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给他指了一个方向“他们刚刚往那个方向去了,应该就在后院。”
孙廷谢过院长,顺着她指的方向找过去,没人。正要折回,被人用石头砸了后背,他以为是哪个顽皮的小孩,哪想竟是傅承凯。
傅承凯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
“你挺清闲的啊,这都几点了,难不成你想失约?”孙廷走过去,地上尽是被他掐灭的烟头,数都能数出四五条来,“不是,你和她都聊了些什么,几句话就能把你堵烟瘾上了?”
傅承凯吐了口烟,淡淡地看着孙廷,说“是时候了。把它给媒体吧。”
孙廷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是,你疯了吧。欧澄在哪,我去和她谈。”
“她迟早要知道的。总得有人告诉她。”傅承凯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根烟,还没点着就被孙廷夺了过去,“就算她要知道,那也不该是这种方式。你亲口告诉她实话,总比她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要好。傅承凯,别告诉你怂了。”
傅承凯沉默。
孙廷又说“你明知道这件事迟早瞒不住,可你还是把人家招惹了,你现在懦弱给谁看?八年前你为了她不顾一切的勇气去哪了!”
“当初就是我的不顾一切害了她。”傅承凯低沉吼出这句话。
那一刻,或许懦弱,或许害怕,也或许真如孙廷所言奋此一搏。
“车钥匙给我。”
孙廷蹙眉,“你要做什么?”
傅承凯冷眉轻扬,“给我。”
孙廷迟疑地把钥匙掏出来,“那你,开车的时候慢……一点。你听到没有!”
肯定没听到,因为车子迅速地从他面前飙了过去。
另一边,欧澄等他们都走了,才和院长道别离开。
刚把车子开出拐角,另一辆车突然就冲了过来,差点和她的车撞上,如果不是她及时刹车拐弯的话。
欧澄心有余悸地握着转弯,心口大幅度地起伏。
那辆车的主人对她吹了一个口哨。
那样挑衅的微笑,显然是对刚刚的作战结果非常满意。
欧澄狠狠地瞪他,咬牙切齿地吼“疯子!”
那人歪头一笑,“这就是疯子了?不,更疯的还在后面。三叶,你应该乖乖听话的,如果你再破坏我的事,我不介意做一个真正的疯子。”说完肆意而笑,将车子往前开,故意在经过她的车前时候放慢了速度,“中国人的老婆都是很乖的。老婆,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做一个中国人?”
他的话让欧澄不自觉地浑身颤动起来,但还是死死地拽着方向盘使自己镇定下来,“就你也配提中国人!”
“哦是吗?”他缓缓一笑,“看来是我在中国待的时间还不够长。老婆,你要是有时间,带我在中国走走。”后面的话,他竟能说得如此温柔。Χiυmъ.cοΜ
“默少,你刚刚吓到人家了……”娇滴滴的声音,听得欧澄一阵作呕。
在欧澄的注视下,那个身穿紧身短裙的妖艳女子慢慢抱着默斯顿的脖子,又亲吻了他的脸庞,默斯顿只是微微一笑,下一秒竟搂着那女孩亲热起来。
欧澄觉得胃口翻腾得厉害,忙开了车门在外面呕吐起来。
车里的两人被她的反应气得一言难尽。
默斯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着嗓子骂了句晦气才开车离开。
车子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欧澄扶着车门,突然又弯腰狠狠地吐了起来。
夜幕降临,天黑了。
何默一直在房间里等。
一个小时候过后,傅承凯没有回来。
一直到现在天黑了,他都没回来。
何默孤零零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没有胃口。
傅承凯的电话无人接听,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内心总有些许不安。她给孙廷打电话的时候,孙廷告诉她傅承凯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于是何默便没有再打扰。
房间她粗略地打扫了一遍,该整理的也整理了,她不知道他需要带走什么,所以只把自己认为比较重要的东西整理起来,并给他分类贴好纸条。
门外,江莎已经在等着了。
“小默,我们该走了。”江莎提醒,“刚刚引开了几个狗仔,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何默有些不舍地走出他的房间,大概想着日后不能住得这样近,也没有比这再合理的理由一起吃徐明娟做的饭,所以才会这般不舍和失落,
江莎却因此打趣“你要是这么舍不得,干脆答应嫁给他,那样你们就能住在一起了,名正言顺!”
何默眼睛一亮,“真的吗?”
江莎莞尔,似乎不小心让这丫头当真了……忙又说“不过,小默,你能不能答应我,别说这个提议是我说的。”
若是被初烨知道,不得撤了她的职!
何默疑惑,“为什么?”
江莎稍稍斟酌,说“你看,这女人婚嫁,一般都是男人先开口……”
“他说过的。”何默说,更加认真起来,“结婚,是不是领证就可以了?”
江莎已经欲哭无泪了,尽量笑着,“一般人是这样。可是你和傅承凯,可能要隆重一点。”初烨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妹妹这么悄无声息地嫁过去!
何默没有继续问,似乎在打电话。
打电话没打通,转而发信息了。
江莎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是两人结婚的事。
然开车到半路,突然有一亮车冲出来拦在前面。
也还好司机刹车及时,不然这会两辆车都得撞翻!
“神经病啊,会不会开车!”司机气得直吼。
江莎也心有余悸,正准备撂好说辞骂他个天翻地覆,但看到下车的人,她的嘴巴除了哆嗦,一句话都哆不出来。
“默默,”傅承凯开了车,半身俯进车来,捏了捏她的脸,“吓着了?”
当然是被吓着了……
何默强装镇定地笑,“没有。”
江莎和司机默默地装傻。
回想刚才在车里何默是怎么说的?
她说了两句。
第一句“不用生气。”
第二句“报警处理。”
现在见着人就说了句‘没事’了事,还真是……睁眼说瞎话都能说得这般一本正经。
傅承凯把何默抱下车,“证件都带齐了?”
何默愣,脸有点热,“在包里。”
“包呢?”
“在这。”不明真相的江莎很主动地把包给他们拿下去。
傅承凯没手接,是何默拿过去的。明明拿的是自己的包,脸却红得跟樱桃似的。
“那个,我能问一句,您想把小默带哪去吗?”江莎忐忑并淡定地问。
傅承凯没回,待把何默抱进副驾并给她带好安全带,才回头看她,“回去告诉爷爷,我和默默领完证就回去拜访。”
领证!
江莎在原地愣了几分钟,直到车子开远没了影子。
司机摇下车窗喊她上车,“,还走吗?”
江莎才反应过来,问他,“刚刚他说什么?”
“没听清啊,你站这么近听不到吗?”
江莎欲哭不得。
傅承凯这是要上天啊,明摆着把人家孙女拐去民政局还让她转告!
搜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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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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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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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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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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