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排着队,走得很齐整,而且脚步很轻,没有声音。
我俩加快脚步,郭惜君用手电筒照着前面说了句:“谁呀?你们干嘛去?”
我这时候一看才算是看清了,是十三太保。
“别喊了,是十三太保!”
我们往前追了几步,就是十三太保,看到我们的时候,这十三太保都转头看了我们一眼,很冷漠地样子。然后继续排着队往前走。
郭惜君说:“也难怪张琀要入赘马家,这手艺是可以哈!这肯定是马爷招来的啊!”
我说:“这手艺相当可以,我都想学学。可惜啊,我这没啥机会了。”
郭惜君呵呵笑着说:“你咋就没机会了?”
“人家马小燕是大家闺秀,不可能给人当妾。我肯定不行了。”
郭惜君噗嗤笑了,说:“是不是有点后悔了?娶个老婆还不能生。”
我说:“我还真不后悔,这辈子,我离不开林穗。生孩子这种事,交给别的女人就是了,无所谓的事。”
“你倒是想得开。”郭惜君说,“对了,你俩夫妻生活正常吗?”
“什么夫妻生活?”
“就是同房啊!”
我说:“老夫老妻的,同什么房。”
“不同房啊!”
“一个月同个一两次,不太多。”
郭惜君撇撇嘴说:“看来你还是喜欢小妾啊!”
“你可别误会,我自己一屋住,我习惯了一个人住。另外,我一直都很累,很忙,我没空扯那些事。不过等我闲着了,也许会想男女那些事吧。”我说,“嘿,你一姑娘家家的,问这个干嘛?”Χiυmъ.cοΜ
“好奇不行啊!”
“你年纪不小了哈,再不结婚,孩子都要生不出来了。”
“关你屁事!我这辈子就没打算结婚,我一个人过挺好的。”
“你爸你妈可不这样想,还有,等你老了,你爸你妈都走了,剩你自己了,你还有啥意思?”
“我自己挺好的,再说了,没遇到合适的。”
“当初其实我挺合适的,你不就是觉得我没上过学,是个土郎中么!”
“你还记仇啊!你本来就没上过学。”
“但是我没少读书啊!我只是没去学校读书。”
“你就是个土郎中啊!”
“土郎中也能治病,当然,西医确实很伟大,我现在也算是全世界最好的外科医生了吧!”
“关键当时你不是,你当时就是个文盲加土郎中,江湖骗子,还会给人算命。”
我说:“我不会算命,我只会看相!”
“有区别吗?”
“相由心生,你没听过吗?”
“伪科学,我懒得和你争论。”
“多亏没娶你,不然这辈子我还不被你欺负死啊!”
“且!谁会嫁给你似的!”
“倒贴也不要。”
我俩就这样吵着进了鬼宅,到了棺材前面,我先拎着药箱进了棺材,然后上面盖了网。
郭惜君说:“要是有危险,蝎子岂不是出不来了?”
我说:“放心吧,我手里有刀,能有什么危险,不就是个孩子么!”
我拿着手术刀比划了一下,想着是横切还是竖切。想来想去怎么切都无所谓,怎么顺手怎么切吧。
这一刀下去,横切的,血管断了,顿时鲜红的血就流了出来,有一股子清香气味。这血和那命树果子里的汁液的味道差不多。
我一刀刚好划破了尸体的子宫,里面安安静静地蜷缩着一个孩子。
这孩子和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我伸手抱了出来,检查了一下牙齿,并没有那种怪物才有的尖牙。
这是个男孩儿,两只大眼睛亮闪闪的,见到我,伸手抓我的手臂。他的手抓住我的手臂的瞬间,我感觉到了情感交融。他对我有足够的好感,他似乎在喊我爸爸。
但这都是脑子里出现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
网撤了,我站了起来,看着大家说:“是个男孩儿!”
英子伸手说:“给我抱抱。”
我把孩子交给了英子,然后我蹲下缝合了尸体的伤口。最后才跳了出来。
张琀点了一张纸,然后把纸扔进了棺材里,顿时这棺材就燃烧了起来。火越烧越旺,似乎这尸体也会燃烧一样,大火一直烧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只剩下一堆白灰,几块枯骨。
马恋山说:“这下杨老总应该没事了,大粗辫子的姑娘,就是这姑娘。”
张琀说:“那老狐仙的确是保家仙,但保得不是别家,而是这家。我们动了这家,这老狐仙在警告我们,别再继续下去了。”
我说:“是啊,这是第二次警告了,第一次是针对我。第二次是对杨钊。不能继续下去了,毕竟倒斗摸金,不是什么光彩事。既然有保家仙守着,我们还是得有敬畏之心。老张,你说呢?”
张琀说:“把门口三具尸体撤了,火化了,把门封上,这宅子以后谁都不要来了。这里面,不干净!”
我们开始忙活了起来,把尸体拿下来火化了,把大门装好,用铁丝给拧上了。
这才往回走。
到了院子里之后,英子抱着孩子就要走。
郭惜君大声说:“英子,等一下。”
英子停下,转过身说:“有事吗?”
郭惜君说:“你有任务在身,这孩子交给我。我让人带回汉城,找个奶娘。”
英子说:“我能照顾好。”
郭惜君说:“你怎么照顾?你有奶吗?”
英子说:“可以买两只大奶羊,孩子先喝点米汤凑合两天。”
郭惜君伸出双手说:“孩子交给我,这是命令!”
英子抱着不撒手。
张琀这时候看着英子说:“交出来,我不想对你用手段。这孩子不是你生的,不是你的私人财产。”
英子说:“我要领养这个孩子,我要当这个孩子的娘!”
郭惜君摇摇头说:“我不同意!”
英子看向了我,说:“老王,你帮我说句话。这孩子我肯定能照顾好。”
我知道,英子肯定没说实话啊!她这是对这孩子有所图,这尸生子肯定和普通孩子有不同之处的。
我歪着头看着英子,什么都没说。
杨钊这时候从屋子里光着脚跑了出来,见到孩子就哈哈笑着说:“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儿子,快把我儿子给我。”
张琀一挥手,两个手下把杨钊给拽走了。
只剩下了我,张琀,英子,郭惜君和马恋山。
英子看着马恋山说:“马爷,我真的能把孩子照顾好。”
马恋山看看我,我对着马恋山摇摇头。
我的态度很简单,你英子不说实话,我不可能帮你。你和我玩心眼,我也没必要信任你。我和郭惜君、张琀那都是过命的交情。我不可能帮着你说话的。
马恋山看我是这个态度,他说:“我觉得还是把孩子先送去汉水吧,这山沟里,怎么也不如城里。”
郭惜君伸着双手说:“英子,把孩子交给我。这是命令,不是在和你商量。”
英子无奈之下,只能妥协,把孩子交给了郭惜君。转身就走,我们都看得出来,她有情绪。
张琀小声说:“以后小心点,她对这孩子很上心,而且她并没有死心。把孩子送去长安,藏起来。”
郭惜君点点头说:“我亲自去办!”
张琀点点头说:“这孩子身上有大秘密,这英子有话没说啊!”
这里没有傻子,英子那点心术,谁都看得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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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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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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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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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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