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下人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快步走进了雅室之内:“禀告家主,管理局那边刚刚传来消息,姬昊天已经赶到会场!”
赵尚俊闻言,目光当即一凛:“哦?后果如何?”
“据悉,姬昊天到场之后,当即跟孔浩基针锋相对,眼线汇报时,说孔浩基已经被姬昊天触怒,恐怕今日之事,绝不会善了!”
周天明狡诈一笑,眼中精光跳动:“通知场内的记者,只要姬昊天动手,一定要把每一个细节都记录清楚,一帧都不许放过!只要他今日敢动,我必定让他身败名裂!在劫难逃!”
……
会场之内。
温可人眼见诸多护卫袭来,手指微动,袖刀悄然在手。
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姬昊天身份显贵,温可人绝不可能束手就擒,让姬昊天落得一个阶下囚的名声,哪怕孔浩基是官道中人,温可人也满不在乎,在她眼中,世间万物,唯有姬昊天至尊无上,无人可及。
而姬昊天矗立原地,脸色从容淡定,丝毫没有在乎几个冲上来的护卫。
今日在场者上百,而被护卫围住的,却只有林韵一人。
聪慧如姬昊天,在进门的一瞬间,便知道今日这局,是为自己而设,但却满不在乎。
倘若藏龙欲动,即便天下为沧海又能如何?
与之相比,这暗藏风浪的小小会场,又算得了什么。
姬昊天懒得去揣摩对方的用意,也不屑于去揣摩这个围局的真实目的。
他权势熏天,手握天下兵马,且历经杀伐,性格霸道,遇事早就习惯了碾压过去。
以力破巧,向来是姬昊天对于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者,最直白的教训。
人群中,无数镜头聚焦,全数定格在了姬昊天和温可人身上。
台上,孔浩基看着姬昊天,面沉如水,他虽是基金管理局的局长,身带官位,但并非职能部门,故此,并没有抓人的权力,就连台下这些护卫,也都是四阀挑选出来的死士,身上并无官职。
但,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州府今日纳捐之事是真的,况且基金管理局也是皇权治下的部门,只要姬昊天敢在这里公然杀人,便是冲撞官府,践踏皇权。
乃灭族之重罪!
转瞬之间,多名护卫已经冲到近前,准备将姬昊天拿下。
温可人身形不动,脚上却暗暗发力。
姬昊天身边一米,视为禁区,谁先到,谁先死!
“踏踏!”
脚步沉闷,第一名护卫已然冲到近前。
温可人手腕翻转,袖刀跃然于手,即将展开血腥收割。
在场的百余人神色各异,在他们的角度看过去,根本很难发现温可人手里的刀。
即便前排有几人看清了温可人的动作,仍旧一声嗟叹,一个姑娘家,面对七八名身强力壮的大汉,即便动刀,又能如何?
更多人,还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毕竟,姬昊天的生死与他们无关,镇南基金的存亡,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只有少数人,为之惋惜。
毕竟只要不傻,谁都能看出来,镇南基金比其他基金高出数倍甚至十倍的纳捐,明显是被故意针对。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此话并非没有道理,所以,他们已经预见了今日结局。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幕。
目光不一,有同情、又冷漠、有幸灾乐祸,也有满不在乎。
只是,没有一个人认为,姬昊天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千钧一发悬于顶。
第一名护卫跟姬昊天的距离已经不足三米,动作间,已经抬起胳膊,准备向他肩膀抓去,温可人眉头微挑,目露杀机。
台下,无数摄像头定格在姬昊天所在的位置,准备记录下这足以掀起一片轩然大波的大新闻。
两米!
温可人抬起手,杀招毕现。
“住手!”
与此同时,一声暴喝自会场入口泛起。
声如洪钟。
振聋发聩。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均被吸引,径直向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
“踏踏踏!”
门外,无数身着战服的士兵列队涌进屋内,手中钢枪寒芒闪烁,行进动作整齐划一,宛如复制一般。
如果有军事记者在场,绝对会对这批士兵大为惊诧,不是因为他们的战术素养,而是因为他们身上,用的全都是华夏自主生产,绝对足以位于世界顶峰的单兵作战装备,而这种装备,因为造价高昂,并未量产,故此,只有少数高级将领的卫队才有装备。
“立定!”
随着带队军官一声令下,五十余名士兵整齐划一。
“警戒!”
号令再起。
“哗啦!”
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却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众人看着空荡荡的门外,心中更为不解。
精锐护航,实弹警戒。
这,究竟是来的哪位大人物啊?
台上,孔浩基看着忽然到场的一队士兵,心中也满是不解,今日场合,怎么会有军人到场?
莫非,是四阀那边上的另一道保险?
想到这里,孔浩基的心情平复下来,他是土生土长的云州本地人,又身在高位,自然知道六阀的权势,而反观面前这青年,虽然衣着华贵,谈吐不凡,但如此面生,绝对不会是什么权贵子弟。
否则,四阀家主也绝对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与他为敌。
看见忽然涌进屋内的士兵,姬昊天也微微愁眉,他平生最恨军中人士带着士兵到处横行炫耀,却不想,在这云州,却不止一次见到这番风景。
短暂僵持片刻后,孔浩基已经深信进门的卫兵,必然是自己这边的,更加有恃无恐:“都愣着干什么,把人拿下!”
“你敢!”
孔浩基话音未落,台下的军官猛然抬手,黑洞洞的枪口遥指他的眉心,与此同时,又是多眼枪口抬起,指向了姬昊天身边的几名四阀护卫。
“这位小哥,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孔浩基看见指向自己的枪口以后,当即脸色泛白:“台下这人,乃是带头暴动,抗拒税收大业的凶嫌,我正准备将他缉拿绳之以法,你们为何要阻止我?”
“缉拿?简直天大的笑话。”
姬昊天冷冷扫了孔浩基一眼:“你的身份,不过是管理基金的一名吏员,与税务系统毫无相干,擅自纳税已然是滥权渎职,又有什么资格将我定罪?你无缉捕之权,又拿什么抓我?”
孔浩基被姬昊天连呛几句,又看了看指向自己的枪口,吞咽了一下口水,没敢反驳。xiumb.com
台下军官冷冷扫了孔浩基一眼:“我等行伍中人,只认军令,不认什么凶嫌,今日我家王爷有令,姬先生乃是他的贵客,谁对姬先生不敬,便是对平西王府不敬!”
“王、王爷?”
孔浩基闻言,额头登时冒汗:“这怎么可能?”
华夏沃土万里,封王者仅有五十几人,无一不是深居简出,权倾朝野的封疆大吏、治世能臣,凭他这种低微官职,别说相识,就连见都没见过。
却不想,今日给姬昊天站台的,居然是一位王爷,而且还是带有四方封号的武侯。
“怎么不可能!”
随着声音传来,一名男子迈步走进会场之内:“只许你云州乌烟瘴气,就不许本王拨乱反正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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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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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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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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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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