也红,就连脖子也红了,觉得很有意思。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么纯情的吗?
配上他挠脖子和垫脚尖的小动作,莫名有点可爱。
还是她先开口,“你为什么来我家,还……推开了我房间的门?”
“你家?”林锐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只看了一眼,他便错开目光。
之前注意力全在身子上了,没注意到她的脸。
很漂亮,说句出水芙蓉也不为过。
头发还滴着水,穿着旗袍,更加贴切水芙蓉这个词。
“不是我家是你家?”木锦绣弯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瞧见他脸更红了,心里越发觉得有趣。
他长得很好看,戴着一副眼镜衬得他一身书卷气息,脸上的也好看,就像古代的教书先生。
不过从他手上的茧子来看,和他身上飘出的消毒味道来看,他是一个医生。
问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她继续道:“这房子是我租的,我和弟弟已经搬进来小半个月了。”
听到木锦绣这么说,林锐挠着头,一脸歉意的看着她,“抱歉啊,我有几年没回来了,不知道二叔把房子租出去了,我上楼是想找二叔说接电话的事,没想到推开门看到了你。”
真切道:“你放心,我是医生,任何人在我眼里就是一堆器官而已,而且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一堆器官?”第一次被这么形容,木锦绣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他对自己的美貌很自信。
眉头皱紧,“我这么漂亮,你居然说我是一堆器官,是不是在你眼里,跟私人没啥区别?”
“是……”林锐口直心快,一直到说错话,连忙给口,“不是,不是,我是说……”
“解释就是掩饰!”木锦绣想说辞怼回去,“其实我在国外长大,思想方面很开放,裹个浴巾而已,还没我穿吊带漏的多呢,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林锐有嘴说不清,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
“那你是那个意思?”木锦绣饶有所思的看着他。
见他急的直结巴,却胡言乱语,那不知所措,呆萌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想笑。
“我不想让你难受!”觉得自己说的不错,林锐还点了一下头。
“我难受什么?”木锦绣喜欢了逗他的感觉。
很解压,很有趣。
林锐支支吾吾,“被人看光了。”
木锦绣杏眼一瞪,“你才被看光了呢,别污别我的清白,我还要嫁人的。”
“我都看见你的半个胸……”触及到她的目光,林锐到嘴的话又收了回来,认真的想了一下,正视木锦绣,“我会负责的。”
木锦绣:“???”
下一秒,却见他自顾自的介绍自己,“我今年三十四岁,没谈过对象,也没结过婚,除了我在侄女的手和我娘的手,我没牵过那个女人的手,家里都是搞研究的,有房有车,也有存款,原本是一家县医院的副院长,前几天才辞职准备跟着朋友专业。”
“只要你嫁过来,以后你当家做主,钱也归你管,只跟我一些零花钱就行,你放心,我不会出轨,只会一心一意。”
身边有个好丈夫的典范,林锐不知不觉收了影响,潜意识的觉得,跟着宋云起学,夫妻俩才会幸福美满。
对上他的目光,木锦绣感受到了真诚,愣了一下,竟有一瞬间的觉得不错。
猛地摇头,她可定是今天没休息好,才有这个错觉。
才见一次面,怎么可能有好感。
一见钟情?
她不信,她只信见色起意。
忍不住的想都他,“你都三十四了?男人都会有需求,你身为医生也知道,你怎么可能没谈过对象?难道事说对女人不感兴趣?”
顿了顿,嘴角带着挪揄的笑,“还是说你不行?”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说不行。
林锐也不例外,他急的脸红脖子粗,大声道:“我行!”
“你不行。”
“我行!”
“口说无凭,除非你拿出证据。”
林锐:“……”
让他怎么拿,难道……
木锦绣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吧,拿不出证据。你就是不行。”
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让人忍不住捉弄。
气死人不偿命,林锐快被逼疯了。
还在救星来了。
门外传来一道男声。
“林锐!林锐!”
“有人叫我,我出去看看。”林锐逃一般的离开。www.xiumb.com
腿有些软,中途差点摔倒。
木锦绣捂着嘴,笑得花枝乱坠。
听到笑声,林锐头皮发麻,觉得自己进了盘丝洞,被美女蛇戏耍。
走了出去,瞧见头上盯着一缕呆毛的少年,朝他招了招手。
一毛笑着走过来,把钥匙递过去。“你就是林锐吧,我是一毛,组长让我把钥匙给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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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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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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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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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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