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你这是何意?”
“我当是谁,原来是施公子。”
赵尚卿扫了施洪霄一眼,并未把他放在心上,指向了姬素素:“轩辕先生,你说的丹药,可就是她手中的那一枚?”
“没错,正是这一枚。”
轩辕明方微微眯眼,看清姬素素手中木盒里的那枚丹药之后,略微点头:“今日这百草会,只有这一枚丹药,值得我们出手。”
“如此就好。”
赵尚卿眼前一亮,看向了柜台内的丹霞宗弟子:“这药,我买了!”
“这位小哥,按照店里的规矩,如今这药已经在这位小姐手中,理应由她先出价,如果她不买,方可顺延给您。”
丹霞宗弟子解释一句,随后看向了姬素素:“这位小姐,这丹药可入你的眼?”
“我……”
姬素素一想到这枚丹药价值逾亿,当即便要送还。
“我说了!这枚丹药我要了!”
赵尚卿不等姬素素开口,当即面露不悦:“你看她那个穷酸样,都不知是哪蹦出来的野种!!像是能买的起这枚丹药的模样吗!马上把药给我装起来!”
“这药,我买了。”
姬昊天本来对这种次品灵药没什么兴趣,但是听完赵尚卿的讥讽,当即冷眸开口。
“你说什么?!”
赵俊卿面色一凛,愤怒的看向了姬昊天:“敢跟我抢东西,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我可是赵阀的人!”m.χIùmЬ.CǒM
“不知这云州的世家子弟是否都一个德行,莫非你们只会摆出家世来吓人吗?”
姬昊天从容一笑:“赵阀,又如何?”
威风堂堂。
挥斥八极。
俨然根本没法赵家放在眼内。
短短五个字,却让那些在门外排队的客商们吃了一惊,跟赵阀的人对抗,而且如此语出不敬。
活够了?
“刷!”
果然,姬昊天语罢,赵家人那边的十余双眼睛,齐齐盯住了姬昊天。
门外,无数施家护卫进退两难。
进,自己决然招惹不起赵家。
退,施洪霄还在重围之内。
赵尚卿万没想到,在这云州,居然有人敢公然与自己作对,还敢侮辱赵家,当即怒气冲冲:“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当众提起我赵家!你给我站过来!跪下说话!”
温可人蹙眉,目露寒光。
施洪霄闻言,一步上前:“赵公子,在我施家庄园之内,你让我的朋友给你跪下,可曾把我放在眼中?”
“就凭你,也敢跟我要面子!”
赵尚卿满面不屑:“施洪霄,如果你不想让施家从此在云州绝迹,就马上跟我滚蛋!”
语罢,他看向了姬昊天:“至于你跟这个小丫头片子,把药让出来,再自断一臂,为辱骂赵家之事向我谢罪,还可活!”
姬昊天微微眯眼,静静看了赵尚卿一眼。
全程,只字未言。
但,那双明亮如藏了深海般的眼眸里。
越是平静,越凶险非常。
上一个敢于当众欺辱姬素素的人,是石兴凡。
他,已经魂归黄泉。
“告诉你,这位是赵阀二公子赵尚卿!”
一旁的保镖怒视着姬昊天:“现在我家少爷给你留了一条活路!还不立刻跪着把药呈上来,莫非吓傻了不成!”
姬昊天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赵尚卿,嘴唇微启:“找死。”
惜字如金。
霸气外露。
赵尚卿本想凭借自己赵阀少爷的身份,力压姬昊天一头。
在这云州城中,不管是通天权贵,还是世家子弟,在赵尚卿眼中,都该是贱如猪狗的存在才对。
但,姬昊天冷眸中闪过的光芒,分明却让赵尚卿心中一阵悸动。
身体一凛,不觉间打了个冷颤,毛骨悚然。
姬昊天直白无比的盯着赵尚卿。
赵尚卿本欲还口,却如鲠在喉。
他分明在对方的眼神中,看见了万军过境。
杀气腾腾!
半晌后。
赵尚卿微微侧脸,竟然避开了姬昊天的视线。
“哪来的野小子,居然敢侮辱我家少爷,活腻了!”
周遭保镖看见赵尚卿被压了一头,悉数向姬昊天扑了上去。
“噗嗤!”
大片血滴。
扬洒落下。
温可人持刀耸立。
保镖翻滚哀嚎。
人群哗然。
这百草盛会,为争夺宝物愤然杀人,是常有的事。
可谁曾敢对六阀的人痛下杀手?
“你究竟是谁!居然敢公然对我的人动手!”
赵尚卿看着流淌到脚下的血液,瞳孔收缩,脸色惨白:“你可知惹恼了方家,是什么下场?!”
姬昊天微微侧身,帮姬素素整理着衣领,实则是让她的视线避开了这血腥一幕,已经不再搭理赵尚卿:
“杀了吧。”
“是!”
温可人袖刀翻转。
“且慢!”
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自人潮后方泛起。
人群散开。
年过六十,却精气神十足的赵桂亭带着管家赵忠,以及四名身手绝顶的护卫,大步走进人群。
作为万人之上的赵阀之主,赵桂亭的自信已经浸到了骨子里。
无冕之王。
不怒自威。
满地残肢和血液,并没有让赵桂亭的脸色有所异样,看见姬昊天从容的脸色,赵桂亭眉梢微挑:
“这位小友,不知犬子做了何事,居然能够让你如此大动干戈,乃至于起了杀心?”
“目中无人,该死。”
姬昊天行若无事,泰然作答。
赵桂亭见姬昊天如此暴戾,轻而易举便能吐出杀伐之语,正色许多:
“敢问小友出自何方门第?”
姬昊天不卑不亢:“姬家。”
简短二字。
雷霆万钧。
赵桂亭闻听此言,心中一震,也当即了然,对方这个青年,原来就是屠尽方阀,杀了自己发妻的姬昊天。
饶是心中恨意犹如滔天巨浪,但赵桂亭想到姬昊天的身份,几经权衡之下,仍旧压下了满腔恨意:
“子不教,父之过,我儿今日得罪小友,赵某人先行像你赔个不是,但你我二人并无仇怨,而且双方至此,都是施家的客人,在此妄动杀戮,也伤了主家和气,依老朽的意思,你我各退一步,可好?”
赵桂亭语罢,周遭人群脸色各异。
赵阀门主,可不是谁都能接触到的。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赵阀家主居然如此客气,会对一个陌生青年赔礼道歉。
至于更高层一些的人,则是相视而笑,门阀大户,行事厚黑,岂是常人可以揣摩。
或许姬昊天根本没办法或者走出施家,也未尝可知。
姬昊天眼波微动。
赵桂亭知道避开锋芒。
算是个聪明人。
但,这还不够。
欺我身边之人,便是忤逆。
饶是赵阀又能如何?
“既然你也知道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那这个歉,的确该你由来道。”
姬昊天淡然一笑,看向了赵桂亭:“你儿子当众口出狂言,恶语中伤舍妹,我要你替他给我妹妹跪下,行大礼!”
一句话。
如掀天揭地,海沸山崩。
这世上。
居然敢有人让赵阀门主,
跪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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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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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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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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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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