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我们刚往下走,上面有人砍断绳子,后果可想而知。现在情况不同,退路必须有人守住才行。
我到了下面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就看到岸边一个个的影子在爬,这些都是猫鳄。
张琀说:“兄弟们说来的时候,和猫鳄打了一场遭遇战,杀死了不少猫鳄,我们也损失了一百多弟兄。看来这次是真的做仇了。这些蛋,全都被毁了。”
我说:“这下麻烦了,把蛋都毁了,猫鳄肯定急眼。”
正说着,一只猫鳄突然就从矮墙外面窜了进来。弟兄们一顿乱枪把猫鳄打死。
我说:“看来今晚是过不去了,休整一晚,明天再走。”
张琀下命令让大家原地休整。
我说:“就怕梁总他们坚持不了这一晚上啊!”
马恋山小声说:“当家的,你担心他做什么?他死了才好。”
“话不能这么说,还有二百多弟兄呢!”我说。
马恋山咬着牙说:“无毒不丈夫,那些人不信你,即便是你救他们出来,他们反倒会讨厌你,你信吗?”
张琀也说:“是啊,他们先是背叛我们跟着老满走了,之后我们又救了他们的命。他们不仅不会感恩,反而会恨我们,这叫大恩成仇!知道为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因为证明他们错了,我们是正确的。他们都会觉得很丢脸,很惭愧,在我们面前抬不起头。我们死了才好,他们也就不会面对这些惭愧了。”
马恋山嗯了一声说:“大恩成仇啊!搞不好把他们救了,反过来就咬我们一口。当家的,千万别拿他们当兄弟,跟着我们的这些,才是兄弟。所以,该吃吃,该睡睡,一切听天由命,莫强求!他们能坚持到明天早上,算他们造化大,要是坚持不到,那就怪不了别人了。”
张琀说:“壁灯的油如果烧干了,那他们就死定了。人最怕的就是黑暗。”
马恋山说:“还有手电筒嘛!”
“我们的手电筒已经没电了,他们的也应该没电了。”我说着把手电筒里的电池拿了出来,用手砸了砸电池,再放回去,手电筒只是亮了几秒钟,又暗了下去。
我干脆把手电筒扔了。
我拎着马灯说:“还是这玩意靠谱!”
我把马灯挂了起来,然后倒在了垫子上。
白雪担忧地说:“希望梁总他们没事。”
英子说:“就你能当好人,他没事对你有啥好处?我告诉你,别想他把你带走,你得送我们去吐蕃。”
白雪说:“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们的。老王救了我一命,我要是出卖你们,岂不是恩将仇报?”
英子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ωωω.χΙυΜЬ.Cǒm
马恋山担忧地问我:“当家的,你伤没事吧!”
我点头说:“没什么大事,离着心大远呢,死不了。”
白雪叹口气说:“真心希望梁总他们没事!”
马恋山说:“白同志,我和你想法不一样,我觉得他们活着反倒是麻烦。他们要是活着,一定会把我和当家的给抓了去邀功,你信吗?这梁天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白雪说:“那是梁总对国家的忠诚。”
“国家是谁的?国家是老百姓的,不是某些人的。”马恋山呵呵一笑说,“打着国家的旗号,干着私活,不脸红。看看这些号称代表国家的人,锦衣玉食,妻妾成群。再看看老百姓过得什么日子,也好意思提国家,我呸!”
张琀闭着眼说:“别吵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拿了几片安眠药出来,递给张琀说:“吃药吧,吃完好好睡一觉!”
张琀吃了药,很快就睡着了。
我反倒睡不着了,一直到了十点半实在是受不了,我也吃了一片安眠药,这才睡去。
第二天九点钟,峡谷里算是亮了。
这天一亮,猫鳄全都潜回了水里。
我们这一百九十九人一路奔跑到了洞口,这边的大鸟一看我们人多势众,也没有进攻我们的意思,倒是给我们让了一条路出来,就这样,我们顺利进了洞。
一直到了天坑后,又进了墓室。
到了那片湖前面的时候,我们仅有的手电筒朝着对面晃动,对面漆黑一片,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
白雪大喊:“梁总,老满!”
对面没有任何声音,倒是水里哗啦啦响了起来。
有人用手电筒往水里一照,这水里竟然有大量的人在游动。
他们游得很快,像是青蛙一样朝着我们而来。
我一看就知道不对劲。
举着枪说:“大家后退!”
大家快速后退到了通道里,接着,首先窜出来的就是梁天成,他浑身湿透了,一步步朝着我们走来。
白雪说:“梁总,你没事吧!”
梁天成身后是老满,然后是一个个弟兄从水里钻了出来。
我说:“白同志,你觉得一个人可能那样游泳吗?那泳姿简直完美,堪比青蛙!”
梁天成转动了一下脖子,随后猛地长开了大嘴,满嘴獠牙露了出来。
这下可是把弟兄们全吓傻了,不用下命令,都开枪了。
子弹密密麻麻打向了梁天成和他身后那些怪物。
子弹打得他们和筛子一样,他们却毫无畏惧,一个个跳起来,顺着洞壁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我们边打边撤,一个怪物直接扑向了我。
我一枪把子就砸在了这怪物的头上,直接把它砸倒在地。但是后面又扑了上来。
还好有兄弟一枪打在了这怪物的头上,掀开了这货的头皮。
虽然没打死它,但还是打得它一个趔趄。
我趁机转身就跑。
张琀大声喊:“快撤,离开这个鬼地方!谁也别回头。”
我们所有人往外跑,这些怪物往外追,一直追到了天坑的时候,前面的弟兄们转身扔了一轮手榴弹,炸碎了一批怪物。
这才得以让我和张琀脱身。
接着又是一轮手榴弹扔完了之后,我们再也不回头了,一直往外跑。
我们跑出了洞口的时候,那些大鸟正在觅食。
这些怪物追了出来,刚出来就和我们一起面对着大鸟。
大鸟很不喜欢这些怪物,这些怪物一出来,大鸟一拥而上,那大爪子直接就抓烂了一个个怪物的头。
这些怪物在我们面前强横无比,在这些大鸟的爪子下面,简直就是小鸡一样脆弱,不堪一击。
我们在拐弯处看着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一直到我亲眼看到梁天成和老满都被大鸟给弄死了,我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马恋山拉了拉我的衣服说:“当家的,我们撤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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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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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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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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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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