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病就预防一下,吃五谷杂粮谁也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病了。这药方记住了吗?”
老先生说:“你看我像是有病的吗?”
我说:“老先生,您消消气,以后脾气不能这么急了。我看您要是还这么大脾气,您随时可能会倒下。”
“你这种郎中我见多了,别和我危言耸听吓唬我,我老杨不是吓大的。”老头看着林穗说:“林顾问,你把我们叫来,现在又不让我们进去,你什么意思?”
我这才知道这老先生姓杨,以后我都是称他为杨老。
林穗说:“这里面实在是太邪了,现在里面的人想出去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和一面镜子里的自己石头剪刀布,赢了才能出去。”m.χIùmЬ.CǒM
杨老说:“这只是出现了幻觉而已,包括那些所谓的尸体睁着眼坐着,那只是一种麻痹后的假死现象。让我们进去,我一定能给你一个科学的答案。”
我这时候看到,老先生那被袖子盖着一半的手开始抖了,我说:“大爷,您别动气,您气大伤身。还有,以后千万不要喝酒了,也别抽烟斗了,再喝酒抽烟的话,您可就活不到中秋节了呀。”
杨老听了之后大声说:“林队长,我们可是你请来的,我告诉你,这院子里一定被人动了手脚,这绝对是一个高技术含量的系列谋杀事件。让我们进去,都给我闪开。”
杨老要迈步,但就是此时,他的腿也抖了起来,接着,他脸色变得灰白,嘴歪眼斜,身体抽搐,人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我说:“中风了。”
这杨老啊,太能喝酒,都是被酒害的。
那几个年轻的还在叫杨老呢,都喊着杨老师,杨教授。
我说:“快送去玛利亚医院,中风是叫不醒的,必须尽快手术。手术后醒过来记得按我的方子吃药,吃完了也就恢复个差不多了。”
众人立即把养老抬到了车上,车快速开走了。
林穗大喊一声:“关门。”
大门关上之后,林穗在我身边小声说:“你这乌鸦嘴挺灵啊,你说杨老要得病,这杨老当场就病倒了,你这是什么妖法吧。”
我说:“这不是妖法,这是相人之术。你还是赶紧把药方记下给杨老拿过去吧,这病且得养呢。”
林穗说:“你这药能管用?”
我说:“对症治疗最关键,这药治别的病肯定不行,但是治疗杨老的病,会有奇效!”
林穗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来,开始在上面记载我的药方,我说,她写。
药方记清楚了,我检查了一遍错别字,毕竟她不懂药材。都改好了之后,我看着她说:“我得见我爷爷,我爷爷肯定有办法的。”
林穗合上笔记本,把笔记本装进了包里,她摇摇头说:“我问过你爷爷了,他说没办法,只能任其自然。他说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他一直说这都是报应。”
我舔了舔嘴唇,然后我很坚定地说:“让我见见段风流,这件事是他搞出来的,他肯定知道内情。”
林穗又摇摇头说:“你谁都不许见,你有什么话对我说,我转达给他们。”
我呼出一口气,无奈地说:“你要是不支持我,不配合我,接下里在这院子里的人,也许会接连死去。”
我话音刚落,一个四十多岁的巡捕突然拿出枪来,对着院子里虚无的一个角落里连续开枪。一边开枪一边大声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巡捕子弹打光了之后,转身就跑,没跑出去几步,人就来了个急刹车不动了。然后仰翻在地,然后坐了起来。
林穗一跺脚,大骂一声:“混蛋,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你还是去一趟玛利亚医院吧,看看杨老的病怎么样了,把药方给医院,按照药方吃药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林穗对着我一摆头说:“你跟我走,我们一起去。”
玛利亚医院是本地最大的医院,里面有很多洋人医生,我们到了医院大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一辆救护车呼叫着跑了出去。和我们的车交会而过。白色的救护车身上那个大大的十字特别醒目。
车挺稳之后,林穗健步如飞,一步三个台阶跑了上去,进了玛利亚医院的大门之后,我看到前台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林穗出示证件,问了一下杨老的情况。护士告诉我们,杨老在手术室抢救呢,据说要做开颅手术,杨老脑出血很严重,已经压迫了脑神经。
到了手术室外面的时候,看到杨老的几个学生和两个巡捕,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手术结果。
很快,院长带着一个医生过来。院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人很瘦,不过眼神清澈,在她的眼角有一颗美人痣。这是一个面善的人。
林穗见到院长来了,她就站了起来,走过去直截了当地说:“杨老是我请来的,不能出事。”
看得出来,她和院长应该是认识的,说话直截了当,没有任何的铺垫。
院长瞪了林穗一眼说:“你真能给我找事。”
林穗这时候一把拉住了院长的手腕说:“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活杨老。”
院长说:“等等吧,不过要有心理准备,杨老病情很严重。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送来的还算及时。伊莲娜医生在全力抢救,你要知道,伊莲娜医生是全世界最好的外科医生。”
林穗说:“杨老不能有事。”
院长说:“你真能给自己找麻烦,我怎么说你的?你就是一个特别麻烦的人。”
林穗说:“就当是帮我一次!”
院长说:“帮你一次?治病救人是我们医院的职责,我不是在帮你,你想多了。”
院长推开了林穗的手,推开了手术室的门往里走。
她身边跟来的医生也是个女同志,她四十多岁,无奈地看着林穗摇摇头说:“要不是我知道你们是母女,我还以为你们是在吵架呢。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母女关系。”
我这时候才算是明白,这院长竟然是林穗的母亲。
医生随后也进了手术室,我们在这里焦急地等着,林穗显得坐立不安。
我说:“杨老不会有事的,他能醒过来。”
林穗说:“你又知道了。”
我从怀里摸出怀表看看,从杨老倒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我把啪嗒一声把怀表盖上,然后把怀表放进了里面的口袋里。我说:“现在是七点。”
林穗说:“七点怎么了?”
我说:“到了吃早餐的时间了。”
林穗歪着头看看我说:“这关键时候,你还吃得下饭?杨老危在旦夕。”
我说:“我们吃饭和杨老的病情无关,最关键的是,杨老不会有事的,八点钟我们吃早餐回来的时候,杨老也就度过危险期了,大概下午四点半,杨老就会醒来。”
林穗说:“我吃不下。”
我倒是想去吃,可惜的是,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我只能坐在这里饿着,饿得我肚子咕咕叫。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杨老被推了出来。院长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着林穗说:“手术很成功。”
我摸出怀表看看,差三分钟八点。和我估计的差不多。
林穗伸着脖子看看我手里的表,然后呼出一口气说:“还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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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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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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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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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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