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缤纷绚丽的模样,不禁令人联想到漂荡在深海中的巨型水母。
扎夫特所属的纳斯卡级军舰伏尔泰号舰桥上。
此时正有一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巨型水母,脚下战舰也在持续接近着殖民卫星的残骸。
“从这个位置看,尤尼乌斯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啊!”
舰桥上,一名身穿红色制服的肤色略黑的金发青年捏着下吧感叹道。
“你在说些什么废话,那里曾经可是住了几十万人的地方,它能小到哪儿去?况且我们还不是住在一样的地方么!”
身旁穿着白色金边指挥制服的白发青年回怼道。
银色的直发与精悍端正的五官,总是给人一股冰冷的印象,沉默不语的他给人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压迫感。
搭配象征着地位的白色修身金边长袍,矗立在那里的他格外引人注目。
但是美好往往都是短暂的,这个第一印象大多都会被很快推翻。
如果真要说的话就是——
卿本佳人,为何要长一张嘴。
“不是,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病?我的意思是这回要去打碎这么大的东西,所以这次的任务会有些繁重!”
迪亚卡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自从尼高尔带队布防以后,他和尹扎克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你早就该这么想了,这次事关重大,别再吊儿郎当的了,拿出点儿危机意识来。”
尹扎克·玫尔唇乳相机。
“哈?”
迪亚克闻言微微一冷,表情有些不满的顶着尹扎克,道:“……我觉得你应该是最没资格这样讲我的人。”
“嗯?你小子什么意思?”
尹扎克闻言眼眉一跳,眼神不善的看向了迪亚克。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有什么意思哦,我的白衣队长大人。”
迪亚克看着尹扎克这表情瞬间没了吵架的兴趣。
现在可是在舰桥上,并且要执行任务,不是吵架的时间和地点。
“你少来了!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你小子才会叫什么队长!”
“啊对对对对对!”
“你特么···赶紧给老子滚去做准备,别又出问题了还得我去救你!”
“啊对对对对对!你说的对。”
“·····”
舰桥乘员们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都有一股强忍的笑意。
迪亚克和尹扎克的相爱相杀剧本在士兵们,特别是在女性士兵的眼中那是非常受欢迎的。
“……不过啊。”
就在迪亚哥朝着电梯移动时,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尤尼乌斯喃喃道:“……仔细想想拿MS来做这些事情,好像还满不错的。”
做为兵器而开发的MS拥有灵活且精密的四肢,即使面对强烈的太阳风也可以抵抗。
所以SM无疑是最适合此次任务的船外作业机具。
但是——
听出迪亚哥话里隐含的深意,尹扎克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也浮现出一丝复杂。
密涅瓦号上。
真·飞鸟茫然地注视着停放在MS甲板上的核心飞梭。
他回想着自己刚才骂卡嘉莉的话,还有卡嘉莉先前说的那些话。
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他也知道如果调整者和自然人能互信互谅、携手和平相处是最好的选择和结果。
可当我们伸出手臂传递善意时,对方却不屑的甩开,还持枪相向时又该怎么办?
默默的任人攻击吗?
卡嘉莉所说的太过不符实际,看看在奥布发生的事就知道了。
国家高分贝的呼吁非战,仍然因此而灭亡。
没有力量,终究会被有力量的一方毁灭。
消除战争的最佳快捷方式,就是拥有比对方更强大的力量,让敌人不敢来攻击。
所以我们需要力量,为了保护自己和同胞。
但是飞鸟想到这里心中忽然又升起了一丝苦涩。
拥有了力量的他还是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到。
或者说,他所谓的力量并不足以达到他内心的期望。
混沌,盖亚,深渊——
那三台MS,随便出来一台都足以让他陷入苦战。
滴滴——歘——
就在这时,警戒室的门突然开了。
回头间,穿着白与浅紫相间驾驶装的雷进入了房间。
雷并没有去管飞鸟,只是默默的转向墙上的显示幕,自顾自地做起了资料检核。
真·飞鸟下意识的看向了雷的后背。
或许雷感觉到他的视线,便半转过头问道:“你想干嘛?”
“没……没什么……”
真·飞鸟下意识的结巴了起来,显得有点心虚。
毕竟自己刚才的行为好像确实有些那啥。
但是雷彷佛没事似的继续回头看资料,语气稀松平常:“别在意刚才发生的一切,至少我没有放在心上。”
真·飞鸟看着雷的背影不禁呆愣了一下。
或许雷是在用他的方式关心自己吧。
“而且――你说的也是对的。”
雷又加了一句,声调一如往常那般澹泊。
一抹难忍的笑意浮现在真的脸上。
同胞的不变和那份关心,还有自己受到的肯定,让真·飞鸟的内心十分高兴。
————
休息室内。
卡嘉莉哭累睡着了。
阿斯兰伸手抚了一会儿她的头发,帮卡嘉莉将被子盖好后静静的站了起来。
看着她的睫毛上沾染的泪水,回想着卡嘉莉的悲伤――阿斯兰不禁有些心疼。
卡嘉莉有多么努力,一直守在她身旁的阿斯兰知晓的很清楚。
自从她接任奥布首长以来,她一直东奔西跑,现在又遇上这些事。
“好好休息吧,当你醒来时,一切都会结束的。”m.xiumb.com
阿斯兰说完转身悄然离开了房间。
无论是为了什么,都不能让尤尼乌斯这样随意的降落。
就在他走进电梯时,正好碰上了一个红发的少女从电梯里走出来。
“唷!”
与这个好像叫做露娜玛利亚的少女擦肩而过时,阿斯兰听见她用一副熟稔似的口吻问道:“公主殿下还好吗?”
听出话里的挖苦,阿斯兰眼神不善的看了她一眼。
什么都不懂的应该是她和她的伙伴们才对,只是看卡嘉莉是首长家人,就断定她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主。
“她的父亲和朋友也在那场战争中丧生了。”
阿斯兰低低的说着,露娜玛利亚惊讶地回过身来。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她所经历的一切,比你们所知晓的更为痛苦。”
阿斯兰丢下这句话,便伸手关上了电梯大门。
少女和她的伙伴们并没有恶意,只是不懂战争。
就连在战火中失去亲人的真,也没弄懂战争的真正意义。
丧夫的孩子会拿起枪,或许因此射杀了他人的母亲,导致她的孩子也拿起了枪——
战端一旦开启,只会激起更多仇恨,像滚雪球似的无限膨胀。
顶着为了国家、为了亲人、为了和平等口号,人们会将一切罪恶变得名正言顺。
如果真的是为了和平与人类,那就应该坚决的不掀起战争,一如乌兹米首长始终坚持的信念那样。
阿斯兰不认为生活在奥布的人能体会乌兹米的付出。
当置身于和平之中时,人们是不会懂得和平有多宝贵的,而绝大多数受到保护的人们,也不会去想象维持和平得付出多大的心力。
若是真正相信乌兹米的人,应该能理解他的决定才是。
但这些道理再怎么正当,也打不进那些被仇恨蒙蔽的心灵,在那些人听来,卡嘉莉恐怕只是在唱高调。
好听的话人人都会说,光说不练也确实只是唱高调,可是卡嘉莉并非如此,那些话都是她亲身尝尽痛苦和失去之后得到的答桉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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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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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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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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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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