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药王谷的谷主都已经被杀了,他们日后该何去何从。
虽然吴玄在最后的时候说过,如果他们想要继续留在药王谷,那也是非常欢迎的,如果想要另谋出路也不会有人干涉,但是他们仍然非常紧张。
另谋出路就算了,他们大多数一辈子都在药王谷中,出去说不定分分钟就被其他宗门的弟子给杀了,或者还没有踏出药王谷的大门就被人给解决了。
所以说这些弟子们一脸惶恐,紧张地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并没有睡觉,反而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在一起,商量着日后的出路。
但是让这些药王谷第子也有兴奋的一点,那就是玄祖现在就在药王谷。
貌似还有个云祖……
虽然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两位老人家重生,但是具体是真的还是假的,并没有个准确的说法,但是绝大多数的药王谷弟子还是把这件事当做真的,这样好歹也会给自己的心里来说,那么稍微急许的宽慰。
玄祖他老人家总不可能大开杀戒,造成整个玄荒大陆的生灵涂炭吧。
吴玄将如何安排药王谷奇遇弟子以及修复整个药王谷的事情,全部抛给了黄海和石子安,这件事的总负责人是柳梦笙,柳梦笙没少帮谢莹莹打理各种事情,所以对这样的事情也算是轻车熟路。
昨天夜里孙修睿开启正反造成整个药王谷的地面塌陷,不少药王谷的药田都被摧毁,还有各种各样的妖兽,野兽也因此丧命,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整顿药王谷。
墨芸率先一步返回诡盟,把这件事告诉谢莹莹,顺带着拉一些人过来帮忙。
苏定方成为了干事小分队的队长,与他天君九重的修为带领着药王谷一些长老或者核心弟子崇坚药王谷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至于上官无云,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溜达了。
龙八方这些人肯定是靠不住的,他们现在正在为自己选择最合适的房屋作为自己日后的居所,龙绵绵顺利的成为了药王谷的副谷主。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一方发展的时候,吴玄满眼困意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天夜里又是与什么药人战斗,又是对抗从天而降的火焰瀑布,这才刚小憩上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就被灵龄又拉了起来。
灵龄的面色仍旧很苍白,嘴唇上也泛起了不少的褶皱,看上去就像一个大病许久的人。
吴玄已经用生命之力和各种丹药对她的身体进行调理了,只不过本源生命之力最大的作用就是吊着那一口气,让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活过来,但是对于治疗伤势,虽然也起着一定的作用,但是作用却不是很大。
像这种需要慢慢家养的伤势,生命之力所起到的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催化剂。
灵龄小跑了过来,即使她看上去极为疲惫,而且一副虚弱的模样,但是眼睛却很亮,嘴角挂着的让明媚笑容也丝毫不减。
“大早晨的,你跑我这里来干嘛?”
吴玄刚刚抬起头就看见了灵龄的小脑袋正趴在自己的窗前,吴玄将被子蒙到了头上翻过了身。
没过一会儿房门被打开,听着轻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灵龄直接移开了吴玄闷在头上的被子亮闪闪的眼睛,此时此刻已经浮现在了床头。
“这天才刚亮,昨天受了重伤现在好好回去养着去。别给我说你不知道怎么熬药,你对毒药那么了解,对于你这种受到的那一声,肯定有办法,要不你就去找药王谷的弟子帮忙。反正药王谷的弟子一个个都精通,各种各样的治病疗伤的知识,他们帮忙……唉……等一下……”
吴玄将被子蒙在头上,想要再睡一会儿但是直接被灵龄从床上给拉了下来,然后几乎就是拖着吴玄离开了房间。
吴玄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从地上站起来之后就看见了正用灵气托着各种各样木材石料的苏定方,以及正在总览全局指挥着众多药王谷弟子修建家园的柳梦笙。Χiυmъ.cοΜ
柳梦笙和苏定方两个人同时扭过了脑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但是苏定方的喉咙动了动,仍旧忍不住说了一句:“墨大嫂才刚刚离开,你们两个这个样子可能有点……万一墨大嫂突然杀回来个回马枪该怎么办?”
吴玄一脸无语的看着苏定方,随后回过头,用那疲惫的眼睛望着灵龄。
灵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他仍旧兴冲冲的拉着吴玄离开了药王谷的核心所在。
灵龄拉着吴玄左拐右拐的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小树林,这里在药王谷似乎是一处禁地,所以在这片小树林中可以听到各种各样的虫叫鸟鸣。
“你这是想要拉我去哪里啊?”
吴玄看着周围越来越寂静的草木,有不由得小心了许多。
回想起昨天齐言那悲惨的模样,吴玄对于灵龄的警惕越来越深。
两人顺着从未被人踩出来的道路,来到了一处土包前。
面前伶俐着十几个小土包,每个小土包前都立着一块墓碑,这一看就知道许久未有人来过了,有几个小土包前的墓碑都被折断,更有甚者直接被不知哪一天的狂风给刮没了。
所剩下的那些小土包上的墓碑的字迹,大多数也有些模糊不清,甚至还有几个小土包都已经快要被风给刮平了。
吴玄看见这些小土包一下就明白了灵龄我要做些什么,昨天齐言所给的那封信中有一页纸就详细记载着灵龄母亲所埋葬的地方,咱面前这十几个小土包当中就有一个是属于灵龄母亲的。
至于其他的小土包,你们所埋葬的也不一定是孙修睿有着深仇大恨或者是阻拦了他向上攀登步伐的各色人士。
“李贤,这是上一任药王谷谷主。”
吴玄目光忽然望向了远处一个墓碑还算是完整,上面勉强看得清字的小土包,吴玄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去藏书阁搜刮那些书籍的时候,在一次无意翻书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个名字。
李贤,上面所给的备注是上一任药王谷的谷主。
再朝着两边挪移,李贤周围几个小土包上的墓碑,要么被折断,要么连找都找不到了,只不过看这三个小土包埋得这么近,想必他们两个应该就是李贤的护卫,被杀了以后埋到了这里。
“那里!”
吴玄正在仔细的辨认那些勉强能看得清的墓碑,上面名字的时候,灵龄突然用手指着远处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
那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小土包,与其他的小土包相比,这个小土包一看就是有人会时不时的来祭拜,那土包的下面还镶嵌掩埋,这几片早已破碎的黄纸。
这座小土包面前木头打造而成的墓碑,上面所刻画的文字也比其余几个墓碑要清晰上许多。
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人名,甚至连人民都算不上:“小凝”。
简简单单的一个人,名字都不算的称呼,看的灵龄热泪直流。
“我母亲只是一个婢女,并没有名字,大伙都是这么叫她的。当时的我也是这么叫我母亲的,由于我年纪太小的缘故,我不明白为什么其他的人都有姓都有名,唯独我的母亲只有这么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称呼。但是我母亲什么也没解释,只是笑着看着我,一个字也不说。”
灵龄说着说着,声音就显得有些哽咽。
“在我的印象当中,我见过我母亲的次数也不过那么寥寥几面,我只记得我的母亲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但是它具体长的什么样子我现在已经记不得了。我与我母亲所相处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一刻钟,我母亲就被其他的人拉去干活了,他们似乎从没有把我的每天当作人看待。尤其当他们得知我母亲和孙修睿那个老东西之间的事情之后,那些人更是把所有的重活累活都交给母亲去做,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无能的形式进行发泄,获得那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快乐!”
灵龄在说话的时候已经跪在了面前的小土包之上,她的小手缓缓的摩挲着小土包之上的墓碑,上面非常的扎手,甚至还有几处能够看到明显的裂痕,似乎来阵大风就能把这块墓碑吹碎。
“我与我母亲相见面的那最后一次是在一个早晨,我记得那天天色有些阴沉,似乎快要下雨了。我母亲从怀中取出来了几个肉包子,他把着包子递给我,她连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被人叫走,好像是给谁帮忙。当时我的母亲说等他晚上回来一起吃晚饭,当时我高兴了许久,去山上采摘了不少野菜,将它们洗好做好,就在家里等着我母亲。早晨的包子,我只吃了一个,因为我知道母亲早上什么也没吃,她只是想把最好的留给我,结果这一等直到第二天天明我都没有看见我母亲,一直等到第二天夜晚,第三天明……这才有人告诉我,我的母亲已经死了……呜呜呜……”
说到最后,灵龄我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吴玄轻轻的揽着灵龄,将她的小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即使身前的衣襟早就已经被泪水所打湿,但吴玄人就轻轻的搂着灵龄,拍打着她的后背。
吴玄对于安慰人,现在也有了一定的经验,虽然相较于那些高手来说还差了许多,但是吴玄现在却能给灵龄无时无刻的陪伴。
许久之后。
灵龄的抽泣声小了许多,灵龄脸上挂着泪,但是是嘴角却勾起了明媚的笑容。
“我母亲曾经告诉我过,让我多笑一笑。他总是说多笑一笑,运气也会变得很好,但是……”
灵龄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又想起来了伤心的事情,声音在此变得有些抽噎。
灵龄轻轻地推开了吴玄,在以前的小土包,请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响头,她拉过了一旁的吴玄。
灵龄认认真真的盯着吴玄看着,随后,脸上浮现出了灿烂而又明媚的笑容。
“母亲,我现在过得很好,杀死你的那个仇人,我已经亲手把它给干掉了。当年对你出手的那人,我现在也让他生不如死,你看到我旁边的这个小男人了吗,她就是女儿所选定的夫君,今天带他过来看看您。”
灵龄说话的时候目光瞟向了一旁的吴玄,眉眼弯弯,就好像是在对母亲炫耀着她的好夫君一样。
“我选定的这个小男人他可厉害了,他可是玄祖大人重生,你放心好了,我跟在他身边肯定不会被他欺负的。他要是敢欺负你女儿,我我回头就放个蜈蚣钻到他的肚子里。”
吴玄在一旁听着不自觉得打了一个冷颤。
“虽然他看上去有些木讷,对于感情方面的事也有些痴傻,偏偏这个样子身边还总是美女不断,但是她对女儿我确实很好。母亲,您放心吧,我在这里过的很好,您在那边也要过的幸福!”
吴玄看着那又快要落泪的灵龄,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拉过了她的一只手。
吴玄半跪在地上,因为此时此刻的天上不知何时涌来了一片一片的乌云,乌云并没有笼罩整个药王谷,而是只笼罩了两人所在的上方区域,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劈下。
玄祖的跪拜,引来了天地的震动。
“伯母,您放心。灵龄她在我身旁,我绝对会给她幸福与平安,虽然她平时的时候比较恶毒,尤其喜欢摆弄一些小虫子常常让一些人痛不欲生,时常还会耍一些小性子,有的时候还挺爱乱跑,尤其非常的爱记仇,特别是……”
吴玄我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灵龄出去了一拳。
吴玄看着那略带羞恼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咳咳……伯母您放心,有我一口肉吃,就绝对有他一口汤喝……”
啪……
吴玄的话音刚刚落下,又是一拳头锤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吴玄有些委屈的看向了灵龄。
灵龄看着面前刻着“小凝”的墓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母亲,他这个人就是有些口不择言,其实他还是挺好的。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还叫过女儿一命呢,当时我在一个叫做天山混地的地方,听这个名字您就知道这里非常的混乱,但是女儿我在这里可是非常有名气的……”
灵龄面对着面前的小土包,开始细细的讲起了自己的过去,似乎想要让自己的母亲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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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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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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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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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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