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你给我等着!”袁雪菲痛恶的对着宁冰儿骂道。
袁雪菲不由得摸摸那张变形的脸,疼的咧着嘴,抽着冷气,血红的眼底带着仇视和杀气,送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那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似乎满是挑衅。
宁冰儿微微转过头,露出半边脸,白皙的面容,立体的五官,自带美瞳的大眼睛,侧颜美得让人窒息,一个冷冽的眼神让这对母子瞬间认怂,灰溜溜地相互扶着疾步走出办公室。
“冰儿,还不走吗?”宁国强看老练沉稳地模样,发现冰儿一夜之间似乎变了,变得让人认不出,也不敢接近了。
“三叔,我还有事,我待会回去,让小刘把车留下。”宁冰儿毫无情感的说道。
宁冰儿眼睛瞟向刚要离开视线的猥琐男人,低着头,看不到眼睛传递的内心世界,快步经过宁冰儿。
“我们聊聊!”宁冰儿跟上他的脚步,吃定他的随着他出了警局。
康奕抬起头,看着恢复宁静的办公室,一脸沮丧,再美、再靓的女人脱光站在他的面前,他可以镇定自若地弃而视之,可是宁冰儿,他例外了。
她的果敢和狠厉让他不是发怵,而是心疼,一种发自内心的心痛,莫名想保护的冲动,感觉她眼里总是带着无助求救信号,他内心疼惜这株带刺的虎刺梅。琇書網
一个男人从关注到欣赏,再到依恋,那种迷恋就像蜜蜂留念花朵的芬芳一般情不自禁,那爱情的种子就可以生根发芽。
“说吧,多少钱?”宁冰儿把男人带到车上,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情感。
男人一脸玩味地冲着宁冰儿笑笑,这个邪魅的笑容太魅惑,如果没有定力,魂都被吃了,还不忘加一句“我还要!”
“我不希望该说实话的时候不老实,该不老实的时候装老实,我不喜欢这样的蠢人。”宁冰儿双手抱着头,枕着手靠着桌椅,悠闲的坐着,可是口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冷冷的瞟一眼副驾驶上的男人,厌烦的收回视线。
“我说大小姐,你让我说什么?我在警局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你还有哪里没听清?”男人获得自由,早已不怕这个毒辣的女人,在他眼里她已经被亵渎过无数遍,不值得再尊重了。
“你没听懂还是装傻?别拿喝醉来挡事,更别再说找厕所找错方向,这些扯淡的废话哄鬼去,我是魔,妖魔,阎王都不敢收的那种狂魔,聪明点、乖巧点。”宁冰儿的忍耐已经到达底线,她用力扯过男人的衣领,凶狠、隐忍地一字一顿说道。
男人完全低估女人的威力,他一直听说她只是深藏闺中的乖乖女,不因事事的纯洁女孩,幽暗眼底的惊恐对上她那双带刀的眸子,屏住呼吸,不敢喘气的放大眼睛看着他。
心脏都不敢跳动,怕距离太近抢了她的空气,被生吞活剥还不吐骨头,抬起右手食指颤颤地指指拧紧衣领的右手。
宁冰儿冷笑一声,松开他,继续抱头枕着手靠着座椅,目视前方,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怕多看一秒玷污自己的眼睛。
“玫瑰让我今晚把你睡了,然后试图接近你,骗取你的感情!”男人一边小心说着话,一边谨慎地看着宁冰儿的表情。
“没了?没有补充的?”宁冰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说这些话时,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男人不敢说那句大实话——最后把她卖了。
这句话什么样的分量他懂,他知道这句说出来他意味着什么样的下场!
男人谨小慎微地偷看一眼闭着眼的靓丽女人,惊疑的心想怎么不是常规路数啊?怎么不问我玫瑰是谁?怎么这么冷静?不会真是魔鬼吧?
宁冰儿等了几秒,没听到男人的发言,水亮的眸子“拍”的睁开,一道寒光射向男人,两秒的扫描,男人早已簌簌发抖。
男人感觉眼前的女人不是他们说道小白兔,比深山的猛兽还要凶猛残暴,只是几个冷冽的眼神,就全身冰冻,寒冰深深扎进内心那种惨痛。
“大小姐,真没了,我是一只鸭子,你觉得他们会告诉我多少?”男人祈求地立马跪下,舔着冰儿的鞋说道。
“再耍花样信不信我吃了你?”宁冰儿做了一个狰狞的表情,吓得男人一个后倒,直接撞在车门上,发出闷重的声响也不敢喊声“诶呀”!
“哦,我想起来了,我知道菲姐相好的电话,我给你。”说着马上掏出手机,手抖地翻查着。
“把你的号码一起存在手机上,别耍花样!滚!”宁冰儿命令道。
男人恭敬地递还手机,悄悄擦拭额头渗出的冷汗,深深呼出一口气,立马拉开车门,跌跌撞撞地消失在眼前。
抬头仰望星辰,浩瀚无垠的星空像张密不透风的网,星星就是那稳固的节点,那一湾新月,被围堵得水泄不通,这就是宁冰儿此时心里编织好的天网。
上一世她被玩弄,被欺辱,在宁家就像这个月亮,表面光鲜亮丽,实质上就像软禁般毫无自由和权利,架空的地位比空气还要空气。
这一世,宁冰儿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次凭借的是自己的能力,不再渴望康奕的扶持和帮助。
宁冰儿想轻松愉快地追求康奕,而不是像现在,一身仇恨,满眼杀气。
想到这,宁冰儿抬头看一眼后视镜,镜子中还是那个乖巧、精致的女孩,可惜眼神不再清澈,总有一丝戾气和仇恨夹杂。
宁冰儿抬起手看看时间,上一世的分秒必争让她总是情不自禁总看手表,时间观念强到做事卡点的坏习惯。
“小依,我邮件还没看完……”康奕话没说完,就被宁冰儿堵住嘴,一起相拥着关灯回房。
“小依,再转一圈我看看,这件衣服太适合你了?”康奕不舍的小眼神一直盯着宁冰儿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可惜宁冰儿觉得新衣服没有消过毒,上身不能超过一分钟,必须立马脱掉。
……
这些分秒必争的小事一遍遍在脑子里浮现,宁冰儿怀念那个叫她林依依的男人,她想做他的小依,而不是现在的宁冰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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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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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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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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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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