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身手!这梁宽少说也有一百七八十斤,他这一脚就能把梁宽踹出去三米多远。
梁宽杀猪似的喊痛声响彻牢房。
“闭嘴!”古凌楷厉声喝道
“你,你……”梁宽蜷缩着身子,吐出一口血:“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哼!”古凌楷还想冲上去,被陈有为拦住。
“宇文,宇文将军,您看看,”梁宽爬过来想要去抱宇文灏的腿,“下官还是朝廷命官,怎容那小子肆意殴打——”
这老小子竟然反咬一口。
宇文灏冷着脸,退开一步。
“这是动用私刑!”梁宽也不尴尬,收回手,支撑着做起来,“本官,本官要奏上一本!”
“好啊,正好把梁大人这几天在江南阅遍花丛的勃发英姿也给皇上欣赏一下。”
“不,不可。宇文将军,说笑了。”
宇文灏冷笑一声:“你可知罪?”
“罪?”梁宽又开始装老糊涂,“下官已经解释,都是有人害下官,宇文将军……”
宇文灏甩开梁宽拉住的袖子。
梁宽见再次被拒绝,一张老脸挂不下来,他也开始明白,这一切怕是和宇文灏有关系。他重整了精神,开始走威胁路线:“即使下官有罪,也该请皇上定夺。宇文将军何必对下官动用私刑,这要是被摄政王知道了,可不好吧?”
“梁大人,不妨看看这是什么?”宇文灏拿出九龙玉佩。
梁宽一见,软软地趴在地上。
见佩如见皇上,这次他是栽了。
梁宽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四面不透光的房间。
房间里就一根蜡烛,就连四周的环境都看不清楚。
眼前坐下一个人,正是那个踹他的男子。
梁宽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惧怕这个男子再踹他,咽了一下口水,梗着脖子问:“宇文将军呢?”
古凌楷看着梁宽就觉得手痒。要不是留着这人还有用,他真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宇文将军说了,看你的态度。”
梁宽有种不详的预感。
那么多年,他踩着人家往上爬,手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腥。
有些事情他能说,可是有些事情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练武之人的五感本来就比常人要好,梁宽看不清古凌楷,可他却能清晰地看见梁宽额头上落下的汗珠。
“梁大人很紧张啊。”
梁宽马上回嘴:“本官行的正坐得直,有什么好紧张的。”
话说到后面,明显声音都在打着飘。
“是吗?不知道那摄政王的小妾滋味怎么样?”
这一句话说出来,梁宽差点就尿了裤子。
这个事情没多少人知道,既然眼前这男子知道,那就表示宇文灏也知道。宇文灏知道的明显比他想象的要多。
梁宽额头的汗更多了。
他深吸了口气,这会儿已经有些认命了:“你想问什么?”
“十一年前,古家寨,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放弃抵抗的人?”
古凌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想起当年梁宽在古家寨为所欲为的场面,他就恨不得把眼前这人大卸八块。
“本官那是剿匪!怎么,宇文将军难不成还要维护那些水寇?”梁宽的眉毛抖动了一下,明显有些心虚。
当年的事情只有他和宫祥陵知道,其他人早已经被灭口。他自认为天衣无缝,没想到这人一语道破。
“剿匪?他们已经准备被朝廷招安,并且给宇文将军写了投降信,为何你还要杀了他们?”
古凌楷目光冰冷,即便在一片昏暗中,梁宽都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敌意。
他终于觉得不对劲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到底是谁?”
看到梁宽这么激动,古凌楷反而冷静下来了。
他笑了笑,有些干涩的笑声回荡在密闭的房间里:“我是谁?难道梁大人这么聪明的人猜不出来吗?”
“你就是那帮余孽!”
梁宽抖若筛糠,他口口声声说来宁县剿匪,却没想到要剿的水寇就在自己的面前。
他大声叫道:“宇文灏勾结水寇,大逆不道,本官要状告天厅,让他身败名裂!”
“梁大人这话说给谁听?”
古凌楷淡淡地说。
一句话如同冷水,把梁宽浇得透心凉。
他现在自身难保,还告状?“当年我们已经投降,又如何称得上匪?倒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为了一己私欲,杀了我们那么多人,你才是罪不可恕的匪!”古凌楷怒极之下,一脚踹向梁宽。
这一下更是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把梁宽踹得吐出一口血来。琇書蛧
“今日,我便要你为我古家寨上下三千人偿命!”
说着,手中寒光一闪。
梁宽猛地抱住头,大声叫道:“不是我,不是我,都是摄政王。”
古凌楷手上的匕首停留在梁宽胸口,“你说什么?”
一阵腥膻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梁宽吓得失禁了。
他知道大势已去,此时,即使不背叛宫祥陵,宫祥陵也不会留下他。
“是摄政王命令我去的。”梁宽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捂着脸哭了起来。
古凌楷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十一年的血海深仇终于找到了真相。宫祥陵,宫祥陵,哪怕到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你!
梁宽冷静了一些,他坐在自己的那一滩秽物之上,双目失神,说着自己的事情,却又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
当年的事情对于古凌楷来说是个噩梦,对他来说,同样也是十一年来怎么都散不去的梦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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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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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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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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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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