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也没想冲过去,这样就冲过去的话,确实太冒失了。
我嗯了一声:“不急,再看看。”
绳子很快又平稳了,开始有节奏地晃动。
张琀小声说:“没事了。”
刚说完,就有落石掉落下来,吓得我们连连后退。
大部分的落石都落在了水里,也有一些落在了我们的院子里。
我们要是彻底不及时,很可能就会落在我们的头上。
落石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我们再次来到了矮墙后面,看着对面的绳子晃来晃去。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马恋山突然大声说:“白同志回来了。”
他用手一指,我就看到一个身影一下一下滑落下来,不是白雪,还能是谁呢?
此时的白雪戴着手套,头上蒙着丝巾,看样子已经筋疲力尽,身体在绳子上摆来摆去。
我对英子说:“拿绳子!”
英子扔过去绳子,白雪解开了挂钩,人落在了水里,抓住绳子。我们快速把她拉了回来。一直把她拽到了矮墙里面,我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我说:“你没事吧!”
白雪呼出一口气,她点点头说:“我没力气了,上不去。”
张琀问:“你怎么蒙上脸了呢?”
“有马蜂!在崖壁上有马蜂窝。我被蛰了一口。”
说着掀开了纱巾,我这一看,这一口遮在了眼皮上,现在整个眼睛都是肿的。
被蛰了眼皮的哪只眼睛不停地在流泪,充满了红血丝。
我说:“你得喝点驱邪的药才行。”
白雪看着我说:“我不会瞎吧!”
我一笑说:“没事,还没听过谁被蛰了眼皮成了瞎子的。回来就好了,没事了。”
英子在一旁抱怨道:“大家不愿意你去,你非要去,这下可好,命差点就交代了吧!幸亏你还知道回来。”
白雪说:“实在是没力气往上爬了,尤其是被蛰了一下,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我把她扶起来,架着她往回走,进了帐篷之后,我把她放好看着她叹了口气说:“有罪受了。你等着,我去给你配一副解毒驱邪的药。”
张琀伤得很重,他现在想平躺都难,只能侧卧在垫子上。他哎呦哎呦地躺下后,看着白雪说:“白督察,这下你能安心陪我一起养伤了吧!”
白雪说:“我只是担心梁总他们,要是真的如我们预料的那样,那要是个陷阱,麻烦可就大了。”
马恋山说:“十有八九那是个陷阱,秦家人之所以守在那里,就是吸引摸金校尉或者盗墓者。这叫自投罗网啊!”
我嗯了一声说:“现在想想,十有八九那是个陷阱,试问,谁家大墓会把大门修那么明显啊!就摆在那里,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我就在这里,来盗我吧吗?你们聊吧,我去熬药。”
我配了药之后,在外面点了火,用药罐子慢慢熬了起来。
水开了的时候,我看看表,什么时候回来取药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又回到了帐篷里。
张琀在说:“我觉得,梁总不会擅自行动吧。我们没回去,他应该不会动。”
马恋山看着张琀说:“要是他贪功冒进呢?这也不是不可能。”
白雪摇摇头说:“不太可能,梁总不是那样人。”
马恋山嘿嘿一笑说:“白同志,你太年轻了,你看不出去几步棋。我倒是觉得梁总很可能贪功冒进,我们不在,他会自己打开大墓寻九鼎。”
白雪说:“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英子看看我,她想说什么,我给了她一个眼色,意思是你别胡说八道啊。
我最怕英子说,他们死活与我们无关的话。这话一出来,白雪会对我们有看法,以后我们还用得着白雪呢。起码,白雪的报告,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倒是希望白雪能把我们写死,这样的话,我们可就真的自由了。
到时候我们几个往吐蕃一藏,过我们的逍遥日子不好吗?尤其是张琀,他知道太多的秘密,要是他莫名奇怪失踪了,他的组织一定会寻找他。要是白雪报告把他写死了,那就太好了。
张琀又叹了口气说:“只能希望梁总别冲动啊,别起贪念。其它的,我们可就无能为力了。”
我这时候说了句:“他要是贪功冒进,我们也没什么办法。现在我们都自身难保了,白督察,你觉得呢?”
白雪说:“是啊,我努力过了,剩下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再说了,也许我们想错了,那也许不是陷阱,真的是墓道口也说不定。”
英子摇摇头说:“以我对大墓的了解,那不会是墓道口。我见过大墓几十上百座,没有一座大墓的墓道口是摆在表面上的。就说武则天的大墓,那都是藏在山里的,墓道口里堆了大量的石块,石头和石头之间凿了槽子,灌了铜水,把石头和石头都连在了一起,任何摸金校尉都别想打开那道关卡!”
马恋山说:“石头凿了孔,灌铜水串起来了吗?”
英子点点头说:“是啊,只能是看看,想进去,那是做梦。从古至今就没有哪个大王的墓门是摆在明面上的。更何况是这位子楚大王的大墓呢?这大概率是秦始皇重修的大墓,上面秦家人守着的,一定是疑冢,是陷阱!”
说到这里,大家都沉思了起来。
张琀挣扎着站了起来,对我说:“老王,陪我出去下。”
我和张琀出来,然后一直往西走,走到了矮墙下面,这里有个小门,我们挤过去,这外面就是我们男人拉尿的地方。
我和张琀手里抓着纸,并排蹲在岩壁下。
张琀说:“老王,你怎么看?”
我呲牙咧嘴拉了出来,喘着气说:“我其实没什么看法,他们进或者不进那陷阱,无所谓。”xiumb.com
张琀说:“那可是上千条人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能救他们吗?”
我摇着头说:“我没能力,我现在自身难保。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怎么脱身!”
张琀小声说:“我倒是希望他们打开那陷阱,至于他们死多少无关紧要,梁天成死了才是关键啊!他死了,我们才好脱身!这叫什么知道吗?”
“什么?”
“这叫死道友不死贫道!”张琀小声问我:“梁天成死了,要是再把白雪给杀了,我们就可以偷偷摸摸离开了。”
我顿时瞪圆了眼睛说:“你说什么?”
“必要的时候,杀了白雪。”
我摇着头说:“不行,白雪待我们不错,杀她,心里不安!”
“她不死,我们没办法自由。她不可能替我们保守秘密的。”
我没说话。
张琀小声说:“老王,不能妇人之仁啊!”
“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你是不是喜欢她?”张琀说。
“你想什么呢?我说服她替我们隐瞒,就说我们一起死在了这里,到时候找到九鼎,功劳都是她的。”
“你想错了,白雪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这样好了,要么杀了她,要么绑架她。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我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我说:“绑架她吧,不要杀她。”
张琀嗯了一声说:“行,你有心理准备就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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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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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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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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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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