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何默说“早前我来过,在这边住过一段时间。找灵感。”
“以后不用了。”傅承凯道,在何默抬头看他之时才继续开口,“以后跟着我,不许居无定所。如果你没有灵感了,我们就出来周游世界,你不会再是一个人。”
何默心中一暖,实诚说道“我是因为胡潇在这边,所以来看看的。”
傅承凯脸色瞬变,“那以后就更不用了。”
“为什么?”
“这个地方,我不喜欢。”
“可是,我喜欢。”
“你喜欢我还是喜欢这里?”
何默咬了咬嘴唇,“如果,都喜欢呢?”
傅承凯笑,不到三秒就收了回去,严肃道“这不行。只能选一个。”
何默“……”
说话间,那个牧民已经走近了,很是热情地介绍了一大段的话,只是傅承凯只能面前听懂一句话,那就是你好。
何默对那个牧民友好地笑了笑,然后翻译说“他的孙子刚刚满月,在家里摆酒席,想邀请我们去他们家吃晚饭。”
傅承凯问她,“还饿不饿?”
何默摇头,正要拒绝,却看到傅承凯握着那人的手表示感谢,然后请人带路,直奔人家孙子的满月席去了。
傅承凯,会是凑热闹的人么?
那个牧民叫麻宏,是这片草原牧龄最久的牧民,大家都叫他麻叔。
麻宏非常好客,几乎碰见一个外来旅游的,都会把羊放养着然后过去找他们聊天。只是来这边旅游的和他在语言上大多数是大不相通,几乎都没能聊几句。今儿碰到一个能听懂方言的,他便更是热情了。
不过何默听懂归听懂,但能说的方言没几句,无非是回应的几句客套话,所以这一路上都是麻宏一个人在说话,都是介绍这边哪里最好看,适合小两口观光的地方有哪些尔尔。每每提及小两口,何默总是忍不住脸红,偏偏傅承凯就听不明白,干着急。
“默默,你不翻译翻译?”傅承凯小声在她耳边抱怨。
何默摸了摸痒痒的耳朵,说“你以后不是不想来这里了吗?知道这么多也没用。”
傅承凯“……”还生气了。
麻宏是个非常有眼力见的,这会瞧着他们别扭的模样,笑了笑,“小两口吵架了?”
何默忙摇头,“不是。不是……”具体什么原因,她也表达不出来。
傅承凯问“不是什么?”
何默走快了些,“跟你没关系。”
“……”傅承凯默默反省,下回一定不能在拿尼赛尔和胡潇吃醋了。
这时麻宏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女孩子,要哄。哄哄就没事了。”
傅承凯认真听他说了几遍,没听明白,甚至在怀疑,何默生气是不是因为这个莫名出现又分外热情的老汉。
但……刚刚好像是他答应赴宴的。
算了,先自食恶果,回去再想办法哄哄她。
住在这片草原上的人并非都是牧民,这儿是一个村落,和外地的农村差不多,就是牛羊的数量多了一点。
麻宏带回来两个陌生的人,村民们都热情地朝他们打招呼。待麻宏向他们介绍两人是过来旅游之时,纷纷都把自家的特产带出来给他们尝尝。
麻宏却说“他们待会要参加我孙子的满月酒,得留着肚子。大家放心,待会我肯定能把他们喂出个圆肚子出来!”
大伙儿笑。
何默也笑了。
不明所以的傅承凯只能随波逐流地抿了抿嘴唇,看向何默,何默转过头看大家。
“……”傅承凯顾影自怜,女人不能惹。
老婆,更惹不得。
麻宏家的满月酒办的挺简单的,无非是请几个好友亲戚过来摆几桌,不过来的人却不少。每每有人从村口路过,麻宏都要过去把人拉进来,先敬杯酒再说,位置不够的就站着吃,怎么也得尝块肉再走。
满屋子都是喜气,碰杯声贺喜声笑声尔尔不断,大伙儿挤挤碰碰,都是站着吃的,主要还是喝酒。
何默和傅承凯自然不能例外,所谓入家随主,人家的地盘,得尊着人家的规矩来。
但见两人是一副生面孔,且都长得俊俏非常,村民们纷纷求介绍,这一来一往少不了喝酒。何默不能喝酒,麻宏给她端一壶清水应付。但茶水总会喝完的,麻宏又不知道上哪拉人去了,来敬酒的人都吆喝着一起碰杯。傅承凯自是不会让何默喝的,所以他把她那份都拦了下来,喝得便更多了。
何默担心他又犯胃疼,之后人家再敬酒,她很干脆地就拦了,“小酌怡情,过则伤身。他,不能再喝了。”
有人说“我们这儿的酒都是自己酿的果酒,不会伤身的,小姑娘放心。”
何默还是坚持,“他不能喝了。要喝,我喝。”
不等傅承凯把她拉走,她已经把杯子拿过来,一咕噜地全部喝完。
傅承凯无奈,不过……被这丫头护着的感觉,不错。
“好,爽快!”一群人闹哄哄的。
何默觉着自己的脑子也胀哄哄的。
麻宏听到这边热闹,忙走过来,见何默这小姑娘脸颊红红的,既好笑又难为情,忙把后面新来的村民赶到别桌去,复回来问她,“你怎么样,要不要先去休息?我已经让儿媳妇替你们收拾好了房间,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过去住一晚,怎么样?”
何默迷迷糊糊地点头,问傅承凯“怎么样?”
傅承凯皱眉,把耳朵凑过去,“什么?”
“怎么样?”何默抓着他的耳朵喊了一句。
傅承凯觉着脑瓜子都要被震碎了,“什么怎么样?”这丫头,不会是一杯倒吧?
果然,何默连站都站不稳了,摇摇晃晃的,倒下去之前也还会挑地方,就钻进了傅承凯的怀抱。
傅承凯欣慰地揉了揉她的发丝,这丫头有长进。
麻宏拍拍傅承凯的肩膀,指了指房间。
傅承凯这才会意,点头说句谢谢,便抱着何默去房间休息了。
这里的人实在是热情过度,人家办的是满月酒,这些人来贺喜就贺喜,拿着他们两个外地人下酒算什么事。
傅承凯把门锁紧,顺便也把窗户关了。
“你在干什么?”
何默突然从下往上绕过他的胳膊钻进他眼前,仰着小脸一阵傻笑,“你为什么锁门又关窗,是不是想做坏事?你做坏事,带上我,我也想。”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身子还在晃。xǐυmь.℃òm
傅承凯愣了半晌,下意识把人扶稳,“默默?”
何默笑了,用手捏他的脸,“是真的。早就想捏了……傅承凯,你怎么生得这么好看?你上辈子是女人麽?”
傅承凯无奈,“夸一句就好了,不用说这么多。”想把人抱回床上躺着,结果她扭扭捏捏的从他身上钻了下来,“你干什么!傅承凯,你怎么老是吃我豆腐!你怎么能这么不安分,这不好,不好!”
“……”傅承凯好整以暇地低头看她,“默默,看清楚。我是你的丈夫,我们是合法的夫妻,就算吃豆腐,那也是互相的。这在法律上是被认可的,而且合情合理,懂吗?”
搜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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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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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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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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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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