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载了战斗用辅助系统的机体被拖入了MS容纳库。
次日——
诺尔没有等到肯纳夫的通讯,反而先接到了来自PLANT的内部加密通讯。
“听说你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小玩意儿?”
迪兰达尔的面容透过通讯仪出现。
“你知道么,有时候你真的让我感觉害怕。”
诺尔放下手中的钢笔,表情有些复杂。
机体昨天上午进入机库,下午才开始研究,自己甚至连报告都没有提交到PLANT。
可远在PLANT本部的迪兰达尔就已经接到了消息。
不论他是从什么渠道获取的情报,都足以证明迪兰达尔的手段。
“作为合作者,我很高兴你能给与我这样的评价。”迪兰达尔和煦一笑,言语儒雅而随和。
“呵呵····”
诺尔摇了摇头,权当没有听见合作者这个词汇,道:“说吧,如此大费周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相信你是来找我交流感情的。”
迪兰达尔和自己已经没有了感情因素。
自雅金杜维战役开始,两人就已经彻底‘分道扬镳’了。
诺尔毫不怀疑,如果出卖自己能获得足够的利益,迪兰达尔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舍弃。
当然,同样的自己也是如此,甚至如果可以的话,诺尔还想给迪兰达尔上点儿眼药水。
“我原来给你留下了这样的印象么,真是让人悲伤啊。”迪兰达尔感慨不已。
同时心中也有种说不出的挫败感。
无论自己如何与诺尔拉近距离,诺尔始终对自己抱有极高的戒备心理。
“那你打算哭一个给我看看么?或许我会忍不住改变心意也说不定。”诺尔笑问道。
悲伤,有时候诺尔真的怀疑迪兰达尔有没有人类的感情。
因为迪兰达尔的人类情感波动真的太薄弱了。
如果要用一个情感词汇代替迪兰达尔,那一定是——淡漠!
他就好像是一个为了某个目标而存在的人类,他的整个人生都是为了那个目标而前行。
为此他可以舍弃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或许可以试试。”迪兰达尔笑道。
“呵呵,算了吧,我怕你哭的太恶心了,我会忍不住给你一拳。”
诺尔哑然一笑,迪兰达尔流泪的画面——完全无法想象。
“最近PLANT内部出现了很多不好的声音。”
迪兰达尔也没有过多的攀扯。
“比如?”
“与地球联合的和谈。”迪兰达尔回道。
“你准备怎么做?”
诺尔对此并不意外,或者说作为萨拉派系的他,很早以前就有萨拉派系的士兵明里暗里的给与提示。
希望诺尔能代表他们提出抗议。
他们不愿意和谈,或者不愿意在这个时间点和谈,他们还想继续战斗,以胜利者的姿态去和谈,为此哪怕付出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或许对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无法理解的事情。
毕竟战争是很残酷的,那是充满了悲伤和鲜血的地方,无时无刻都有生命牺牲,所以经历了战争的人应该更加不愿开启战争才对。
可事实就是如此荒谬。
世上真正期望和平的人,大多数是被战争波及的普通人,和与战争利益没有直接联系的人。
而那些真正进入战场与敌军戮战的士兵们,他们更想要的是胜利。
当然,这并不是说士兵们不希望和平,相反,他们比任何人都更加希望和平。
可是他们更希望以胜利者的姿态享受和平,不是以失败者的身份接受和平。
因为一旦失败了,就意味着同胞们的牺牲没有了任何意义。
谷葜</span>如果不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迎接胜利,那一切将毫无意义,这是萨拉议长的名言,但它又何尝不是绝大多数士兵的战斗信念。
失败,是所有参战者们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而这也是为什么战火会不停扩大无法停止的原因,每一个士兵牺牲的重量,都加在了后来士兵的肩上催促着他们前进杀敌。
而后来者们为了不让自己的同胞,友人,战友白白牺牲,又开始了拼死的搏杀——
双方都变成了压上一切的赌徒,只有胜利者才能赢回一切。
“他们是艾琳·卡纳巴最头疼的问题。”迪兰达尔继续说道。
“你的意思是·····”
诺尔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说道:“让我牵头解决这个问题?”
艾琳·卡纳巴头疼萨拉派系的问题他早有耳闻。
“那个系统资料我看过了,它拥有极高的前景,不过为了保证它能成为真正的助力,它需要很多的实际战斗数据,而获取战斗数据最快的地方只有一个。”迪兰达尔解释道。
“你想挑起第二次战争?为什么?”
诺尔眼神微凝,神情惊愕的看向了迪兰达尔。
他当然知道获取数据最快的地方是哪儿。
可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无法理解,他迪兰达尔为什么要——突然,诺尔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瞳孔微缩。
“不是我想挑起,而是有人希望这样,我只不过是提前告诉你这个消息。”
迪兰达尔发现了诺尔的异常,笑着点头回道。xǐυmь.℃òm
“你说的人——是谁?”
诺尔眉头微皱,他好像猜到迪兰达尔意思了。
“你应该知道了才对。”迪兰达尔并未做过多的解释。
“你太高看我了,还是直接告诉我答案吧。”
诺尔摇了摇头,他确实有一些候补名单,不过他更想听听迪兰达尔的答案。
“我们不是合作伙伴么?”
迪兰达尔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笑呵呵的反问道。
“啧——”
吃了个哑巴亏的诺尔忍不住咂了咂舌,有些无奈的问道:“那你的意思呢?你也希望战争开启?”
迪兰达尔潜在意思很明显,你是合作者,不是自己的手下。
所以他没有义务,也没有理由将一切都告诉自己。
况且就是他的手下,他也没有义务解释一切。
“你太高看我了,我现在只是一个看客,一个PLANT的普通议员。”迪兰达尔笑着说道。
“就是说你打算什么也不做,对么?”
诺尔心中有所明悟,但还是忍不住确定道。
“不是不做,而是我能力有限无能为力。”迪兰达尔很光棍的回道。
“呵,虚伪的家伙。”
诺尔说完,直接挂断了通讯。
他懒得和这个虚伪的家伙多说废话了。
“真是个聪明的家伙。”
而迪兰达尔则看着暗下去的屏幕笑了起来。
这就是和聪明人合作的好处,很多事情不用自己明说也能相互了解。
以至于让他有种和克鲁泽合作的既视感。
“明明想要从中获利,却又装作自己无能为力一脸无辜的样子,真是个让人作呕的家伙。”
诺尔喃喃间起身朝办公室外走去。
迪兰达尔好像什么也没说,但综合来看随便一分析就很清楚了。
他——想要战争!
或者说他期望战争爆发。
目的的话,诺尔现在大致分析出了有两个,当然其中肯定还有更多的原本,只不过受限情报无法确定,但也足够让迪兰达尔袖手旁观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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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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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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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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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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