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日艳阳高照,但台阶上的姬昊天,却无端让他感觉如坠冰窟,毛骨悚然。
往事流转,保镖心头巨震,几欲无法呼吸。
“呼呼!”
保姆车逐渐前行,知道姬昊天脱离视线,保镖才大口喘息,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一般。
“你怎么了?”
张思宁看见保镖脸上难以挥散的恐惧,眉头微蹙:“是因为那个刚刚那个青年吗?”
保镖回过神来,目光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张思宁:“思宁,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
“没有印象。”
张思宁微微摇头,如果他之前见过这个男人的话,以他的气质,绝对会给自己留下浓厚的印象。
“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小年那天,大闹四方楼,将你父亲打成废人的那个魔头!”
提起这件事,青年脖子上青筋暴起,虽然心中愤恨难平,但眼中却没有任何杀气。
他,不敢报复!
张思宁的保镖,乃是曾被誉为云州第一武道高手张凤九的嫡传弟子,马刚。m.χIùmЬ.CǒM
小年那天,姬昊天为了探查是何人在针对镇南基金,闯入四方楼拳场,并且下注百亿赌金,大获全胜。
当时张凤九因为此事勃然大怒,公然挑衅姬昊天,却被姬昊天废去满身修为,并且失去一只手,沦为废人。
张凤九一生追求武道,那一战,彻底击碎了他的信念。
自此之后,张凤九销声匿迹,再无音讯。
四方楼一夜间声名扫地,马刚无奈之下,也千里迢迢赶来燕京,投奔张思宁。
而张思宁,就是张凤九的独生女儿。
“你说什么?这个青年,就是害我父亲的人?”
张思宁听完马刚的话,徒然变了脸色:“我父亲一生练武,在云州已经没有敌手,你真的确定,打伤他的,就是这么一个年龄不大的年轻人吗?”
张思宁脸色阴沉,车内的多名随行人员纷纷沉默,噤若寒蝉。
“确实就是这名青年,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马刚信誓旦旦的回应道。
“岂有此理!这个人伤了我父亲,居然还敢来到燕京!”
张思宁目光阴沉,甚至有些愤怒:“一个云州的土包子,惹了我们张家,不知道躲在云州等死,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燕京!”
“思宁,我知道你心疼师父的遭遇,但这个人手段狠辣,而且武道造诣很高!你还别不要招惹他为妙!”
马刚看见张思宁愤怒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就凭他,也值得让我既然?”
张思宁的眼神变得愈发不屑:“他算什么东西!”
张思宁反呛一句,随后趾高气昂的开口道:“你认为,在这京都之中,我马思宁想要对付什么人,还需要亲自去理论吗?”
“那你是想……”
马刚微微蹙眉,不知道张思宁想要干什么。
“你真以为,我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始终在做一个花瓶吗?我父亲虽然在云州小有成就,但是在我眼中,他那些权势,简直不值一提。”
张思宁眼中充满傲慢:“我本想着,处理完手头这些事,就返回云州,为我父亲讨回一个公道,而现在倒好,这个不开眼的混蛋,居然敢来燕京撒野,如此也好,倒是也省去了我返乡的麻烦,既然他在云州,那我索性就让他知道一下,跟武道相比,权势的力道!”
张思宁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底气充沛,充满了自信。
她天生丽质,自幼便憧憬演艺圈的生活。
而张凤九对于女儿的梦想,更是大力支持,这么多年来,为了让张思宁在燕京站稳脚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而张思宁也确实争气,凭借过人的姿色,很快便跻身一线影星行列。
俗话说,不去边疆不知山河壮丽,不到京城不知权势滔天。
多年来,张思宁久居京都,早已经成为了交际场上数一数二的名媛。
这偌大的燕京城里面,追求她的公子哥如恒河沙数,平日里为了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更是不值一提。
而张思宁对外又始终以青春玉女的形象示人,虽然跟各大高门子弟大玩暧昧,但却又若即若离。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对于玩弄男人的心理,张思宁的手段,堪称上乘。
固然张思宁已经常住京都,很多年不回云州了,但她跟张凤九毕竟是亲生父女,血浓于水。
如今张凤九已经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为此,张思宁心中早已经积压了许多怒气,哪成想,刚刚那个让自己多看了几眼的青年,居然就是毒害自己父亲的凶手。
想到这里,那股埋在心头,许久以来都未曾消散的怨气,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让张思宁的心情更加烦躁,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助理:“把电话打给城防司令牛宝现将军家里的四公子牛杰!”
“是!”
助理听见吩咐,很快拿出手机,拨通了牛杰的号码,随后将电话递了过来:“小姐,打通了!”
“喂,牛公子~”
张思宁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便是一声娇嗔,话语千娇百媚,仿佛能让人酥了骨头。
看见张思宁妩媚的神情,就连马刚都是微微一怔。
古语云,最毒不过妇人心,此话绝非没有道理。
谁能想到,就在一分钟前,还因为张凤九一事面目狰狞的张思宁,居然能够转变的如此之快,变成了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哼!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张思宁拿着电话,依旧在跟牛杰调情:“你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联系我,一定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名媛吧……你都没有约我,怎么知道我不给你机会呢……讨厌!那就这样吧,晚上我一定到!好的,拜拜!”
张思宁又是一声娇嗔,随即挂断电话,将电话递给助理之后,脸上原本的妩媚已经消失不见:“推了今晚的一切应酬,我要跟牛杰共进晚餐!”
“思宁,你这是何意?”
马刚一脸不解。
“何意?当然是为我父亲出了这口恶气!”
张思宁磨了磨银牙,怒气冲冲的看向了四号别墅的方向:“在燕京,想让一个这种不起眼的草根消失,我只需要付出一个笑容,就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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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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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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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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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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