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
就在诺尔走进招待所准备回房休息,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阿斯兰的声音。
“你没睡?”
诺尔扭头看了过去,看着在阳台上孤零零坐着的阿斯兰,不禁面露疑惑。
阿斯兰可是出了名的好孩子,如非必要,其他时间作息极为规律。
“稍稍有点睡不着。”
阿斯兰起身回道。
“这可是个稀罕事儿。”
诺尔说话间朝着阳台走了过去。
在阿斯兰的对面坐下后,诺尔出言道:“出什么事儿了?”
“你觉得迪兰达尔议长说的是真的么。”www.xiumb.com
阿斯兰凝神询问道。
他一直睡不着的原因就是这个。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不自主的想起迪兰达尔的话。
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掀起战争?
他知道有人会为了赚钱而排挤他人或是破坏环境,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这是战争啊!
为了利益而致使成千上万的人断送性命,那些家伙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么——
用那么多鲜血凝聚出来的金钱,他们花起来难道没有一点感觉么——
跟这种无法理解的动机比起来,“报复调整者“之类的借口反而还比较容易理解一点。
但是迪兰达尔议长说的言辞凿凿,看起来不像是说谎,所以世上真的有这样一个组织为了获得金钱不惜挑起席卷全人类的战争——
“应该是真的,至少他没有欺骗我们的理由,不是么?”
诺尔想了想回道。
其实严格来说,他应该是这个世界最早知晓这一点的部分人类了。
但是知道又如何?
LOGOS的势力有多么庞大,可以说LOGOS有足以影响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全人类未来走向的力量。
这样一个庞大的势力,正常来说根本不可能被覆灭。
阿斯兰闻言陷入了沉默,只是他颤抖的手臂暴露了他心中的愤怒。
如果这一切都是被LOGOS所操控的,那自己的父亲,那些牺牲的友人,牺牲的士兵们——
一时间,即使是阿斯兰,内心也泛起了宛如实质的杀意。
这是他自血色情人节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好好休息吧,至少你得先把伤养好。”
诺尔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阿斯兰。
拍了拍阿斯兰的肩膀后起身径直离开了阳台,这种事情还得靠自己啊。
而且他现在更关心并不是LOGOS的问题,而是迪兰达尔的问题。
今天他算是和迪兰达尔彻底分道扬镳了,也不知道迪兰达尔后面打算怎么对付自己。
本来他是想着继续虚与委蛇的,但是他实在没有那个信心能瞒过迪兰达尔。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实在是海涅四人组的出现太过出乎意料,如果只是海涅一个人,诺尔还不会感觉有什么,但一次出现四个人——
你要说迪兰达尔没有将自己考虑在里面,这绝对是扯犊子。
关上房门。
诺尔走到躺椅上坐下。
“要不——先跑?”
诺尔下意识的有了跑路的想法,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但是就这样跑了好像又不太对劲。
“诶,要是可以联系上拉克丝就好了——”
————
第二天早上,阿斯兰被耀眼的阳光照得醒来。
映入眼帘的天花板,让他先发现这儿不是战舰上的寝室。
对了――他在将醒未醒之际迷糊地想着,昨晚议长邀他们在招待所过夜。
和米娅吃过晚饭后,他就在阳台上想事情,等诺尔回去后自己就一个人回房继续想事情,结果好像忘记拉上窗帘就睡着了。
虽说是休假,但也该起床了。
阿斯兰在灿烂的阳光中眯起眼睛,一面撑着床想坐起身――
就在这时,他的手摸到一个柔软的物体,柔软的让他下意识的捏了捏。
不是棉被也不是衫衣,而是某种更有弹性的东西。
突然,阿斯兰猛然坐直身子,慌张地往旁边看去。
被单下有一团明显的隆起。
他战战兢兢地掀开被子,最先看见的就是那一头睡乱了的粉红色长发。
“嗯……嗯……”
嘴里发出含糊的呓语,背向他的睡人儿慢慢翻过身来。
朝阳将那张脸照得十足清晰,正是米娅天真的睡脸。
“!!!!”
不看还好,这一看好悬没把阿斯兰吓死。
阿斯兰当场惊跳起来,一个不小心竟跌出了床外。
米娅被声响惊醒,伸了个懒腰后慵懒的坐直了身子。
阿斯兰看着米娅的模样一时呆愣在了原地。
――自己还在睡?对了,这是梦!拜托这是个梦!一定要是个梦!
扣扣——
然而随着一阵敲门声传来,这个幻象最终还是被打破了。
“早上好,阿斯兰队长!”
在门外叫他的是露娜·玛莉亚。
阿斯兰赶忙爬起来往房门走去,没几步又猛然停下。
他想起自己现在只穿着内衣,床上又坐着一个衣衫不整外加睡眼惺松的女孩子。
在这种情况下开门,百分之两百会被对方误解!
“队长,您起床了吗?要是方便的话,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餐厅。”
露娜·玛利亚的声音温和而甜美,但是在阿斯兰听来却是感觉背脊发凉。
“啊……噢……呃,这个—?”
一时间,阿斯兰脑袋里只剩下恐慌了。
环顾四周忽然看到昨晚脱下后随手扔的制服便马上冲过去,抓起了长裤就先抬脚往里面伸。
“……队长?”
“啊、好!”
一边对着门外回答,阿斯兰一边和长裤奋战,就连身上的伤痛也没有了感觉。
这一刻简直比罗安格林战役还要难对付。
为什么裤子拉链偏偏在这种急得要死的紧要关头这么难拉呢?
“谁啊?”
就在这时,坐在床上一脸不悦的米娅走下床,随即笔直的转向门口。
阿斯兰迟了一秒才发觉她的意图,想阻止时却已经太迟。
“诶?怎么会有女孩子——”
站在门外稍稍有些迷茫的露娜·玛利亚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房门缓缓打开。
忽然看见面前的少女,惊讶得连嘴都闭不拢。
看着露娜·玛利亚迷惘而呆滞的模样,米娅朝着这位访客嫣然一笑:“谢谢,不过,还是请您自己先去吧!阿斯兰待会儿会和我一起过去的。”
“……”
“……”
隔着米娅,露娜·玛莉亚和阿斯兰都僵住了。
露娜·玛莉亚的目光停在少女的凌乱发丝和粉色薄衬衣上,接着再移往她身后的阿斯兰――衣服只穿到一半。
至于阿斯兰,他只觉得脑子有些不听使唤了。
――如果这是梦,那一定是不折不扣的恶梦。
当着哑然呆立的露娜·玛莉亚面前,米娅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然后带着满足的神情走回房里。
那张看似纯真的脸上没有一丝自觉,好像完全不知道她刚才招惹出什么灾难。
阿斯兰忍不住抓住她逼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咦?谁叫那女孩……”
“什么‘那女孩’!我是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什么时候跑进我房间来的?”
阿斯兰面露狰狞的连声问道。
他感觉自己腿肚子都有点儿发颤了。
米娅却仿佛一点儿也不怕他生气一样,只是嬉皮笑脸地回答:“我跟柜台说的呀,‘我和他说,我说好要去你房间睡觉,可是你好像睡着了’,然后他就帮我把门打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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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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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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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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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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