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总攻!?”
娜塔尔简直不敢相信,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向阿兹莱尔质问道:“我军现在蒙受多么惨重的伤亡,您不会不明白吧?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总攻?”
舰队伤亡已逾半数,无法自由行动的战舰更不在少数。
返航的也全都带着明显的损坏,驾驶员不是负伤就是受到精神打击,无论是人或物都已不堪使用。
在这种状态下还要命令军队再度进攻,怎么想都不是明智之举。
穆尔塔却以更粗暴的口吻叫嚣道:“月球总部马上就会派增援和补给过来!欧亚联邦的军队也会赶过来,兵力的问题不需要要你但心!”
听着穆尔塔的发言,娜塔尔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总攻?这种和自杀没什么区别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我看真正不了解状况的人是你才对!”
“那东西的威力你没看见么?你难道要继续留着那玩意在那种地方?他们还敢说自然人的野蛮核武?在这种兵器面前,到底谁才是野蛮!”
穆尔塔伸手抓住椅背,停住自己因惯性而打转的身体,手指操作仪表板。
很快,那架兵器的示意图出现在画面上,瞄准镜的角度是可以任意调整的。
“这种兵器要是让它瞄准了地球——!”
这话令娜塔尔背脊一寒。
她一直不自觉地将那种恐怖的可能性排除于思考之外。
“那些家伙搞这种天杀的兵器才叫野蛮吧!而且谁敢说他们不会哪天对准地球发射?要是等它发射就太迟了!难道要我们祈祷对方不会灭绝人类么!?”
听着穆尔塔的怒吼咆哮。
娜塔尔总算明白他的失态从何而来。
“他已经发射了第一次!那就必然会后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放任在继续待在那里!它必须和PLANT一起消失!在地球被攻击之前!”
娜塔尔下意识的紧握双拳。
他说的对——不能任由地球遭到攻击。
他们是军人,地球是多么不可或缺的存在,就算得为了它而舍身,也要勇往直前。
在地球联军整备军队时,扎夫特方向也是如此。
“前线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队长专属宿舍内,迪兰达尔的面容跃出计算机。
虽然诺尔的小队被解散了,但他始终是挂着队长头衔的。
“所以,这就是你要的结果?”诺尔忍不住问道。
迪兰达尔闻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回道:“我低估了地球联合和萨拉议长的决心和仇恨。”
迪兰达尔可以接受士兵死亡,因为他们是为了守护而死。
或许说来有些——荒谬和可笑。
其实迪兰达尔确实是一个为了真正意义上结束战争而努力的人。
然而随着双方不可调和的理念彻底爆发。
他发现言语的力量在调整至和自然人的矛盾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久而久之他的理念和克莱因派逐渐产生分歧,或者说和西格尔·克莱因的理念产生了分歧。
再加上他遇见了影响自己一生的事情。
看似两个毫无相干的事情让他彻底看清了世界的本质。
“呵呵——”
诺尔哑然一笑,继续问道:“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是不是可以和我说明白一点了?”
他不关心迪兰达尔的初衷,也不想知道迪兰达尔此言的真假。
他只想知道迪兰达尔的谋划,或者说他在这场自然人和调整者的战争中属于什么角色。
同时自己才可以从中估算出自己在这场战争中的定位,虽然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你想知道什么?”迪兰达尔反问道。
“所有的一切。”诺尔回道。
“你有这个时间么?”
谷</span>迪兰达尔有些惊讶诺尔的回答。
“所以就需要你长话短说了。”诺尔摊手回道。
“愿意相信我说的一切?”迪兰达尔继续追问,他感觉此时的诺尔有些不太一样。
“如果我说我相信你说的一切,你信么?”诺尔将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丢了回去。
迪兰达尔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神色,随后笑着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由高达的启动识别码是我给的。”
“你说什么!?”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了诺尔的意料。
他一直以为自由高达的离开,完全是克莱因派一手——
好吧,迪兰达尔好像自始至终一直都是克莱因派的人!
“这么惊讶么?那如果我告诉你,永恒号三艘战舰的物资大部分都是由我负责,且其他们获得的PLANT方情报也是由我提供的,乃至于S2病毒和重生高达都是由我策划的你又该如何?”
迪兰达尔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和朋友炫耀’得到对方惊讶反馈的感觉。
这是一种许久未曾享受过的,却一直渴望得到的‘庸俗的自我满足感’。xǐυmь.℃òm
他知道这种事情很幼稚。
但是看着诺尔惊讶的表情,他莫名感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虽然确实很幼稚很傻缺就是了。
“嘶——”
诺尔听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妈的,该说真不愧是最终BOSS么!
他以前就奇怪克莱因派核心人物都被萨拉严格监视了,怎么还能为拉克丝他们提供这么多的东西,还有他凭什么可以直接越级成为最高评议会的会长。
搞了半天——
不过如果一切都如迪兰达尔所说的一样,那克莱因派不就是迪兰达尔的一言堂······
“难怪你要杀了西格尔!”
诺尔突然明白西格尔为什么会死了。
或者这是他严格意义上第一次确定了迪兰达尔的意图。
作为克莱因派无可争议的领导者和创造者,西格尔·克莱因一天不死,其他人将永远无法上位。
哪怕是迪兰达尔也不行。
同理,拉克丝的叛逃,或者说自由高达事件,也和西格尔的事件类似。
如果说西格尔是克莱因派无可争议的领导者,那拉克丝,或者说曾经的拉克丝就是克莱因派最稳固的继承者,无人可以撼动的那种。
无论是民间声望还是政治声望都是如此。
所以为了保证自己这个‘外部人员’可以顺利上位。
迪兰达尔先是帮助西格尔和拉克丝获得自由高达,让其背上叛国者的名声,然后在利用自己,或者说萨拉杀死西格尔·克莱因,并将这个黑锅甩在自己的头上——
而且还能带来一个附赠的‘小礼品’。
将自己,或者说将圣约高达彻底锁死在PLANT阵营。
自己是追杀西格尔小队的负责人,且西格尔是在自己面前死亡的,即使拉克丝愿意相信自己,但其他克莱因派的人愿意相信么?
所以,这就变相断绝了自己投奔拉克丝派系的可能。
而叛逃后的拉克丝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迪兰达尔最后用来稳固局势的武器。
毕竟拉克丝对克莱因派的理念早已深入骨髓,哪怕没有迪兰达尔的推动,拉克丝也会自动成为他的武器。
再加上迪兰达尔爆料的克鲁泽对自己的迫害,同时也断绝了自己加入萨拉派系和地球联邦的可能。
一个不能投奔拉克丝,无法融入萨拉派系,也不能前往地球联邦的人。
除了加入给与圣约高达,和可以提供药剂的迪兰达尔以外还有别的选择么?
而且诺尔严重怀疑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但以诺尔目前掌握的情报并不能推测出来。
总结来说,迪兰达尔这根本不是一石三鸟。
而是一石一群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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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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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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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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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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