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熄灯!”
英子把马灯灭了,顿时,这绿色的珠子发出了强烈的光!几乎等同于马灯的光亮。把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张琀说:“掌灯。”
英子把灯点上,然后我们都一脸无奈地看着杨钊。
张琀看着杨钊说:“哪里得来的?”
杨钊说:“平坟的时候,平出来一个洞窟,从洞窟里弄出来的。现在想想,应该是个狐狸洞。”
张琀说:“于是你藏起来了,你想据为己有。”
马恋山说:“杨老总,你是不是想把这东西带国外去啊!”
杨钊不说话。
马恋山说:“我的天啊,这是国宝你知道吗?这是大秦国的权杖!是最高权力的象征!这应该是老狐狸从大墓里弄出来的,有些老狐狸就是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
张琀问:“还有别的吗?”
杨钊这时候又把手伸进了枕头下面,摸出来一枚金印。他说:“这下真没了。”
这全是篆文,尤其是反的,我看不懂。
张琀也看不懂,他说:“有印泥吗?”
杨钊指了指抽屉。
抽屉打开,里面有印泥和纸张。
张琀在纸上盖了章,再看就看懂了——子楚之印!
这金印做得非常精致,上面是个小乌龟,不过细看,乌龟身上还趴着一条蛇。这就不是乌龟了,这是玄武。
张琀把金印放在了桌子上,说:“杨钊,你想把这两件东西怎么处置?”
杨钊不说话。
马恋山大声说:“杨老总,你该不会真的想卖给外国人吧。这东西不比瓷器,不比一般的铜鼎,这是秦国的权杖和秦始皇他爸爸的金印啊!”
杨钊说:“这是私印,这不是传国玉玺!”
张琀说:“做人得有底线,杨师长,你连做人的底线都没了。钱谁都喜欢,但是有些钱能拿,有些不能拿。这权杖和金印就是不能拿的类型。你把这东西卖给老外,或者你带去外国,你觉得合适吗?”
我说:“杨师长,你该不会想把这两东西给化了卖金疙瘩吧!”
英子已经无语了,她捂着脑门子,一句话不说地看着杨钊。
马恋山说:“杨师长,杨老总,你倒是说话啊!”
杨钊说:“我在纠结要不要上交,你们就来了,你们拿走就是了。”
张琀指着金印说:“这还用纠结吗?秦始皇爸爸的私印你也敢留,你这是斗胆包天了啊!”
马恋山用拐杖指着那权杖说:“大秦国的权柄,应该是秦始皇爸爸用过的。那时候还没统一天下呢,这权柄就管着秦国。但这也是国之重器啊!杨老总,你也想卖了吗?我马恋山自认为胆子够大了,但我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要说我该死,你就该死一千次一万次。”
英子喃喃道:“天啊!杨钊,你令我太失望了,我们摸金校尉也干不出这种事来。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能动,不能贪。你也承受不住。这东西都是有霸气的,现在你知道厉害了吧!”
杨钊说:“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事已至此,要不你们毙了我吧!再说了,这不是没卖么,也没弄丢,我只是想想,难道想想也犯法吗?难道你们心里就没想过什么腌臜事吗?王医生,你就没想过要睡郭科长吗?张局座,你就没想过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吗?想想有错吗?”
张琀指着杨钊说:“有些事可以随便想,但是有些事,想想都是罪。比如这件事,想了,也是罪。这东西必须要进国家博物馆才行,在任何地方都压不住。”
马恋山小声说:“我在想一个问题,你说这东西能卖得出去吗?外国人敢买吗?”
张琀说:“外国人做事无底线的,什么都敢干。他才不管你是什么呢,敢卖他们就敢买,买了就大言不惭说是自己买来的,他们不会觉得卖的东西是赃物,这买卖是非法交易!”
我说:“这就是强盗逻辑,明知道是赃物,还要买,这就是明摆着欺负人。”
张琀叹口气说:“欺负你又怎么样?你拳头不够硬,就只能低下头,立正,遵命。”
我叹口气说:“杨师长,你让大家很失望。”
杨钊笑了:“无所谓,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不过你们再惩罚我一次,我也不在乎,反正都这样了。”
“我不用惩罚你,我只要不救你,你就活不过一个月。”我看着他说,“但我是医生,我必须尽职尽责,至于惩罚你,……”
我看向了张琀。
张琀叹口气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杨钊,我们为你保密,你得知道感恩。我把东西交上去,上峰一定会嘉奖我们,有你一份。”
“局座,我……”
张琀说:“不用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希望你从心里想着自己是个中国人,做人,得有气节一点。不然真没啥意思。”
张琀拿起两件东西来,说:“散会吧!”
我们都从屋子里出来,张琀问我:“还能活多久?”
“好好调养,能活十几年吧!”
“命都搭上了,不值啊!”
英子小声说:“这东西怎么能私藏呢,这东西霸气太重,压不住的。”
张琀却说:“我不信霸气这一套,我觉得这件事无非就是杨钊拿了老狐仙的宝贝,狐仙找他报仇来了。就这么简单。什么霸气,煞气,我一概不信!都睡觉去吧。”
英子先走了,我和马恋山回了屋。张琀去而复返,进了我屋之后,他关了门,说:“锁保险柜里了,我在想,这东西是交给谁呢?交给我们老板还是交给二老板,或者直接送到大老板府上?”
马恋山说:“我觉得还是直接交给你们老板最合适,让他直接再交到大老板手上。”
张琀说:“这样的话,对郭惜君有什么好处呢?要是郭惜君直接把这东西亲手送到二老板手里,就说是杨钊委托他送去的。二老板是不是会重用郭惜君呢?调到国家防卫总部机要处,比现在这鬼地方可好太多了。”
我想了想,说得确实有道理。我点点头说:“我觉得老张说得有道理啊!”
马恋山点头说:“没错,要是这样的话,得杨钊写一封推荐信。这事儿还离不了杨钊,他其实很愿意做这件事的,因为,这也是他立功的好机会。”
张琀一拍桌子说:“就这么办!”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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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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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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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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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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